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了。”

“我那点灵奶都被苏姨给喝了。”

“不信你问她？”

银月此时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盯着江凡。

小脸凑得极近，呼吸间的热气都喷到了江凡的脖子里。

“骗人！”

“主人偏心！！！”

“有好东西给师傅喝，不给我喝！”

“我都闻到了！”

“那股香味，明明就在你身上！”

“肯定是藏在衣服里了！”

“快拿出来！”

“我也要喝！”

这丫头，自从上次误会了之后，就对灵奶产生了执念。

天天缠着江凡要。

江凡也是无奈。

这特么让他怎么解释？

“我都说八百遍了，真没有，真没有的，你怎么不信呢。”

江凡摊了摊手。

“不信你自己找？”

“找就找！”

银月也是急了。

为了那口吃的，她也是豁出去了。

刚要扑上来

……

就在这时。

“砰！”

院门被人撞开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伙计，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江师兄！”

“出事了！”

“出大事了！”

江凡眉头一皱，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呢。

“慌什么？”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怎么了？”

“腾飞丹阁……”

伙计喘着粗气，一脸的惊恐。

“被砸了！”

“什么？！”

“谁干的？”

“是……是杨家的人！”

“他们不仅砸了店，抢了灵石，还……还把王掌柜给……”

伙计说到这，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王腾怎么了？”

江凡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您……您去看看吧……”

……

外门坊市。

原本热闹的腾飞丹阁，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牌匾被砸成了两半，扔在地上被人踩来踩去。

丹药撒了一地，柜台也被劈烂了。

而在店铺门口的那根旗杆上。

挂着一个人。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正是王腾。

此时的他，已经没了人形。

四肢被齐根砍断，只剩下躯干被绳子吊着，随风晃荡。

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滴落，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弟子们指指点点，有的惋惜，有的恐惧，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啧啧，这就叫树大招风啊！”

“腾飞丹阁赚了这么多黑心钱，这下遭报应了吧？”

“听说动手的是内门的人？太狠了，直接削成了人棍啊！”

“嘘！小声点，那是杨家的人！你也想被挂上去？”

“轰！”

就在这时。

一道狂风呼啸而至。

江凡的身影，重重地落在了废墟前。

“义……义父……”

“是你吗？”

王腾似乎感应到了江凡的到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那张原本圆润的脸庞，此刻已经被血污覆盖，只剩下一双眼睛还能动。

“快……快跑……”

“他们……有筑基……”

“杨天……回来了……”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江凡的心上。

江凡没有说话。

他站在原地，想了许久。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轻轻地把王腾放了下来。

“别说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洪荒一号】，这是最后一支存货了。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开塞子，全部灌进了王腾的嘴里。

“咕嘟……”

药液入喉。

王腾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断肢处的血也止住了。

但他依然虚弱无比，眼神涣散。

“义父……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连个店都看不住……”

“不怪你。”

江凡握住他仅剩的半截胳膊，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做得很好。”

“剩下的……”

“交给我。”

说着，江凡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洪荒一号，送到了胖子的嘴边。

“咽下去，别说话。”

“你死不了。”

“安心养伤就好。”

灵液入喉，庞大的生机瞬间护住了王腾的心脉，让他精神好了不少。

“义父……”

王腾费力地蠕动着喉结，那张肿胀变形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得意。

“我……没招……”

“那个杨间……用刀一点点剁我的手……问我加特林哪来的……问我丹药怎么炼的……”

他喘着粗气，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却死死盯着江凡的眼睛。

“我特么……硬是咬碎了牙……一个字都没崩……”

“以前大家都说我是软骨头……是废物……”

“但这回……没给你丢人……”

“嘿嘿……我……硬不硬？”

江凡看着怀里这个还在强撑的傻胖子，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酸涩难忍。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抹去王腾眼角的血污，声音沙哑却坚定。

“硬！”

“硬透了！”

“睡吧，胖子。”

“剩下的账……我去给你一笔一笔讨回来！”

江凡站起身。

转头看向那个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伙计。

“都有谁？”

只有三个字。

没有咆哮，没有怒吼。

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是……是杨少……”

伙计哆哆嗦嗦地说道。

“杨间带了一群人，还有一个穿着内门服饰的高手……那是他哥，杨天！”

“他们抢了所有的灵石，还……还把掌柜的……”

“他们去哪了？”

江凡打断了他的话。

“他……他们说今天是他们兄弟发财的好日子。”

“去了宗门外的听雨轩，说是……说是要在那开庆功宴，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找好多女人……庆祝……”

“给杨天接风洗尘……”

“听雨轩。”

“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弟子，并没有什么表示。

只是淡淡开口道：

“伙计，收拾收拾。”

“今天关门。”

“把王腾送回百草园。”

“找最好的医师，用最好的药。”

“钱不够，找银月拿。”

“是……是！”

伙计赶紧招呼人抬起王腾。

江凡转身。

没有回百草园。

也没有去执事堂告状。

更没有联系地球那边请求支援。

他只是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衣袖。

然后。

朝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苏姨。”

他在心里轻声唤道。

“在。”

苏姨的声音也罕见的严肃起来。

“帮我个忙。”

“什么忙？”

“待会儿……”

“不管发生什么。”

“别让人跑了。”

“一个都别放过。”

“如果消息漏出去……我会很被动。”

苏姨沉默了片刻。

“你想好了？”

“那可是杨家。”

“有筑基修士坐镇的。”

“想好了。”

江凡脚步不停，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

“这是规矩。”

“既然他们不讲规矩……”

“那我就教教他们……”

“什么叫规矩！”

他摸了摸储物袋。

那里。

静静地躺着一挺通体漆黑的……

加特林！

“杨家……”

“希望你们的骨头……”

“能有我的子弹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