“慢着!”
眼看着十几名北莽汉子就要动手,杨辰急忙制止道。
左贤王戏谑道:“青王殿下,你还想要说什么吗?”
杨辰将母亲和青衣二人护在身后的同时,开口道:“左贤王,难道你没发现,我府上一共十位家丁,现在只出现了一位吗?”
左贤王不屑一顾道:“难不成你觉得,区区十位家丁,就能够救得了你?你别忘了,如果你敢不跟我去莽国,那就是抗旨,同样活不成。”
“实不相瞒,我已经让另外九名家丁,带着详细的制冰和酿酒技术手稿藏匿在城外。如果我一旦有丝毫闪失,他们就会立即将这两项技术泄露出去,到时候人尽皆知,你觉得你还能赚钱吗?”
杨辰面色阴冷的瞪着左贤王。
左贤王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面色涨红,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好似要吃人。
他没想到杨辰竟然早就料到他会出尔反尔,提前做了准备。
他驰骋沙场数十年,杀人无数,从未遇见过敌手,没想到今日竟然在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手中栽了跟头。
突然,他转怒为喜,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青王殿下,本王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能将如此赚钱的秘术传授给我,那就是本王最忠实诚厚的兄弟,本王又岂会加害于你?”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属下:“马上拟定国书,交给当地府衙,让他们快马传递给梁帝,就说我们莽国不要人质了。但年年的朝拜和税贡,一个子都不能少。”
宁静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短时间内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娘娘,您没事吧?”
青衣吓了一大跳。
杨辰急忙上前蹲下身查看,宁静瑶一把将他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总算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担忧杨辰的安危了。
这是喜悦的泪水,是幸福的哭泣。
本是孤儿的杨辰,突然鼻子一酸。
这就是母爱的感觉吗?
好温暖,好幸福。
“能不能别哭了,国书已经拟定好,你检查一下,今天就能发往你们梁国的皇城。”
吃了亏的左贤王一脸不爽,十分不情愿的将国书递到杨辰面前。
正沉浸在母爱中的杨辰扭头瞪了左贤王一眼,在检查国书没问题后,这才点了点头。
左贤王吃瘪,但也只能悻悻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此时,守在府门口的曹忠庭,在接到左贤王的侍卫递给他的国书时,险些将下巴给惊讶到地上去。
他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可能呢?左贤王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刚刚他们好像是在密谋赚取百万金的办法,难道杨辰真的有办法,替左贤王赚取百万金?”
本就是贪官的曹忠庭,在心中嘀咕着的同时,也在脑海中酝酿着分一杯羹的计划。
好半晌后,宁静瑶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杨辰让青衣将宁静瑶搀扶到后院休息,这才来到左贤王的旁边坐了下来。
左贤王道:“国书已经交给你们当地府衙了,现在你应该能把秘术传给我了吧?”
“介于你刚刚的表现,我只能传一个给你,另一个,需要等到一年之后。”
杨辰一脸的有恃无恐。
砰!
左贤王当即大怒,拍案而起:“青王殿下,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杨辰接过管家文四喜递过来的茶水,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要么你现在一刀砍了我,要么按照我说的办。”
左贤王额爆青筋,暴跳如雷。
他是真想要一刀砍了杨辰,可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一年太久了,一个月,而且我先要制冰技术。”
马上夏季就要到来,制冰自然也就能派得上用场。
杨辰翘着二郎腿:“既然一年不行,那就半年吧,半年后才入冬,烈酒才能排上用场。”
“三个月!”
左贤王鼓着腮帮子,强压心中怒火:“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要在讨价还价。”
他显然是担心迟则生变,必须要先将技术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看着对方那副要吃人的架势,杨辰还真担心对方一怒之下,会把自己给砍了。
而且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算短,足够让他培植自保的势力,不至于让左贤王再次提上裤子不认账。
随即,他凑到左贤王的耳边,嘀咕道:“听说太子给你了一万金?分我一半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用此法来赚钱,更不会转卖给别人。”
他毕竟是皇子,一旦经商,有损国体和皇家颜面,朝廷必定问罪。
而且原来那位六皇子杨辰不务正业,不思进取,还变卖私产,饮酒享乐,人憎狗嫌,能用之人少之又少,自然是没办法用此方法短时间内捞金来培植势力。
“最多给你两千金!”
左贤王咬了咬牙。
他本就嗜钱如命,为了能揽下前来大梁做外交的肥差事,他里里外外可是花了不少钱。
而且他昨晚提前来杨辰府上,除了想要带走杨辰外,还想要抄家。
没想到最后白白搭上两千金。
看着对方那肉疼的模样,杨辰打消了讨价还价的念头:“走吧,教你制冰。”
...
三日后,皇城,御书房。
当梁帝接到左贤王的国书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嘀咕着:“什么?北莽竟然主动提出不要人质了?这是为何?难道是觉得六皇子杨辰不够资格?朕还特意将他从县王晋升为郡王,甚至还将他的母亲由嫔晋升为妃,难道北莽是知道杨辰对朝廷无关紧要吗?”
“父皇,儿臣刚刚看到青阳郡郡守曹忠庭的奏折!”
身穿明黄色太子冕服的杨贤瑞躬身行礼道:“根据奏折所示,六弟杨辰与北莽左贤王单独密会了一个上午。两人谈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中午时分,左贤王就改变了主意,还当场写下不要人质的国书。”
“这杨辰是怎么办到的?他是如何说服左贤王的?左贤王这家伙可是一个一言不合就砍人的粗暴狂徒。”
梁帝一脸的疑惑。
太子杨贤瑞思索片刻后,道:“父皇,儿臣有一个猜想,不知道该不该讲。”
“快说!”
梁帝最烦被人吊自己的胃口。
“青阳郡处在边塞,与北莽接壤,虽不是军事重镇,但距离边塞驻军并不远。”
杨贤瑞一边说着,一边洞察梁帝的神色:“会不会是六弟知晓我们边塞驻军的布防,将其泄露给了左贤王?或者说,两人已经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混账!”
梁帝大骂一句,对杨贤瑞命令道:“立刻,马上让人去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朕带回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