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糖醋里脊,放到了于海棠碗里。
“尝尝,鸿宾楼的招牌。”
他又给聋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软烂的葱烧海参。
“老太太,这个您吃着不费牙。”
最后,他指了指那盘油焖大虾,对何雨柱说:“傻柱,你也坐下吃。今天你没机会露一手,就尝尝别人的手艺。”
“好嘞师傅!”何雨柱咧着嘴,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四个人,就这么在全院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这一幕,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阎埠贵的脸上。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周围的宾客们,看着周志成那一桌,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残羹冷炙,哪里还有心思喝酒。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三大妈杨瑞华看着那桌的山珍海味,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阎埠贵的老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他端着酒杯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
他算计了一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新娘子于莉,更是羞愤交加。
她看着自己的妹妹于海棠,正被周志成温柔体贴地照顾着,吃着全京都最好的酒席。
再看看自己,嫁的这叫什么人家?
婚宴办得跟个笑话一样!
两相对比之下,她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于莉的父母再也坐不住了。
于莉的父亲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阎埠贵的鼻子就骂。
“姓阎的!你就是这么娶我们家闺女的?你看看你办的这是什么酒席?这是给人吃的吗?我们家就是喂鸡的,都比你这强!”
“我们把女儿嫁给你家,不是让她来跟你家一起丢人现眼的!”
于莉的母亲也哭天抢地:“我可怜的女儿啊!这还没过门呢,就受这种委屈!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啊!”
娘家人一闹,场面顿时失控。
阎家的亲戚想上来劝,结果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还有脸吃饭?换我,我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就是!抠门算计到自己儿子婚礼上了,真是天下奇闻!”
阎埠贵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新郎官阎解成,更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他想去安慰于莉,却被岳父一把推开。
“滚开!我女儿不嫁了!这婚不结了!”
一场好好的婚礼,就这么变成了一场人尽皆知的闹剧。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啧啧,三大爷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活该!谁让他那么爱算计!你看人家周医生,那才叫大气!”
“可不是嘛!对自己的女人,就得这样!什么都不说,直接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
女人们看着周志成那一桌,眼神里全是羡慕。
男人们看着阎埠贵那狼狈样,心里都暗暗警醒。
而周志成,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偶尔给于海棠和聋老太太夹夹菜,仿佛院里那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场闹剧的导演,就是他。
他用一种最优雅,也最诛心的方式,给了阎埠贵最沉重的一击。
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算计他周志成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也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成为他周志成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荣光。
何雨柱一边啃着大虾,一边看着阎家那鸡飞狗跳的场面,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师傅,您这招,真是太高了!杀人不见血啊!”他压低了声音,对周志成竖起了大拇指。
周志成淡淡一笑。
“吃饭。别让一场闹剧,影响了胃口。”
他就是要让阎埠贵明白一个道理。
面子,不是靠算计来的,是靠实力挣来的。
你想从我这里蹭面子,那我就让你连里子都一起丢掉!
闹剧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的“调解”下,总算是暂时平息了。
于莉的父母拉着哭哭啼啼的女儿,摔门而去,临走时还撂下一句话。
“这门亲事,我们不同意!什么时候你们阎家拿出诚意来了,再来谈!”
宾客们也都纷纷告辞,走的时候,看阎家人的眼神都跟看笑话一样。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那几桌狼藉的剩菜和阎家一家人那一张张比哭还难看的脸。
阎埠贵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名声、面子、亲家……
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满盘皆输。
婚宴闹剧,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收场。
阎家,成了整个四合院,乃至整个街道的笑柄。
三大爷阎埠贵经此一役,大病了一场,好几天都没出屋。
三大妈杨瑞华也是整天以泪洗面,到处跟人哭诉,说周志成和于海棠不顾亲戚情分,故意让他们家难堪。
可院里的人,没一个同情她的。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阎埠贵自己算计不成,自取其辱。
你要是好好办,哪怕简单点,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你偏要打肿脸充胖子,又想占尽别人的便宜,结果被人当众揭穿,那不是活该吗?
于莉那边,更是铁了心要退婚。
她父母觉得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简直是推进了火坑。
阎解成去求了好几次,连门都没进去。
一场喜事,转眼变成了愁事。
周志成对此,毫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次性把阎埠贵打疼,打怕,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动任何歪心思。
这天晚上,于海棠在周志成屋里,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志成,我姐她……现在天天在家哭,我爸妈也愁得不行。这婚事,怕是真的要黄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看到她这样,于海棠心里也不好受。
“黄了也好。”周志成放下手里的医书,看着她,“你觉得,以你姐的条件,嫁给阎解成,是好事吗?”
于海棠沉默了。
她姐姐于莉,长得漂亮,人也勤快,在哪儿不能找个好人家?
阎解成虽然是工人,但为人懦弱,没主见,什么都听他爸的。更别说还有阎埠贵和杨瑞华那两个极品公婆。
嫁过去,确实是跳进了火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