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心中一突，同时他也看清男人为何走路一瘸一拐。
那人大腿根部插着半截黑黝黝的箭，尾羽已被折断，汩汩的血液顺着腿脚流下去，染了一路。
洛城只一个呼吸便下决定，撒开腿转身向后狂奔。
只是没跑出两步，听得“噌——”一声，箭矢破空之音在头顶擦过去，眼前尘土骤起。
箭矢全长超过两尺，有三分之一没入他眼前地面，露出的部分还在嗡嗡战栗，足见劲力之深。
又一声破空声传来，落入耳畔，伴随着男人惨叫，洛城还听到一声“扑通”！
那提醒洛城的男人快赶上来，提着瘸腿拼命向前奔跑，也想活下去。
只是那一支箭羽已经从后心没入，搅碎心脏后还向前冲出两寸，连人带箭向前栽倒。
男人被钉在地上，呜咽两声，死去了。
洛城一时间僵住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双腿颤抖着，随时会弯下去。
他心中有些懊悔绝望，看着插在脚下的箭矢，那人绝对能像杀死男人一样杀了他。
这一箭，只是警告。
洛城回过头，崎岖的道路尽头，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缓缓向下走来，正有说有笑。
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那姑娘慌乱挣扎着，却见汉子没了耐心，一拳砸在姑娘脸上。
“妈的，扭来扭去跟个蛆虫一样，做什么？”
声音近了，那姑娘挣扎的动作在那一拳后便停下了，也不知死活如何。
两汉子抬起头，将目光直挺挺落在洛城身上，讥笑道：
“跑啊，能跑过我的箭，就继续！”
洛城喘着粗气，将喉头一股积攒的唾液咽下去，只觉嘴里苦涩无比，他干巴巴地问道：
“你们……要做什么？”
两汉子对视一眼，哈哈笑着，其中一人“啪”一声将那女子扔在地上，洛城面前。
他走到地上死去那男人身边，查探了一下鼻息，犹自不放心，又掏出腰间匕首。
他将没入男人后心那枚箭矢拔出来，只听“嗤”一声，将那匕首扎了进去，重重一搅。
浓重的血腥气便漂浮起来，洛城脸上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目光转动看向地上那女子。
女子原本白净的脸上此时沾了许多脏污，一边更是被刚那一拳砸开一道血口子。
她脑袋轻轻动了一下，与洛城目光正好对视，死寂空洞的眼中埋藏着最后一丝哀求。
洛城偏过头，他最受不了这种凄然的破碎感，更何况如今他自身难保，不知性命在何处。
那汉子终于确定男人死得透了，哈哈大笑，又转过头看向两人。
洛城心陡然缺了一拍，连呼吸都停下了，听着汉子狞笑中带着戏谑问道：
“几岁？”
短暂的沉默过后，洛城答道：“十二。”
“啧啧，是雏儿不？”
“什么？”洛城微微一愣。
“妈的，非要老子说得直白，干过女人没有？”汉子神色狰狞，一脸不爽。
“……没有。”洛城呼吸又一滞，下意识瞥了一眼地上女子，心中隐约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哈哈，看你这孬种样，怕是连手都没牵过！谁让爷爷我心善呢，让你在临死前爽一爽！”
他向一旁另一人走个眼神，那人嘿嘿一笑向后退了两步，一副看戏模样。
汉子则掏出一张染得鲜红的抹布，擦拭着刀刃的血水，走到洛城身旁抓住他衣领。
“去，把她衣服脱了。”
洛城瞪大眼睛，低头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身子颤了一下，片刻过后，她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些的石头，抵向喉咙。
一旁看戏那汉子滞了一息，便怒骂一声：“妈的，敢自杀？”
他冲过来，一巴掌向女子脸上呼过去，那女子摇摇晃晃向后跌倒，手中石头也松开。
男人咬着牙，大跨步向前，又扯住那女子，破口大骂：“老子让你死前做一回真女人，你倒真他娘的不识抬举！”
他一把将女子胸前衣服撕碎，将她扯到洛城身前，又踹了一脚，这才凶神恶煞地走到一边。
那女子露出大片被血水浸过的皙白，刚被扇得七荤八素，连路都走不稳。
此时被一脚踹在地上，脸正挨着洛城脚尖。
“啧，怎么，你也想先挨一顿揍？”
站在洛城身旁的汉子冷冷说道，将擦净的匕首放在洛城脸上，那冷冰冰的锋芒真让洛城胆寒。
“……两位爷说的，我当然只能照做！”洛城手里攥着那铜片，艰难地露出笑容。
“哈哈哈，这才对嘛。”
“要不是爷爷我有兴致，想瞅一眼你们雏儿怎么做事，老子早就自己爽了，哪轮得到你！”
“是……两位爷，我只是……有点紧张！”
汉子扬起眉毛，不耐烦地道：“别他妈废话，去把她衣服脱了！否则老子先把你的鸟切下来，拌蒜吃！”
尼玛！洛城心底怒骂，闭上眼，似是认了命，缓缓蹲下身子。
那女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
眼看着洛城蹲下身，手朝着她脸上摸去，只觉心如死灰，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
父亲生死不知，自己也要被这人糟蹋么……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那低若蚊蝇的声音，从身前这男子口中发出。
“别动，配合一下，我带你出去！”
女子愣了一下，嘴唇嗫嚅却发不出声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临死之前听的幻觉。
正当此时，那声音又传来，仍低低的，她却听得清楚。
“冒犯了！”
“好……”女子闭上眼睛，柔柔说道。
她还能如何？只得听天由命。只是听了洛城之话后，她那空洞的眸子中，又浮出一丝希冀。
“喂，你他娘，磨磨蹭蹭地在干什么？”身后汉子不耐烦地叫道，声音宛如炸雷一般。
洛城抬起头，眼神真挚：“我刚看这女的身上有些异常，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两位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