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四周众将顿时涌了过来。
面露狰狞,眼含怒火似乎要把陈默撕成碎片!
管寻也不再遮掩,两侧嘴角疯狂上扬尽显兴奋得意。
狗东西,就凭你也敢和我斗?
带着悔恨去死吧!
就在这时。
“住手!”
张宁厉声制止,并用身体将陈默护在了身后。
“我看谁敢动他!”
众将面面相觑下意识看向波才。
圣女代表了天公将军,他们可不敢放肆。
波才双眉紧锁,不悦道,“圣女莫要胡闹,本帅是为了黄巾大业!”
“宁儿!”
管寻也装模作样的劝道,“波帅乃黄巾柱石,连天公将军都无比器重!”
言外之意很明显,连你爹都得让他三分,别自找没趣!
张宁眼含怒火的瞪着管寻,她从未感觉对方竟然如此令她恶心!
“陈先生两次救我性命,我宁死也不让人害他!”
“宁儿!”
“圣女!”
“除非我死!”
如此决绝,波才还真有些为难。
毕竟兵强马壮也是在黄巾的旗帜之下,他是不敢对张宁如何的。
这时,管寻再次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宁儿,非是我等害他,而是陈默这厮找死!”
“哼!”
张宁怒哼一声,若不是顾忌颜面真想怒啐一口。
管寻毫不在意,继续大义凛然道,“波帅统十万大兵与官军鏖战,为黄巾大业呕心沥血,这贼子却在军营之中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这...”
张宁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她也不明白陈默为何如此。
若是一口否认再有她周旋,岂会至此?
“即便不是袁贼细作,凭此也决不能轻饶!”
管寻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朝着北方拱了拱手。
“我想天公将军也会如此!”
张宁咬牙切齿,心中已是将管寻恨疯了。
不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难以掩盖忘恩负义的本质。
狼心狗肺的畜生!
波才一手按住腰间佩剑,“圣女,军法无情!”
“不...”
张宁仍要辩解反驳,这时一双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是陈默。
看了这么久的戏,‘沉默’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宁儿,交给我。”
“可是...”
“放心吧。”
见陈默如此自信张宁才点头答应,但眼神仍是无比担忧。
管寻在一旁看着,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贼子,你必须死!
能与宁儿亲近的只有我!
陈默可没工夫理会这个小人,直视波才问道,“若是我有波帅必败的理由,又当如何?”
波才嘴角轻瞥,不屑道,“那本帅非但不怪罪,反而重重赏赐!”
“赏赐就不必了。”
陈默撇了一眼管寻,“少听些奸人佞言就好。”
“你!”
管寻大怒,但被波才抬手拦住。
“说吧。”
陈默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后先是指了指帐外。
那是长社方向。
“方才我曾目睹大军攻城,仅一眼便知破城无望。”
彭脱一听就急了,“小贼,你找死...”
波才再次抬手制止,“为何?”
“长社城高近三丈,依山而建引水护城。”
陈默先是描述了城池情况,随后毫不掩饰轻蔑之色。
“几架云梯就想破城,波帅不是异想天开么?”
管寻听后心中狂喜,嘴角再次咧到了耳根。
陈默真是找死啊!
这话非但羞辱了波才,还羞辱了帐内众将!
如此引发众怒看谁还能救他!
可众人真实的反应,狠狠给了管寻一耳光。
非但不怒,反而个个犹如霜打的茄子。
蔫了!
尤其彭脱,脸色阴晴不定异常精彩。
陈默这话直接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并非官军多么英勇,实在是己方条件太差,爬云梯和送死几乎没什么区别!
陈默扫了众人一眼,再次轻佻道,“如此强攻下去,恐怕护城河被黄巾士兵的尸体填满,也奈何不得长社城分毫。”
众将闻言,更是尴尬的低下头去。
管寻心中大急,连忙指责道,“贼子,休要在此祸乱军心!”
陈默面露鄙夷,“是祸乱军心还是客观事实,你说了不算。”
“你...可恶!”
管寻倍感羞辱,下意识看向波才,结果对方的脸色让他心中一凉。
凝重!
没错,波才听进去了,还十分认可!
其实他一直苦于攻城难题,只是在‘十万大军’这个四个字面前有些忘乎所以,甚至逃避不去面对。
管寻有些无法接受,“波...波帅?”
波才没有理会,目光直视陈默。
“即便如你说所,本帅最多不过是奈何不得长社城,何来大败一说?”
“就是!”
管寻一听顿时恍悟,附和道,“围而不攻,也能困死官军!”
张宁秀眉蹙起,目光望着陈默充满担忧。
方才的说辞与大败相差甚远!
陈默嘴角微翘,伸手指了指脚下。
“包原隰险阻屯兵,乃兵家大忌!依草结营,更是取死之道!”
“什么!”
波才大惊失色。
他不懂什么兵法,更依稀能感觉这话中精妙。
张宁也感觉到了严重性,急忙追问,“陈兄,这究竟是何意?”
陈默微微摇头,“你们只需知道,官军一旦夜袭火攻,十万大军顷刻灰飞烟灭!”
“嘶!”
倒吸凉气声在帅帐内迅速弥漫。
包括波才在内的所有人无比面露惊恐,连管寻都没敢再胡乱诬陷。
陈默的提醒太及时了!
整个营帐都是干草,士兵整日睡在草席上,一颗火星子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是...是本帅...大意了...”
陈默微微颔首,心中也松了口气。
还好波才没自大到忘乎所以,还有救!
“皇甫嵩,朱儁都是当世名将且深谙兵法韬略,必然早已定下火攻之计。”
“嘶!”
“波帅还是早做准备吧。”
“言...言之有理!不过本帅有一事不明。”
“为何至今没用火攻是吧?”
波才双目圆睁,‘神人’二字险些脱口而出。
可真是神了!
陈默轻声笑笑,“波帅想想,多少天没刮风了?”
“风...嘶!”
波才恍然大悟。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皇甫嵩,朱儁是想一举将他烧得全军覆没!
还好,还好如此贪心!
“小...小兄弟,方才本帅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听到这话,管寻脸上瞬间失去血色,脚下更是一个踉跄。
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什么。”
陈默摆摆手,“波帅不杀我了吧?”
“不不不!”
波才摇头如拨浪鼓,“此番多亏了小兄弟及时提醒,本帅感激不尽!”
“波帅客气了,我们还要叨扰几日,麻烦了。”
“无妨,无妨!”
波才赶忙唤来一名喽啰,严令要认真招待。
陈默拉着满脸震惊,仍没有缓和过来的张宁跟着走了出去。
波才急忙坐回主位下令,一刻也不敢耽搁。
“方才的话都听到了吧?把干草全给本帅扔出去,越远越好!”
“喏!”
众将不敢耽搁丝毫,地上再硬也比被烧死强!
就在这时,管寻突然跑到帅帐门口拦住众人去路。
“波帅,我有一计!”
“计?”
“不错,可擒杀皇甫嵩朱儁拿下长社!”
波才当即挺直了身子。
“果真?”
管寻信誓旦旦的点点头,“千真万确!”
“计将安出?”
“这个...”
管寻摸了摸下巴,“我有一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