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林婉清秘图所示，众人在破晓时分动身，穿过三道山梁后，抵达一处被藤蔓掩盖的山壁。陈长生挥剑斩断纠缠的古藤，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正是密道入口。

“这密道是上古修士开凿的，里面常年不见天日，可能有瘴气。”林婉清取出几枚清瘴丹分给众人，“含在舌下，能避毒物。”

苏沐月将白灵汐护在身后，轻声道：“我懂些阵法，若遇机关，或许能破解。”叶辰则握紧腰间长刀，警惕四周：“我走前头探路，你们跟上。”

一行人鱼贯而入。密道内潮湿阴冷，石壁上布满青苔，偶尔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发出“嘀嗒”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岔路，三条通道黑漆漆的，像巨兽张开的喉咙。

“秘图上没标岔路。”林婉清皱眉，举起火把凑近石壁查看，“这上面有刻痕。”

众人围上前，只见左侧石壁刻着一只展翅的朱雀，中间是盘旋的青龙，右侧则是狰狞的玄武。

“上古四象？”陈长生沉吟，“通常四象按方位排列，可这里少了白虎……”

话音未落，右侧通道突然传来一阵腥风，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叶辰猛地将火把往前一递，火光中赫然出现一头巨龟，龟甲上布满尖刺，头似蛇形，正是刻痕上的玄武！

“是玄武后裔！”林婉清脸色骤变，“传闻它镇守此地，以闯入者为食！”

巨龟嘶吼一声，蛇头猛地探来，腥臭的涎水几乎溅到叶辰脸上。叶辰挥刀劈去，“当”的一声，刀刃竟被龟甲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

“硬拼不行！”姬倾雪祭出腰间软剑，剑光如练，直刺巨龟眼睛。巨龟吃痛，蛇头一甩，将姬倾雪逼退数步。

白灵汐急得跺脚：“它龟甲太硬，打不动啊！”

苏沐月盯着巨龟脚下，忽然喊道：“它左前爪落地时，龟甲会松一下！”

陈长生立刻会意，将鸿蒙宝鉴握在掌心，真气灌注于剑身，趁巨龟再次抬爪的瞬间，纵身跃起，一剑刺向它左前爪与龟甲衔接的缝隙！

“噗嗤”一声，长剑没入寸许，巨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蛇头疯狂甩动，整个密道都在摇晃，石块簌簌落下。

“就是现在！”林婉清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往中间通道扔去，“走这条！”

符箓落地即燃，化作一道火光，竟在前方开出一条临时通路。众人趁机冲进中间通道，身后传来巨龟不甘的嘶吼，却没追上来。

跑出很远，众人才敢停下喘气。叶辰捂着手臂，那里被巨龟的尖刺划了道血口：“这畜生真难缠……”

“奇怪，它为何不追？”白灵汐疑惑。

苏沐月指着通道两侧的壁画：“你们看，这里画着青龙吐水，滋润万物……或许每条通道的守护兽，都被某种规则束缚着，不能离开自己的区域。”

陈长生看向林婉清：“那剩下的朱雀和白虎呢？”

林婉清脸色凝重：“白虎没出现在刻痕里，反而更危险。上古传说中，白虎主杀伐，若它不在此处，或许……是被人放出去了。”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沉。正说着，前方忽然亮起微光，隐约能听到水流声。走近了才发现，通道尽头是一处地下暗河，河上没有桥，只有一排铁链连接对岸。

“铁链年久失修，怕是承不住太重。”叶辰试了试，铁链发出“咯吱”的呻吟。

陈长生看向苏沐月：“能布个浮桥阵吗？”

苏沐月摇头：“这里灵气稀薄，阵法难成。我看这河水不深，或许能涉水过去。”

她刚要迈步，林婉清突然拉住她：“别碰！这水有问题！”

说着，她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石头刚接触水面，就“滋滋”冒起白烟，瞬间被腐蚀成粉末。

“是化骨水！”白灵汐吓得缩回脚。

众人正无计可施，陈长生怀中的鸿蒙宝鉴忽然发热，一道柔和的白光从镜面透出，落在铁链上。原本锈迹斑斑的铁链竟泛起金光，变得稳固起来。

“宝鉴在帮我们？”姬倾雪惊讶。

陈长生握紧宝鉴，沉声道：“它好像能感应到危险……先过铁链，抓紧了！”

他第一个踏上铁链，铁链果然稳如平地。众人依次跟上，就在最后一人林婉清即将踏上对岸时，暗河突然掀起巨浪，一头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从水底冲出，正是朱雀！

“小心！”陈长生回身想拉，却见朱雀的火焰已扑向林婉清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清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青铜小盾，盾面刻着白虎图案。火焰撞上盾面，竟瞬间熄灭。

朱雀似乎忌惮那面盾，嘶吼一声，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林婉清捂着小盾，脸色苍白。陈长生扶住她：“你没事吧？这盾……”

林婉清摇摇头，将小盾收起，声音有些发颤：“这是家族信物……没想到真能克制朱雀。”

她眼神闪烁，似有隐情，却没再解释。

对岸通道逐渐开阔，前方隐约可见光亮。众人松了口气，却不知更诡异的事情，正在前方等待他们——通道尽头的石壁上，赫然刻着一幅壁画，画中五人并肩而立，容貌竟与陈长生、姬倾雪、苏沐月、白灵汐、叶辰一模一样！

而壁画角落，还刻着一行小字：“五灵聚，宝镜开，轮回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