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胡金水的脸在闪烁的烛火中发厉,“秦珩活着永远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只有他死了,咱们才能安心!”
石承沉默了,脑海里在快速的比对、权衡、肯定、否定。
对他来说。
杀秦珩容易,但想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地杀,着实有些难度。
他现在掌着大内侍卫。
权利与实力都达到了顶峰,但站的越高,就得越小心,很多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再难,也挡不住他要杀秦珩的心,思索再三,眼底终于下了决心,寒声问道:“你是怎么计划的?”
胡金水压低声音道:“借刀杀人!”
石承目光一闪,精准地判断道:“借太后的刀?”
胡金水心惊石承的洞察力和一点即通的敏锐,赶紧说:“对!太后想杀了皇后娘娘的心腹贾植,其目的怕是想报陛下杀容嬷嬷之仇!而今贾植被关在慎刑司,咱们就给太后杀贾植的机会!”
石承蹙眉:“你的意思是,秦珩会去救贾植?”
胡金水笑着点头:“贾植是皇后的心腹,而秦珩现在是坤宁宫总管,顶替了贾植,他想在坤宁宫立足,就必须想办法救贾植,否则,皇后岂会轻易容他?如此,他们必起冲突,到时候,太后岂会让他活着?”
“以太后的至尊身份,杀个小小秦珩,杀了也就杀了,谁能奈何?”
石承思量着点头:“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胡金水咧嘴一笑:“干爹!这只是儿子的想法,具体的怎么做,儿子还没想好呢,求干爹谋个可行的路子。”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这儿说,就是要让石承最后拍板此事。
石承闪了眼胡金水,轻笑一声:“就你小子聪明!”
胡金水扬起脸,笑容可掬地笑了。
石承深沉的思索片刻,对胡金水说:“人是太后抓的,咱们不能独自去查,派人去告知太后,就说请太后也派个人,合力调查贾植的案子!”
胡金水立即问:“那咱们这边出谁?”
石承阴笑一声:“咱们这边,就让朱彪去查!你告诉朱彪,他要是能查清此事,咱家就升他当首席阅疏太监!”
胡金水的脸顿时一变,凄声唤道:“干爹!”
“放你的心吧!”
石承瞧他这模样,轻笑一声:“这位子早就是你的,这样给他说,就是要提起他办事的积极性!”
胡金水闻言大喜,慌忙跪下乐呵呵地说:“儿子叩谢干爹!”
石承笑了。
……
景仁宫。
阳光明媚,碧空万里。
太后白云舒站在滴水檐下,仰着头抖着笼子里的鸟,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桂嬷嬷和沈安恭敬地跟在后面。
朱彪跪在滴水檐台阶下面。
逗了逗鸟,白云舒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朱彪:“陛下叫你们承天监去调查,你们就去调查,干嘛叫哀家的人也参与呢?”
朱彪早就打好腹稿,回道:“回太后的话,石公公说了,太后您是后宫之主,像贾植这等子事儿,原本就该由您拿主意,轮不到承天监插手,太后您是给皇后面子,让陛下做主,这才让我们承天监参与进来,但归根结底,这事儿,还得太后您做主!”
“别打量着用这话框哀家!”
白云舒虽被朱彪的话说得心里舒服,嘴上却说着:“你们打量的什么心思?无非是怕真的查出什么,因治罪贾植而得罪皇后罢了!”
“奴婢们的这点心思,瞒不过太后的慧眼。”
朱彪立即磕头,“奴婢们知道太后您是老佛爷,还请太后开恩,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奴婢们感激不尽!”
“你这奴婢倒是会说话的!”
太后对朱彪的说辞很满意,这才拿正眼瞧了朱彪,“你既然求到了哀家,哀家也不会坐视不理,就让沈安随同你们查案,但务必要做到公正,既不能冤屈了贾植,叫皇后生气,也不能放过无视宫规之人,给皇后脸上抹黑!”
朱彪:“奴婢谢太后开恩,奴婢必然尽心尽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太后微微转脸对旁边的桂嬷嬷说:“这奴婢是个灵利的,哀家高兴,去拿三百两银子,赏给这个奴婢。”
朱彪立即磕头:“奴婢叩谢太后恩赏!”
“你先回去!”
等朱彪拿了银子,太后说:“今儿下午开始调查,到时候我会叫沈安去找你。”
“是!”
朱彪再磕了头,起身弓着腰退了出去。
“太后!”
待朱彪退出去,旁边的桂嬷嬷开口道:“这个石承倒是聪明,即把这案子的调查权给了太后,又不得罪皇后娘娘。”
“哼!”
太后冷笑一声,“他这是怕死!既然他怕死,把这个让他烫手的山芋交给哀家,哀家可不烫手,区区贾植,杀了就是!”
“太后!”
沈安上前一步道:“陛下下旨,不能对贾植动刑,咱们要是拿不到实质的证据,恐怕不好动贾植,承天监把调查的权利给到我们,怕的就是这个。贾植的生死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要因为他,破坏了太后您和陛下的关系!”
白云舒微微蹙眉。
她作为太后,虽是母凭子贵,但她并不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多少有些芥蒂。
之前她行事冲动,差点跟陛下撕破了脸。
如今想来,都觉惊怕。
皇帝的男儿身已经毋庸置疑,自己要是再敢跟皇帝作对,那就是找死!
但她也不愿放过贾植。
在后宫,她不允许如皇后这般分自己权利的人,皇后必须要打压打压!
思索片刻,就问:“沈安,有没有办法,能让贾植不知不觉地死在慎刑司里?”
沈安摇头:“我们调查期间,他不能死!”
白云舒:“那就想办法给贾植和那个秀莲定罪!贾植是个硬骨头不怕刑罚,那就动那个叫秀莲的!”
桂嬷嬷在旁边提醒:“太后,秀莲是华妃娘娘的人,动秀莲,势必会激怒华妃!”
“哼!”
白云舒冷笑一声:“华妃早就跟哀家翻了脸!也刚好借这个机会,让华妃来求哀家,也让她认认清楚,这宫里,是谁说了算!”
沈安想了想,说:“奴婢倒是知道一种刑罚,能不留任何伤势的情况下,让人痛不欲生,但就怕……”
白云舒:“怕什么?”
沈安:“就怕被陛下知道!”
白云舒立即问:“这个你不用怕,只要不留下伤势,慎刑司谁也不敢乱说!”又问:”什么刑罚?“
沈安:“针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