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小比当日，玄天剑宗外门广场人声鼎沸。数十座擂台呈环形排列，中央高台上坐着几位内门长老，他们是本次小比的裁判和观察者。

秦夜站在参赛弟子队伍中，手握一柄普通铁剑，神色平静。周围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但他恍若未闻。

"看，那不是秦夜吗？他居然真的来参赛了。"

"听说前几天他把王莽的手震开了，好像有了点修为。"

"嘁，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赵师兄一只手就能碾死他。"

秦夜嘴角微扬，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三天前，他还是个人人可欺的废材；今天，他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肃静！"一位执事长老走到中央高台前，声音如雷贯耳，"外门小比现在开始。第一轮，抽签决定对手。"

秦夜抽到七号签，走向对应的七号擂台。擂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弟子，而他的对手——一个满脸横肉的少年正抱着双臂，不屑地看着他。

"秦夜对刘山，上台！"裁判高声宣布。

秦夜缓步登上擂台，铁剑自然下垂，没有摆出任何起手式。这叫刘山的弟子他有印象，淬体二重天修为，平时跟在赵虎屁股后面没少嘲笑他。

"废物，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刘山抽出长剑，狞笑道，"不然待会断了胳膊腿，可别怪我下手重。"

秦夜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比赛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刘山便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长剑直刺秦夜胸口，招式狠辣，根本不像比武，倒像是要取人性命。

秦夜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微侧，铁剑如电光石火般挥出。

"锵！"

一声脆响，刘山的长剑断为两截，前半截"当啷"一声掉在擂台上。而秦夜的铁剑剑尖，已经抵在了刘山咽喉处，一滴血珠缓缓渗出。

全场寂静。

刘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又看看咽喉前的剑尖，脸色瞬间惨白。

"认输吗？"秦夜淡淡地问。

"我、我认输！"刘山颤抖着喊道。

裁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夜胜！"

台下爆发出阵阵惊呼。谁也没想到，曾经的那个废材，竟然一招就击败了淬体二重天的刘山，而且看起来游刃有余。

"这怎么可能？刘山虽然不算强，但也是实打实的淬体二重天啊！"

"你们看到他的出手速度了吗？我都没看清动作！"

"难道传言是真的？秦夜真的有了修为？"

秦夜收剑下台，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这只是开始，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刘山这种小角色。

接下来的几轮比赛，秦夜都以压倒性优势获胜。随着一个个对手在他剑下败北，广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第五轮，秦夜对王莽！"

听到裁判的宣布，秦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王莽，赵虎的狗腿子，三天前还扬言要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

王莽跳上擂台，脸色阴沉："废物，我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然有了点修为，但在我面前，你依然是个垃圾！"

秦夜平静地抽出铁剑："多说无益，出手吧。"

"找死！"王莽暴喝一声，长剑挥舞，带起阵阵劲风，"狂风剑法！"

这是黄阶下品武技，在外门已经算是不错的剑法了。王莽的剑势如狂风骤雨，笼罩秦夜全身要害。

秦夜不慌不忙，铁剑轻轻一挑，准确找到狂风剑法最薄弱的一点。

"流光剑法第一式——星芒乍现！"

一点寒光如流星划过，穿透重重剑影，直刺王莽手腕。

"啊！"王莽惨叫一声，长剑脱手而出。他捂着手腕连连后退，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秦夜没有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认输，或者我打断你的腿。这是你三天前给我的选择，现在原话奉还。"

王莽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怨毒，但手腕的剧痛告诉他，眼前这个曾经可以随意欺辱的废物，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我、我认输！"王莽咬牙切齿地说。

"秦夜胜！"裁判高声宣布，同时多看了秦夜几眼，显然对这个突然崛起的外门弟子产生了兴趣。

台下已经炸开了锅。王莽可是淬体三重天修为，在外门也算中上水平，竟然被秦夜一招击败！

"这秦夜到底什么修为？"

"他的剑法好生古怪，我从没见过这么简洁有效的招式。"

"看来这次小比有看头了，你们说他和赵师兄对上会怎样？"

秦夜刚走下擂台，脑海中就响起系统的声音：

【击败王莽，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奖励剑意种子一枚】

顿时，一股玄妙的信息流涌入秦夜脑海，那是关于剑道本质的深刻理解。同时，他感到丹田处萌发出一丝奇异的力量，如种子般扎根，缓缓生长。

"这就是剑意种子？"秦夜内视己身，发现那枚虚幻的种子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每一次呼吸都与手中铁剑产生微妙共鸣。

【剑意种子可随宿主剑道修为提升而成长，最终形成独有剑意。目前增幅：剑法威力+20%】

秦夜握了握剑柄，感觉与剑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这还只是种子阶段就有如此效果，若真正领悟剑意，该有多强？

"下一轮，秦夜对赵虎！"

裁判的声音让秦夜回过神来。终于，要正面对上这个欺辱他三年的仇人了。

中央高台上，几位内门长老正在交谈。

"今年外门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啊。"

"那个叫秦夜的小家伙有点意思，剑法干净利落，没有多余动作。"

"他用的好像不是我们玄天剑宗的剑法？"

一位身穿白衣，面容冷艳的女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秦夜的方向。她是内门长老萧雨，玄天剑宗最年轻的元婴期修士，以剑法凌厉著称。

"萧长老，你怎么看？"一位年长长老问道。

萧雨红唇轻启："他的剑法，有上古剑修的影子。"

此言一出，几位长老都露出惊讶之色。上古剑修传承早已断绝，如今存世的不过只言片语，这秦夜从何处学来？

擂台上，赵虎已经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夜："没想到你这个废物能走到这一步，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秦夜缓步登台，铁剑斜指地面："赵虎，三年欺辱，今日一并清算。"

"哈哈哈！"赵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一个刚有点修为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我承认你有点奇遇，但在我面前，你依然是个蝼蚁！"

说着，赵虎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剑刃上隐隐有灵光流转。

"灵器！"台下有人惊呼。

"赵师兄竟然有灵器？这还怎么打？"

"听说是他兄长赵龙从内门带出来给他的，这次小比第一名非他莫属了。"

秦夜眼神微凝。灵器确实比普通兵器强很多，不仅能更好地传导灵力，还能增幅武技威力。不过，他并不畏惧。

"比赛开始！"

赵虎没有废话，直接出手。灵器长剑挥舞间，带起阵阵狂风，剑势如泰山压顶般向秦夜压来。

"狂风剑法大成？"秦夜一眼认出，这是比王莽所使更加精妙的同一套剑法，但在赵虎手中威力大了数倍不止。

不敢怠慢，秦夜运转《九天剑体》，灵力灌注铁剑，施展《流光剑法》迎战。

"锵锵锵！"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赵虎的剑势凶猛，每一剑都重若千钧；秦夜的剑法则灵动迅捷，专攻破绽。

"咦？"高台上，萧雨微微坐直了身子，"淬体四重天？"

她看得分明，秦夜的修为赫然已经达到淬体四重天，而且灵力精纯程度远超同阶。更令她惊讶的是，面对淬体五重天巅峰且手持灵器的赵虎，秦夜竟然不落下风！

"这小子，有点意思。"萧雨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擂台上，赵虎越打越心惊。他本以为凭借修为优势和灵器之利，可以轻松碾压秦夜，没想到对方剑法如此精妙，每每能化解他的杀招。

"可恶！"赵虎怒吼一声，突然变招，"狂风怒涛！"

这是《狂风剑法》中最强杀招，剑势如怒涛拍岸，连绵不绝。赵虎全身灵力爆发，灵器长剑光芒大盛，剑气纵横，封锁秦夜所有退路。

秦夜临危不乱，体内剑意种子微微颤动，他福至心灵，铁剑划出一道玄妙轨迹。

"流光掠影！"

《流光剑法》中最精妙的一式施展开来，秦夜的铁剑仿佛化作一道流光，在狂风怒涛中穿梭，直取赵虎咽喉。

"嗤！"

剑锋划过，赵虎险之又险地偏头避开，但脸颊仍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暴退数步，摸着脸颊的血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竟敢伤我？！"赵虎面目狰狞，"我要你死！"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丹药吞下，顿时全身气息暴涨，肌肉隆起，青筋暴突，修为竟然暂时提升到了淬体六重天！

"暴血丹？"高台上，萧雨脸色一沉，"外门小比竟敢服用禁药！"

几位长老也纷纷变色。暴血丹能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但副作用极大，严重时甚至会损坏根基，一直是宗门明令禁止的丹药。

"比赛暂停！"裁判高声喝道，就要上前制止。

然而赵虎已经陷入疯狂，灵器长剑挥舞间，剑气纵横，竟将裁判逼退："滚开！今天我非要宰了这个废物不可！"

秦夜面色凝重，面对淬体六重天的赵虎，他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但他没有退缩，铁剑横于胸前，体内灵力全力运转。

"秦夜，小心！"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传入耳中。

秦夜余光瞥见高台上那位白衣长老已经站起身，但距离太远，救援恐怕来不及了。

赵虎的剑已经到了面前，灵器长剑带起的剑气刺得秦夜脸颊生疼。生死关头，他体内的剑意种子突然剧烈颤动，一股玄妙的力量涌向四肢百骸。

"锵！"

千钧一发之际，秦夜横剑格挡，两剑相击，火花四溅。令人惊讶的是，普通铁剑在剑意种子力量的加持下，竟然没有立刻断裂！

"怎么可能？！"赵虎瞪大眼睛，他这一剑可是淬体六重天的全力一击，还加持了灵器之威，竟然被挡住了？

秦夜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此刻不容多想。他抓住赵虎震惊的瞬间，铁剑顺势一划，在对方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赵虎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暴血丹的效果开始消退，他的气息急速跌落，脸色变得惨白。

"住手！"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即一股无形力量将两人分开。一位灰袍老者出现在擂台上，正是外门大长老周通。

"赵虎违规服用禁药，取消比赛资格！"周通冷声道，"秦夜晋级决赛！"

赵虎满脸不甘，但在大长老面前不敢造次，只能怨毒地瞪了秦夜一眼，悻悻下台。

台下爆发出阵阵欢呼。谁能想到，曾经的外门废材，如今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小比决赛！

秦夜长舒一口气，收起铁剑。刚才那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剑意种子的神奇。若非那玄妙力量加持，普通铁剑根本挡不住灵器一击。

"决赛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始，请晋级弟子做好准备。"裁判高声宣布。

秦夜走下擂台，立刻盘膝调息，恢复消耗的灵力。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决赛的对手，将是外门第一天才，淬体六重天的林轩！

高台上，萧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秦夜。她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剑意雏形？一个淬体期的小家伙，竟然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

她转头对身旁的周通道："周长老，这个秦夜的资料，给我一份。"

周通微微一愣："萧长老对他有兴趣？"

"或许吧。"萧雨淡淡道，"玄天剑宗，已经很久没有出过真正的剑道天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