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长镜看向曹操的眼神,反倒多了几分欣赏。
“南方边境有座城,守城兵力三万人,我给你两万人,能攻下吗?”
曹操:“不可攻,若敌对双方战力相当,守城方有城墙之利,按常理,攻城方需有高于对方五倍的兵力,才敢言攻。”
宋长镜深深呼了口气:“你倒真懂些兵法。”
曹操:“略懂一二罢了。”
宋长镜:“若是我只给你两万兵马,硬要你攻进这座三万人驻守的城,能做到吗?”
曹操犹豫片刻,开口道:“能攻,但需用些计谋。”
宋长镜:“大概要如何行事?”
曹操:“派人乔装打入敌方内部,摸清城池内将领、副将的喜好与把柄,或用离间计,或用反间计,再不然就伪造对方将领的投降书信。”
“这些手段操作起来可控性不小,若是想更狠些,就难免要做些丧良心的事。”
“同时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要消耗一些时间。”
宋长镜:“若是我只给你一万兵马,又当如何?”
曹操:“仍可攻。”
宋长镜:“那三千呢?”
曹操:“也能攻,但要用到‘灭亲情、丧人伦’的法子。”
宋长镜握了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曹操这时又道:“不过此事过后,后世只会说我这个将领阴险,绝不会怪到大骊头上。”
宋长镜听此,突然哈哈笑了:“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用三千兵马能玩出什么花样,又能怎么个‘灭亲情、丧人伦’!”
宋长境说到这里,他很是直接同意了我曹操领兵。
不为别的,一是为了曹操身上,有着军人该有的气息。
二是他也想要看看曹操要做些什么。
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那便是要看一看曹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是不是那敌国的奸细将其留在身边也好观察观察。
总之,一切尽在他的把握中。
曹操抱拳躬身:“多谢王爷给予机会。”
宋长镜点头:“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曹操继续道:“若是可以,还请王爷现在便给我一个将军或是其他官员的身份。”
宋长镜闻言眉头挑了挑:“怎么?还没动手就要好处了?”
曹操:“好处早晚都是要给的,再者,我也需用这身份做些安排。”
宋长镜来了几分兴致:“什么安排?”
曹操:“我看中了一个寡妇,想与她亲近。”
“农户人家,对做官的、做大将军的,总会多几分敬畏与向往。有了这身份,我行事也能事半功倍。”
宋长镜:“……”
片刻后。
宋长镜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透着几分阴险的曹操,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一旁的宋集薪也明显愣了一瞬,心中满是诧异。
这狡诈之徒,竟喜欢寡妇?
这口味也太过奇特了!
站在宋集薪身后的稚圭,依旧是一身丫鬟装扮,什么也没说,却也忍不住悄悄抬头,飞快打量了曹操一眼……
此时的宋长镜笑完,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转身走进旁边的书房。
他拿起毛笔,挥洒自如,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写就一份文书。
片刻后,他从案几上取过一方刻有“大骊王朝兵符监印”的玉质印章,在文书上重重盖下——文书上写的是“任命曹操为宣威都尉,兼左将军衔”。
这职位在大骊武将里不算高,却也不算低,正好够用。
紧接着,宋长镜将文书交给曹操,开口道:“回去后好生收着,过些时日随我一同返回大骊京城。”
“到时候拿着这文书,便可去兵部领取专属兵马,此外,还能凭文书换发制式甲胄与调兵虎符。”
曹操没有任何犹豫,接过文书小心叠好,放进袖口,随即再次抱拳:“王爷,若无其他事,属下这就告辞。”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宋长镜在这时又看向宋集薪,没绕什么弯弯绕绕,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
宋集薪乍闻他竟是大骊王朝的皇子,惊得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杯都晃出了水,愣了半晌才终于接受这现实。
不多久,宋集薪又想到了曹操。
“那……那个叫曹操的,你打算如何处理?”
宋长镜抬眼,语气带着几分傲然:“自然是用,若是真有本事,能为大骊打下城池,管他用什么手段。”
宋集薪迟疑着反驳:“可他的做法,根本不符合浩然天下的儒家教义,连‘仁义’二字都沾不上边……”
宋长镜却摇头,眼底翻涌起毫不掩饰的狂傲,声音也沉了几分:“大骊要的是疆域,是天下,不是满朝腐儒捧着‘仁义’二字,曹操的狠,刚好是大骊现在缺的——只要他能赢,些许‘不合教义’,算得了什么?”
宋长镜说到这里,突然又想到了那所谓的儒家道,他不屑地笑了一声。
他是纯粹武夫,讲究的是拳头,哪懂什么儒家的道理?
随即他继续悠悠道:“儒家那所谓的圣人教化,无非就是定规矩、弄些框框条条束缚人罢了。”
其实在宋长镜心里,他本就对儒家有几分反感。
他的道是“战”,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狂傲;而儒家的道是礼仪,是束缚,这和宋长镜信奉的“王道”本就有着几分冲突。
再者,宋长镜本就有着他那份高傲,怎会甘心被教义捆住手脚?
紧接着宋长镜又看向宋集薪,开口道:“若不是处在这方特殊的天地,像曹操这样的三教九流,我单手便可捶杀。”
————
而另一边。
此时曹操已经来到了顾璨他娘的房间门口。
透过门缝见只有她在,他没有过多犹豫,什么也没说,只把宋长镜给他写的那张证明身份的纸张。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紧接着,曹操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顾璨他娘发现了这张带印记的纸张。
只是她不识字,心里难免几分迷茫,随即没多犹豫,直接打开房门,站在陈平安家的门口等了起来。
此时陈平安和宁姚还在阮师傅那里,尚未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陈平安和宁姚才一同回到这里。
当他们看到顾璨他娘后,两人不由得感到惊讶。
陈平安忙问:“顾婶,您有什么事吗?”
顾璨他娘看了宁姚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捡了一张纸,想麻烦这位姑娘帮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陈平安感到几分疑惑,接过纸张后递给了宁姚。
毕竟陈平安也不识字。
宁姚也没客气,拿过纸张一看,美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开口道:“上面写着‘曹操’,任命他为宣威都尉兼左将军衔,下面还盖着一方大骊官府的玉质印章。”
陈平安听到这话,心头一惊,忙问:“这是真的假的?”
宁姚指了指印章,开口道:“这是大骊王朝的印章,寻常人没人敢这么作死伪造,没人有胆子造这种朝廷重器的假印章,所以多半是真的。”
陈平安闻言,心头疑惑起来,如此重要的纸张,就这么丢了,不对,这明显不对。
然而宁姚这时却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直接看向顾璨他娘。
而顾璨他娘心头一跳,眼底的复杂与挣扎再次明显了几分。
这让宁姚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直接愤怒开口。
“这个曹操真够阴险的,这分明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