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女秘书张雪又是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句笑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破马扎上的陈飞,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陈飞,你到底哪来的脸问出这种话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一个狗皮膏药摊子,一天能赚几个钱?你知道乔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张雪的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和狂热,高高扬起下巴。
“就在昨天,乔总刚刚签下了一笔大单,项目价值五千万!整整五千万!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笔钱,够你在这里摆一千年的地摊了!”
“你和乔总,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只会成为她履历上的污点,她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你配不上她,懂吗?!”
陈飞无视了张雪,最后一次看向乔欣月。
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说的,是你的意思吗?”
乔欣月嘴唇蠕动,挣扎了一瞬,还是避开了陈飞的视线。
“签字吧,陈飞。我们……好聚好散。”
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聚好散?
陈飞自嘲一笑。
不再多言,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在签名栏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毫不犹豫,将猩红的指印重重按了下去!
字迹刚劲,指印决绝!
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乔欣月看到他如此干脆,心脏莫名又是一阵抽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生命中流逝。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陈飞突然动了!
探身向前,一把抓向乔欣月的脖颈!
“啊!”
乔欣月和张雪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张雪厉声尖叫:“陈飞!你干什么!你要是敢伤乔总一根头发,我让你牢底坐穿!”
然而,陈飞并非伤人。
手指精准捏住了一根红绳,猛的一扯!
红绳断裂。
一枚古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玉坠,被他从乔欣月雪白的脖颈间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心。
乔欣月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清晰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皮肉之痛,远不及她此刻心头的震惊与刺痛。
这枚玉坠,是七年前,两人刚在一起时,陈飞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当时陈飞说,这是他母亲的遗物,让她贴身戴着,能保平安。
七年来,她从未取下。
“你……”乔欣月捂着脖子,又气又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
张雪见状,更是像被点燃的炮仗,指着陈飞的鼻子破口大骂:“陈飞!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脸抢回去?你这个垃圾!”
她鄙夷的扫了一眼陈飞手里的玉坠,嗤笑道:“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地摊上十块钱能买三个吧?这些年你就送过乔总这么一件廉价的礼物,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抢走?真是刷新了我对无耻的认知!”
“你这种人,离开了乔总,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女人!不对,或许有,菜市场里五十岁卖菜的大妈,说不定能看上你!哈哈哈!”
乔欣月也觉得无比的委屈,无比的难堪。
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纠缠了七年?
她越想越气,七年青春喂了狗,猛的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陈飞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小巷。
“陈飞,我看错你了!”乔欣月泪水决堤,声音都在颤抖:“我真是嫁错了人!”
陈飞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没有动怒,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了。
玉坠入手,一股温润的暖流涌遍全身。
属于他陈家的千年气运归位了。
这是他安身立命,是他复仇雪恨的根本!
如今,物归原主!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引擎的轰鸣。
紧接着,一排望不到头的黑色宾利,如同一条黑色长龙,瞬间堵死了整个巷子。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数十名黑衣保镖鱼贯而出,肃立两侧,气势慑人。
为首的一辆车上,一个唐装老者——福伯,恭敬的拉开车门。
车上走下来三个人。
一个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容颜绝世,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孩。
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看到这几个人,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张雪,瞬间如遭雷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那不是夏城首富,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振国吗?!”
“昨天乔总那个五千万的项目,就是跟林家签的啊!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林董身边的……天哪!是林晴涵!夏城第一美人,第一大小姐!传闻中追求她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究竟是何等天之骄子才能配得上她?”
“还有那位老者……是赵神医!神医谷谷主,据说能被他称上一句学生的人,都已经是各大医院的院长级人物了!”
这三位怎么会联袂出现在这个破旧的小巷里?
张雪的心脏狂跳不止。
下一秒!
林振国领着女儿林晴涵,快步走到陈飞的算命摊前,目光灼灼,然后转向女儿,带着一丝确认的激动:“晴涵,是他吗?”
林晴涵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羞涩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林振国深吸一口气,对着还坐在破马扎上的陈飞,郑重其事的一躬到底!
“恩人!林某终于找到您了!”
林晴涵也跟着父亲,对着陈飞盈盈一拜,声如天籁:“见过恩人。”
轰!
张雪和乔欣月脑子里一片空白!
恩人?
林家父女,竟然称呼这个废物是恩人?!
这还没完!
林振国直起身,态度无比诚恳地说道:“恩人,林某此来,除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还有一事相求。小女晴涵,已非君不嫁。不知恩人,可愿娶小女为妻?”
旁边,赵神医更是激动得老脸通红,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对着陈飞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声音都带着颤音:
“老师!冒昧称呼您一句老师,以后医道之上,还望老师不吝赐教!”
老师?!
张雪彻底傻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轰得粉碎。
她再也忍不住,指着陈飞,失声尖叫:“你……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就是个摆地摊算命的!是个窝囊了七年的废物啊!”
一直侍立在旁的福伯,听到这刺耳的叫声,眉头一皱,对手下问道:“这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
“昨天,是不是就是她从我们林氏拿走了一个价值五千万的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