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妇！”

赵畅一脚踹开酒店房门。

房间内，衣物散落一地，赵畅的妻子周莉惊慌失措地抓过被子遮掩身体，而她身旁的男人——

赵畅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挑衅的笑。

“赵畅，你听我解释……”周莉哭喊着，声音颤抖。

“解释？当着直播镜头解释吧！”

赵畅举着手机，面色铁青地怒吼着，直播间里的观众数量正疯狂上涨。

那个本来还淡定的奸夫，此刻也不淡定了，慌乱地举起枕头遮住自己的脸，

陈默作为赵畅请来“撑场”的朋友，本该盯着这场捉奸大戏的发展，此刻目光却突然被地板一角吸引住。

那里，躺着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这本来不足为奇，但——

那太像他妻子顾薇薇的内衣了。

不，不是像，根本就是。

陈默悄悄挪了一步，假装系鞋带俯身细看。

没错，左侧蕾丝边上那个细微的破损，是他上周不小心勾到的。

内衣搭扣内侧那个几乎看不见的“GWW”缩写，是内衣的品牌。

这毫无疑问是妻子的内衣，而且就是她昨晚穿的那件。

陈默蓦地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扫视房间。

周莉现在已经穿上了睡衣，但她身上的内衣明显还在——透过薄薄的睡衣能看出轮廓。

那么地板上这件，不可能是她的。

“你这贱人！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在外面养野男人！”赵畅的怒吼将陈默拉回现实。

直播仍在继续，评论区已经炸开锅。

周莉哭的妆容全花，而那奸夫也终于收起傲慢，开始试图解释什么。

陈默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血液在耳中奔流的声音太大了。

“默哥，你看这狗男女！”赵畅转向他，希望得到声援。

陈默勉强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捉奸闹剧以赵畅摔门而出告终，周莉的哭泣和男人的咒骂被关在门后。

走廊上，赵畅喘着粗气，手机仍在直播。

“结束了，各位老铁看够了吧？这就是贱女人的下场！我回去就跟她离婚！”

赵畅对着镜头说完，终于关闭了直播。

他转向陈默，眼睛通红：“默哥，谢谢你陪我来。我他妈的早就怀疑了，果然……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默机械地拍拍朋友的肩：“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吗？”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赵畅摇头，声音忽然疲惫不堪，“这事没完，沈逾明这混蛋，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沈逾明。

陈默知道这个名字，赵畅的商业对手，一个颇有实力的企业家。

这样的人为何会冒险与有夫之妇偷情？

更重要的是，顾薇薇认识沈逾明吗？

回家的路上，陈默一言不发。

他回忆起今早顾薇薇出门时的装扮：一条咖啡色长裙。

她拥抱他告别时，他分明感觉到她背后内衣的搭扣轮廓。

所以那时她是穿着内衣的。

那么现在呢？

陈默加快车速，几乎是冲进了家门。

他直接奔向卧室，打开妻子的衣柜。

内衣专区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内衣，按照颜色和款式分类——顾薇薇一直是个有条理的人。

他的手指迅速掠过那些熟悉的衣物：肉色无痕的、白色棉质的、淡粉蕾丝的……没有那件黑色蕾丝。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他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大利品牌，价格不菲，她很是喜欢，经常穿。

陈默又冲到洗衣篮前，翻找昨天换洗的衣物。

没有。

他打开洗衣机，烘干机，甚至看了看垃圾桶。

哪儿都没有那件黑色蕾丝内衣。

冰凉的恐惧从脊椎爬上来，蔓延至全身。

他瘫坐在床边，双手微微发抖。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让他猛地回神。

顾薇薇回来了。

陈默迅速调整呼吸，将情绪压下去，走向客厅。

“亲爱的，你在家啊。”顾薇薇一边放下手提包一边说，声音如常温柔，“今天怎么这么早？”

“赵畅那边有点事，我去帮了个忙，就没去公司。”陈默仔细观察着妻子。

她穿着那件米色针织衫和咖啡色长裙，与早上并无二致。

“赵畅怎么了？”顾薇薇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陈默故意停顿，观察妻子的反应，“周莉出轨了，今天去酒店捉奸，闹得很大。”

顾薇薇手中的水杯微微一晃，几滴水洒了出来。

“什么？”她惊讶地望着丈夫，“这也太突然了，周莉怎么会……”

“你一点都不知道？”陈默问，声音保持平静。

顾薇薇和周莉在大学期间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我怎么会知道？”顾薇薇放下水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天啊，赵畅一定很难过。周莉她……怎么会这样？”

陈默向前一步：“你想知道奸夫是谁吗？”

“……谁啊？”

“沈逾明。”陈默说出这个名字，紧紧盯着妻子的脸。

有那么一刹那，顾薇薇的表情凝固了，瞳孔微微收缩。

但她很快恢复过来，语气变得轻蔑：“沈逾明？那个科技公司的老板？哼，我猜也是，周莉总是提起他。不过沈家家大业大，这种丑闻顶多让他暂时难堪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的。”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妻子对沈逾明的了解超出他的预期，而且她似乎很确信对方的公司不会受太大影响。

“我看未必，”陈默说，“赵畅已经把事情直播出去了，现在全网都在传。沈逾明的公司股价明天肯定会大跌，合作方也会重新考虑关系。这种丑闻对形象打击是致命的。”

顾薇薇轻笑一声，那笑声让陈默不寒而栗：“亲爱的，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钱人总是有办法摆平麻烦的。”

她突然显得有些不耐烦，“我累了，先去洗个澡。”

她转身走向浴室，陈默的目光跟随她的背影。

“薇薇，”他叫住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你今天没穿内衣吗？”

顾薇薇猛地转身，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什么意思？”

“只是关心你，”陈默淡然地解释，“看你背后好像没有内衣痕迹。”

顾薇薇的表情缓和下来，但眼睛里仍有一丝警惕：“现在都流行不穿内衣，这叫穿衣自由。你不是一直支持女性自主选择的权利吗？”

语气带着试探。

“当然支持。”陈默微笑着点头，“你先去洗澡吧。”

浴室门关上，水声很快响起。

陈默站在原地，骤然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