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试飞了一个小时，油箱见底之后，程晓军才驾驶着飞豹降落。

两人从机舱里下来时，所有人都围拢上来，此刻他们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敌意，而是尊敬。

如果不是他们凭借着高超的飞行技术，保住了飞豹战机，一旦发生坠毁事故，西飞也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挽救了西飞的名声。

程晓军来到钱杭斌面前，笑着说道：“钱厂长，您看到了，飞豹的定位就是低空突防的战斗轰炸机，经过试飞，我确定飞豹没有任何空战能力，而低空难操作和不稳定性，也证明并不善于低空突防，所以还是那句话，飞豹的定位过于模糊了，不适合大量装备。”

当程晓军再次提起这个问题时，就没有人再那么激动了，而是沉默不语，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发现了飞豹的问题，这不是用言语就能反驳的。

钱杭斌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本以为飞豹虽然不会出类拔萃，但至少也能和美洲狮或者苏24这些战斗轰炸机相比，但事实证明，他还是过于乐观，高估了西飞的研发能力。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骑虎难下，飞豹的立项已经上报军委，军委非常重视，还在等待试飞结果，如果飞豹下马，对西飞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但作为一款不是很优秀的战机，就这样盲目交差，最终受损失的是空军和海军航空兵，或许因为急需战斗轰炸机，空军或者海军航空兵会勉强接受，西飞也能起死回生，但作为有良知的军工人，钱杭斌绝不会这样做。

所以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矛盾，不知路该怎么继续走下去，陷入到了迷茫当中。

“钱厂长，请你带着西飞所有科研人员，找一个会议室，我有一个建议，需要你们来讨论。”

见时机成熟，程晓军决定拿出之前制定好的方案，说道。

虽然不知道程晓军要做什么，钱杭斌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一众科研人员来到大型会议室，等大家都坐下以后，程晓军来到台上。

看到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程晓军笑了笑，说道：“大家也不要这样嘛，以现有的条件，能研发出飞豹来，已经证明了大家的能力，如果条件好一些，我相信飞豹的性能一定会更好的。”

台下的钱杭斌一愣，这应该是自己的台词啊，怎么，程晓军想取代自己成为西飞的厂长？

“钱厂长，西飞的困境我很了解，飞豹项目一旦下马，可能西飞就要解散，或者合并到别的飞机制造厂，我想在座的西飞人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程晓军看向钱杭斌，问道。

不等钱杭斌说话，苏东先开口说道：“这还用说吗，让你们601厂并入到别的厂，你们肯定也不愿意啊，我们都是在西飞工作了很多年的人，只希望西飞能够发展的好。”

“就是，别以为601厂现在混的不错，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西飞，西飞人是有骨气的，真要到了那一步，我宁可辞职也不会为别的厂做事！”

“对，我们就是西飞人，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西飞！”

见众人的情绪高涨起来，程晓军笑着点头，说道：“现在我知道大家对西飞的热爱了，虽然我不是你们厂的人，就冲大家的热情，我也要帮你们一把，安然，把图纸拿出来。”

林安然早就知道程晓军要赠送西飞歼10C项目的事，倒也没有吃醋，毕竟歼10C只是中型多用途战斗机计划，和歼11这种重型战机项目不可相提并论，相对来说，他对沈飞更好一些。

图纸分发下去，在场的都是高级工程师，看了一遍就知道歼10C是一款非常优秀的战斗机，但他们都疑惑的看向程晓军，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

歼10C应该是601厂的绝密，他为什么给大家分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程晓军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兄弟单位，二十年前是一家，看到西飞的困顿，601厂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经我们厂长的批准，我正式将歼10C项目，赠送给西飞。”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歼10C项目太先进了，到了只要制造出原型机，就能立刻被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看上的程度，601厂自己不赚钱，居然给了西飞！

钱杭斌看向程晓军：“为什么要把这么优秀的项目，交给我们西飞来做，傅国生打什么主意？”

程晓军笑着摆手道：“我们厂长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就是想把这个成熟的项目交给西飞，这样西飞能够得到订单，还能培养出一批科研人才，从长远来讲，对龙国航空工业大有益处，我们厂长的格局是很大的。”

听了程晓军的话，林安然不由得扁起小嘴，话说得倒是很漂亮，可就算给了西飞歼10C项目，601厂一样可以通过卖发动机和雷达，赚的盆满钵满，程晓军真虚伪！

钱杭斌却不这样认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当即起身来到台上，惊喜的问道：“你确定真的要给西飞这个项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份图纸已经处于冷冻封存的阶段了，相信西飞的同仁们，按照图纸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原型机。”

得到肯定的回答，钱杭斌当即拍板：“好，601厂能不能为我们提供雷达和发动机，我们可以按照市场价采购。”

虽然飞豹的性能不尽如人意，但能研发出歼10C这款多用途战斗机，即便不和沈飞，601厂争夺空军订单，海军航空兵订单也能够拿下，西飞这死局就要真的盘活了。

“不需要市场价，只要成本价就可以了，不过我们601厂要抽成百分之五，不知道钱厂长能不能答应？”

程晓军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但抽成肯定是要的，601厂毕竟不是福利机构，要赚钱的。

钱杭斌立刻答应：“没有问题，那我们是不是要拟定一个合同，马上签字？”

程晓军点了点头，和西飞的合作意向初步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