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散修,要这药鼎做什么?”
“若真如你所说,一个药鼎就能换一个力道杀招,对他来说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吧。”
力道杀招,那可是连不少强者都要挣破头皮都求之不得的东西。
而一尊药鼎,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可如果真像闫炳天说的这般,这段沛是一奸诈狡猾之辈,只怕这药鼎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闫家家老们都对这物超所值的交易抱有质疑。
闫炳天才不管这些,现在他只想拿到这力道杀招。
他亲眼见到段沛将传承之地的各种至宝都纳入囊中,其中绝对有杀招!
“反正这药鼎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要是这段沛真心来换,这对小天来说可是大机缘啊。”
见闫炳天如此执着,家老们也都松了口。
“一个鼎罢了,要多少有多少……”
没两天,段沛便收到了回信。
白纸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换”。
“我就知道,这小小药鼎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这杀招的诱惑他们抵挡不住。”
既然事情已经谈拢,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段沛早就料到这桩生意必成,早就通知下人赶路。
家族的马帮已经在路上了,相信要不了三天,这药鼎就能到段沛手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位者们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就算是放在家里吃灰,也不愿意分给别人。”
“在他们眼里,光是与我们这些普通人并肩而立都是一种耻辱。”
命运多不公,人人皆如此。
二长老那边生意也有些起色,那手霜已经在贵妇圈中传开,若日后批量生产,必能赚得盆满钵满。
段誉已经两天没出府门了,就连段姬每日去学堂都是管家代行。
“恐怕此时已经躲起来数钱了吧。”
段沛不再多想,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拿什么去换。
这力道杀招,段沛还真有想法。
力道杀招,自然是在这力道传承者身上。
力道传承者,眼下不就有一个吗?
“我只说是力道杀招,可没说是什么等级的杀招啊!”
杀招也分三六九等,人级杀招大多都是入门者第一个接触的杀招,虽然威力不俗,但若是修为上拉不开差距,想要击杀对手还是有些困难的。
人级杀招上,便是那玄级杀招了。
玄级杀招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炼,只有在这条道路上走得够远,修为已经本天的本言认可,才能修炼。
若是强行修炼玄级杀招,后果得不偿失。
玄级只上,便是仙魔两级。
能修炼到这种境界之人,最低也是尊者修为。
段岳这人倒是好说话,本想着还要与之周旋一会儿,没想到直接就送了一本力道人级杀招。
“大力金刚掌……好俗的名字……”
“修炼此招者,力可击石,掌可断流。”
人级杀招就是这样,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段沛不再看下去,他对这杀招并不感兴趣。
只是这大力金刚掌之名,属实有些难拿出手。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至于这杀招到底对闫炳天能不能起到作用,自然不在段沛考虑范畴之内。
……
“这已经三日了,按理来说早就该到了啊。”
段沛这几日无聊,每天只能和南宫汐聊聊天。
南宫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空,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妖圣还在恢复,炼丹前,段沛不打算随便喊他出来。
带着疑问,段沛步入大堂。
刚进来就见段衡愁眉不展。
家里的麻烦都是段母在管,段衡一心都在事业上。
不用想都知道,这货物绝对出问题。
不出所料,这批货物还在半路上就被山匪劫下。
家族的货物,段沛才不关心。
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可他们劫的是段沛的东西,段沛很生气。
“这商路段家马队行了无数遍,从未听闻过有匪患,如今却蹦出来一堆山匪,不知究竟为何?”
段沛有疑问,段衡也是一头雾水。
不管怎样,一定是段誉的疏忽。
段誉作为族内掌管商货的长老,难辞其咎。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既然山匪敢劫货物,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等家族去解决,不知道还要几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正好段沛这几天在家中修炼也有精进,正好拿这帮山匪开刀。
山寨大门前。
“原来是沛公子,请……请……”
门外守卫点头哈腰,尽是奉承。
上次段沛立威,此刻确是有了作用。
两名守卫不仅没敢查证明,还一路给段沛送到寨门外。
段沛很欣慰。
走到人烟稀少处,段沛便将杜鹃响拿出,置于胸口。
以他现在的修为,虽然听不了千里之外,百里还是没问题的。
没一会,杜鹃响便传来一声异动。
“找到你们了。”
这山匪还不少,为首两人竟有本我修为,其余之人虽然只是散修,但也不可小觑。
怪不得能如此嚣张跋扈。
但碰上了段沛,算他们倒霉。
真言为履,行百里路不过只是半天时间。
日暮时分,段沛便已达附近山头。
看下面的情况,马队中修为较高的几人共力凝聚出一片由真言保护的小空间。
“虽然能保证暂时安全,但此招及其损耗真言,恐怕再这么下去,撑不到家族支援的那一刻。”
眼下情况不容乐观,段沛只能将希望寄身于他们能撑得更久些。
以段沛如今的修为,对付两名本我境还是较为吃力。
跨级对战本就困难,更别提以一敌二。
但段沛最担心的还是他们留有底牌。
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观察。
山间寒风萧瑟,竟是下起了小雪。
这群山匪在屏障前筑起营寨,看来是势必要拿下这批货物。
“这样下去,恐怕真言还未耗尽,身体便因失温而死了。”
段沛静步下山,不一会便潜伏到他们的帐篷后面。
“你说,这么冷的天,老大怎么就非要这批货不可呢?”
篝火前,两山匪冻得哆嗦,浑身打颤。
“听说这批货里有一个炼药鼎,这玩意可是可遇不可求,要能把这药鼎搞到手,日后就不必再从别人手里买丹药了!”
段沛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药鼎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只有那些名声显赫的大家族才有,就算是老大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讨论,全然不知隔墙有耳。
“搞了半天,原来是贪这个药鼎。”
“我的东西你都敢打主意,真是不要命了。”
换做平时,段沛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敢把主意打到段沛身上的,只能赶尽杀绝了。
这山匪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趁着一人解手,段沛偷偷跟了上去。
那人只顾着眼前,不知死期将近。
雪夜中,寒芒乍现。
凌冽的刀光划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利落。
而是如同撕裂麻布袋一般,慢慢划出一道口子。
嘶嘶嘶——
仿佛是在切一块生肉。
如同给猎物放血一般,血液顺着脖颈流下。
疼痛感传递给大脑,刚想开口,却被人死死捂住。
猎物的眼神中皆是震惊,在他眼前的,不过一孩童。
段沛松手,他嘴上的压迫感也就消失了。
尽全力呼救,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的声带已经被切断了。
瞳孔逐渐涣散,象征着又有一条生命回归天地。
另一人见同伴久久未归,便起身寻找。
一回头,便看见同伴那熟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一个头颅,就这么滚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震惊,胸口处便传来剧痛。
长锏刺穿胸口。
段沛稍一用力扭动锏身,鲜血顺锏身流下。
那人只觉恍惚,尽最后一口气准备呼救。
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景色渐渐坠落。
他的头被一刀斩下。
不过片刻,两条生命便彻底消失。
段沛甩动长锏,锏身上的鲜血随之消失。
天空中无数纯白的棉絮飘飞,没一会,便彻底将血迹掩盖。
纯白的雪地,干净的锏身,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错就错在,你们的老大想要我的东西。”
段沛长叹一口气,将两人头颅收起。
若是常人见到这般景象,恐怕会口吐白沫,直接吓晕过去。
段沛早已习以为常,这头颅他还要拿去另作他用。
“朋友,我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
锏身中传来妖圣的声音。
“他们敢打我药鼎的主意,我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般狠辣,饶是妖圣见了也不禁感叹。
帐中之人还在酣睡,不知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