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贵装模作样,扶着刀走进来。
“我巡逻至此,刚好听到屋中吵闹,是怎么回事?”
吴长寿挑眉冷笑:“这个叫陈墨的外乡汉子,在咱嘎瓜村敲诈勒索!”
“堂弟,你说怎么办吧?”
吴长贵微微皱眉,说道:“堂兄莫要喊我堂弟,在外要称职位,叫我吴捕头!”
“对!对!吴捕头说怎么办?”
吴长寿把‘捕头’两字咬得极重,冷笑着看向陈墨。
兄弟两人一唱一和之间,既说明白吴长贵是个捕头,又说明两人关系不一般!
这都是故意说给陈墨听,恐吓他所用!
陈墨有恃无恐,慢慢擦着柴刀,“吴捕头,你说该怎么办?”
“你拿刀做什么?还想行凶?”
吴长贵嘡啷一声,把佩刀拔出来,恶狠狠对准陈墨。
“告诉你,赶紧滚出嘎瓜村!莫要再让本捕头看到你!否则,直接将你当贼人抓进大牢!”
“嘿!”
陈墨从怀中掏出猎手铁令,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这个县令钦点的猎手,吴捕头也敢抓?”
猎手铁令?
吴长贵顿时懵逼。
他仔细瞅了几眼,确认是猎手铁令,心中顿时警惕。
吴长贵虽然人很坏但并不傻,否则不能当上捕头,心思电转!
陈墨可是突破了楚主簿的阻拦,才能拿到猎手铁令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最好都先不要招惹,等问清楚缘由再说!
陈墨见他不做声,挑眉质问:“吴捕头真是好的官威!连同僚都敢诬陷?”
“啊?误会!纯纯是误会!”
吴长贵表演古法变脸,赶忙收起佩刀,笑吟吟道:“咱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
“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
陈墨也不惯着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指桑骂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老鼠,你他娘的是没活明白?老子让你去借米,你把吴捕头叫来!吴捕头能替你还米不成?”
刘老鼠欲哭无泪,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吴长贵。
“本捕头,自然不能替他还米。”
吴长贵也听出陈墨是在点他,阴沉着脸说:“既然陈猎手是要债,那本捕头就不多管闲事了!”
“刘老鼠!快把你欠的米还给陈猎手!”
说罢,他急匆匆转身,就要往外走。
吴长贵得赶紧回县衙问问,楚主簿为何没拦住陈墨,反倒还能让他拿到猎手铁令?
查清楚此事之前,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陈墨转头看向吴长寿。
吴长寿也神态萎靡,不负方才嚣张气焰,尴尬赔笑:“这,这……陈猎手,您看这事儿闹的……”
陈墨皮笑肉不笑:“吴老黑,你是准备帮刘老鼠还米?”
“那是他欠您的米,不关我的事儿!”
吴长寿可不想白白送出去八斤糙米,赶忙用力摆手,转身就想开溜。
“你不帮他还也没事,不能让你白来一趟,我就告诉你一件秘密吧!”
陈墨故意提高声音,“我听外人说,你媳妇苗云可是跟小叔子有染!也不知道是你哪个小叔子,竟敢背着兄长与嫂子胡来!”
此话一出,吴长寿的脸瞬间绿了!
头顶上戴着一顶大绿帽子,他的大脸瞬间比王八还绿!
他哪有其他兄弟,就只有吴长贵这么一个堂弟!
这摆明就是说吴长贵和苗云,背着他私通!
“你说什么?”
吴长寿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看向吴长贵的背影。
之前他是听村里人传过风言风语,说苗云在外面偷人,他起初还以为是旁人嫉妒,就把传话那人打了一顿。
自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跟他提及此事!
没想到陈墨今日非但旧事重提,还把奸夫是谁都说清楚了!
刚走到门口的吴长贵,忽然虎躯微微一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不行不行!我得快些走!”
吴长贵两三步走到门外,不等堂兄追问,翻身上马,逃也似的骑着马跑了!
见此场景,吴长寿更是又信了几分,绿着脸询问:“陈猎手说的可是真?可有证据?你不能乱说……”
“嘿!我从来不说谎话!”
陈墨乐得看吴家兄弟一个满脸王八绿,一个仓皇逃窜,索性继续添把火!
“你家媳妇刚和小叔子刚办完事,你媳妇刚才还在被窝里叫春呢!”
“不信的话,你赶紧回家摸摸你媳妇的身子,就啥也明白了!”
吴长贵脸那叫一个绿,王八都没他绿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其他事情,急匆匆往家里走去!
“吴叔……”
看到请来的救兵全都离去,刘老鼠顿时慌神,还想追。
砰!
陈墨一脚踹倒他,冷声道:“让你还米,你叫人来点我?我看你也没想把米还给我!我还是割你八斤肉去喂狗!”
“别!陈哥!陈爹!陈爷爷!我怕疼!求您别割我的肉!”
刘老鼠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我可以拿别的东西还!您看上我家什么物件,直接都拿走!您看这样行吗?”
陈墨早有预料,刘老鼠还不起米,就会拿东西抵债,所以早就看过他家里的东西。
刘老鼠老爹生前留的,他老爹学过木匠,农闲时就砍树打打家具。
角落有个没用过的大木桶,刚好可以拿回去泡澡用!
嘿嘿!
晚上让翠翠在木桶里洗得干干净净的,他才好美美吃上一顿海鲜大餐!
“这个木桶,算你一斤糙米!”
陈墨指着木桶,淡淡说道。
“好好!”
刘老鼠赶忙点头,“您看还要点什么?尽管拿!”
“没了!”
陈墨笑眯眯道:“你家剩下的破烂玩意,我一点都看不上,更不可能值七斤糙米!我还是割你的肉吧!”
“别别!我还有……还有别的!”
刘老鼠顿时慌神,跪在地上哭喊:“对!我有媳妇!我还有个未过门的媳妇!您把我媳妇拿走!”
他妈的!
刘老鼠可真不是人,连媳妇都卖?
陈墨本想踹他两脚,让他吃点苦头,但转念一想不对!
刘老鼠这样的大烂人,他媳妇如果过了门,岂不是遭大罪?
弄不好,还得被他卖到窑子里面换粮食!
救那姑娘出苦海,明显比砍他两刀强得多!
最不济,那姑娘还能买回家当个丫鬟,伺候女帝、公主、还有柳国师!
陈墨眯起眼睛,沉声询问:“你穷得叮当响,还能有媳妇?”
“有的!有的!”
刘老鼠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赶忙把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他老爹知道儿子游手好闲的性子,怕以后败光家产,没法结婚,所以就在死之前专门选了好人家,下聘礼定亲。
当时那姑娘年方十二,只等十八岁便要嫁给他。
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刘老鼠陪笑道:“我媳妇是隔壁村出名的美貌能干!肯定值七斤糙米!”
漂不漂亮不重要,主要是能干……能救那姑娘出苦海!
“行!我写个条子,你签字画押!”
陈墨在刘老鼠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纸,只能扯了块白布,用木炭在上面写好文书。
两人签字画押,文书成立!
这年头买媳妇比买牛马还容易,有了文书,衙门都承认这桩买卖!
“你立刻去隔壁村,把你媳妇领到刘翠翠家里!”
陈墨怕刘老鼠整什么幺蛾子,恶狠狠威胁:“若是天黑之前送不到,我回来割你七斤肉!”
“好好好!我这就去!”
刘老鼠不敢怠慢,赶忙爬起来往外跑。
“嘿!对付刘老鼠和吴长寿这种刁民,就得比他们还要狠!还要恶!才能让他们不起坏心思!”
“今后,老子就要做嘎瓜村最大最恶的!把这几个臭刁民都踩在脚下!”
陈墨搬起大木桶,心里美滋滋想着,往家里赶。
“这大木桶可是能盛下两个人,等晚上,我是不是还能跟翠翠洗个鸳鸯浴?”
“嘿嘿嘿……想想就美妙得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