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也不尴尬:“老哥,是我错了,在此向你们道歉,不过我挺忙的。”
话音刚落,他就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宁景鸣不禁莞尔,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卫绾有些恼怒:纨绔,皮条客,还死要钱。这太子的妻弟实在是太欠揍了。
强忍怒火,卫绾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顾澈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的说道:“两位大哥,我还是很忙的……”
“小子,这可是十两银子。”卫绾愤怒地打断了顾澈的话。
顾澈道:“这位大哥,这里可是教坊司,十两银子只能在这里喝口茶。”
宁景鸣“啪”的一声将银票拍在桌上。
“少特娘的废话,这是一百两,你看......”
话音未落。
顾澈快速地将银票和十两银子给收了起来,谄媚道:“大哥,我有空了,彻夜长谈都没有问题。”
宁景鸣:……
卫绾:……
特娘的,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纨绔。
宁景鸣扯了扯嘴角:问道:“你可知河北水患,无数百姓都流离失所了?”
顾澈将银票收入怀中,道:“我没有听说过,最近我被人陷害坐了几天牢,刚刚出来。”
宁景鸣愣了一下,消息刚刚传过来,这小子还真是不知道,白问了。
顾澈看向宁景鸣,好奇地问道:“我看这位老哥的行头,就知道你们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如今打听水患之事,莫非是想发国难财吧。”
他可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商人把利益看得极重。
宁景鸣和卫绾都是神色一变,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这层,莫非他也想发国难财?
如果这个顾澈真的如此混账,朕定不会饶恕他。
宁景鸣已经在心中给顾澈烙下了发国难财的不法之徒。
他给卫绾递了一个眼神。
卫绾会意,笑着问道:“顾公子莫非有门路不成?”
顾澈摇头道:“门路是没有,看在老哥给钱痛快的份上,莫要找死。
当今圣上可是眼睛容不得沙子的主。”
宁景鸣一听有自己的事,来了兴趣:“顾兄弟好像很了解当今圣上啊。”
顾澈昂起头道:“那是自然,不妨告诉你们,我比我的太子姐夫都要了解皇上。”
宁景鸣兴趣十足:“说来听听。”
顾澈神色古怪地看着宁景鸣,压低声音:“老哥,刚来京城有所不知,京城到处都有锦衣卫。
我们妄议陛下,恐有杀身之祸。”
宁景鸣似笑非笑道:“你觉得皇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之人?”
“皇上是讲道理,可是锦衣卫不讲啊,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这要是被锦衣卫听到了,恐怕我们不死也会掉层皮。”
顾澈说这话时,手指又开始搓了起来。
宁景鸣没好气地看着顾澈:“开个价吧。”
“老哥大气。”顾澈顿时眉开眼笑。
随后伸出一个手掌。
“五百两?你抢钱呢。”卫绾瞪大了眼睛。
顾澈斩钉截铁道:“五百两不吃亏,相信我,我保证你们物超所值。”
“给钱。”宁景鸣说道。
“老爷。”
卫绾还是想最后阻止一下,五百两够一百户普通人家半年的花哨了。
宁景鸣看向卫绾:“特娘了的,还磨蹭什么?给钱啊,你还怕他敢坑老子不成?”
顾澈高声附和:“对啊,我还敢坑骗大哥不成?”
卫绾看着顾澈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给顾澈两个巴掌。
奈何宁景鸣的兴趣被顾澈给勾引上来了,他只好好乖乖地掏出五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顾澈。
这短短的时间里,六百两没了,姑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哪里说理去。
顾澈兴奋地接过银票,他原本要五十两的,因为这消息很好打听。
看在这五百两的份上,顾澈决定说服两人,莫要误入歧途。
将银票收入怀中。
顾澈便道:“两位大哥。我就跟你们说说咱们这个皇帝陛下吧。”
“顾公子,慎言。”卫绾好心提醒道。
一旁的宁景鸣不悦道:“慎言什么,实话实说,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又没有外人,皇上是不会知道的。”
卫绾翻了翻白眼,你不就是皇上吗?
“没错,离开这个房间,我是不会承认我说的话的。”顾澈附和道。
卫绾还想说什么,却被宁景鸣狠狠地瞪了回去。
卫绾无奈地叹口气: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顾澈再次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宁景鸣看得都急了。
顾澈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先说不让你们发国难财的原因吧。
原因一,这是伤天害理,有损阴德的事情,我不建议。”
宁景鸣微微点头:没有想到这纨绔还有点道德。
顾澈继续道:“原因二就是咱们当今陛下得位不正。”
一旁的卫绾在心中叹口气:这小子在找死啊。
宁景鸣脸色发白:没有想到一个纨绔也怎么说,更何况其他百姓了。
顾澈继续道:“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是因为杀了前太子,和几位王爷才得到的皇位。
此事被天下人诟病。
当今皇上为此一心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皇帝。
因此有了迁都之事和北伐之事。
如果河北真的有水患,陛下一定很关注,你们两个被发现了一定会被用来杀鸡儆猴。”
宁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澈,一个纨绔竟然挺了解自己的。
不对,应该是听过老大议论过才知道的。
他试探道:“你说的有些道理。
可是百姓们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就是因为皇帝得位不正。
上天才降下惩罚,让大乾灾祸不断。”
卫绾愣了一下,陛下这是干嘛?试探顾澈吗?他就是一个纨绔而已。
“屁话。”
顾澈喝了一口茶:“那是一群无知的百姓人云亦云而已。
不过这也怪不了百姓,他们不识字,所有消息都是靠道听途说,根本不会去分析。
当今皇帝是一个好皇帝,他杀害自己的兄长也是逼不得已。
难道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知道反抗?”
宁景鸣觉得顾澈说的很有道理,百姓们懂什么,他们也只是人云亦云。
他的自信又回来了,看向顾澈顺眼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