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陈明整个人都有种如坠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可当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那清晰的痛感却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顿时,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从他心中疯狂涌起!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人生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刻,竟然真的迎来了如此不可思议的转机!
“看来我这婚……还真是离对了!”
陈明心潮起伏,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自己今后在系统加持下飞黄腾达的场景。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眼前还有个病人等着他救治。
深吸一口气后,他强行压下内心激动,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老人的脉搏上。
而这一次,感觉竟和之前完全不同。
如果说之前他的切脉,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东西,模糊不清,只能凭理论知识去猜测。
那么现在,那层毛玻璃被彻底擦干净了!
老人的脉搏在他感知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立体!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在看似平稳的脉动之下,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病灶!
而这,赫然是心脏有严重病变的征兆!
“你父亲除了哮喘,是不是还有胸闷、心悸的毛病?”
陈明抬头,眼神变得凝重起来,“尤其是在夜里,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
“对对对!您说的一定都没错!”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满脸都是震惊:“我爸这毛病,都好几年了,去了无数医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都说是年纪大了,心脏功能衰退,让回家养着!”
陈明顿时心中了然。
果然如此。
老人根本不是单纯的哮喘。
而是由一种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引起的肺部水肿。
进而诱发了类似哮喘的症状。
这种病非常隐蔽,常规的西医检查手段很难发现,所以才会被误诊多年。
若非自己觉醒了系统,医术大进,恐怕也会被蒙蔽!
而这病……一旦继续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实话实说,你爸爸的情况有点复杂,但好在还能治。”
陈明不假思索,转身从墙上挂着的针灸包里取出了银针。
“医生,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中年妇女看到那明晃晃的银针,顿时有些紧张。
“针灸。”
陈明头也不回,“你父亲现在的情况,吃药已经来不及了,必须立刻针灸,疏通他堵塞的心脉,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的声音,不大。
却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中年妇女还想说什么,但感受到陈明语气中的冷静和自信,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一切都听医生的!”
她选择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
陈明点了点头,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了手中的银针上。
经过系统强化后,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在针灸之道上的造诣,就算是那些从业多年的老中医恐怕也比不上。
每一处穴位的位置、深度、功效,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得纤毫毕现。
他不再犹豫,捻起银针,用药酒消毒,然后对准老人胸前的膻中穴,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稳!
准!
狠!
没有丝毫的迟滞和颤抖!
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
紧接着,是第二针,巨阙穴!
第三针,内关穴!
……
一根根银针落下,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陈明甚至没有用眼睛去看,完全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和那份玄之又玄的“手感”在操作。
短短半分钟不到。
七根银针已经全部刺入了老人胸腹间的关键大穴。
“嗡!”
陈明伸出手指,在最末一根银针的尾端轻轻一弹。
只见那七根银针仿佛活了过来,竟是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开始嗡鸣震颤!
“这……这是……”
一旁的中年妇女看得目瞪口呆。
而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随着银针的震颤,原本面色青紫、呼吸困难的老人,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红润!
他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就连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也消失不见。
“爸!爸!您感觉怎么样?”
中年妇女激动地扑到老人身边,满脸难以置信。
“好……好多了……”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神情看上去有些激动,“我感觉胸口那块堵着的大石头……好像被搬开了,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中年妇女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转身就想给陈明跪下:“神医,您真是神医啊!太谢谢您了,您救了我爸一命啊!”
“别别别,我只是尽到了我的职责,还当不起神医二字!”
陈明连忙扶住她,然后将银针一一取下,“况且你父亲的病根还在,针灸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症状,想要彻底根治,还得靠药物调理才行!”
“按这个方子抓药,两天一副,连服一个月,就能痊愈!”
说着,他龙飞凤凤舞地写下了一张药方,递了过去。
中年妇女如获至宝般地接过药方,千恩万谢之后,搀扶着已经能自己行走的老人,转身离开了医院。
而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陈明则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浑身轻松。
不仅轻松,而且舒服,充满成就感。
治病救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相比起在乡镇医院打杂,这才是他的热爱,是他当年选择学医的初心啊!
可笑自己,竟为了一个拜金的女人,将这份热爱和初心,在乡镇医院那个大染缸里消磨了整整五年!
“陈明!”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诊室里的宁静。
张灿回来了。
他一脸晦气,行色匆匆,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张医生,您家里的急事处理完了?”
陈明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别提了!”
张灿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妈的,也不知道市里博爱医院的专家组发什么神经,说今天下午要来咱们县医院搞交流指导,害得我牌局都散了!”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对了,刚才那病人呢?没出什么事吧?”
“已经走了。”
“走了?”
张灿有些意外,随即像是松了口气,“走了就好,那种急症病人最麻烦,万一死在咱们科室,光是写报告都得写秃头。”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习惯性地拿起桌上陈明开出的药方存根,扫了一眼。
仅仅一眼下去,他脸上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下一秒,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陈明破口大骂道:“陈明,你他妈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开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药?附子、乌头、生半夏,全都是剧毒之物!”
“而且你看看这剂量,附子竟然用了三十克!你是想治病还是想杀人?”
“一个简单的哮喘,你用得着下这么猛的药吗?!”
张灿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明脸上了。
最后直接把药方往桌子上一拍,大声怒吼道:“万一病人吃出了问题,吃死了人,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别说是你,到时候就连我们整个科室,整个医院,都要被你拖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