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言犹豫了。
玉树阁的供奉之位,他当然想要。
并非贪图那点月俸,而是玉树阁手中掌握的资源人脉,还有这个堪称大离最顶尖的大靠山。
可一想到刚刚的事,他又不敢轻易答应,虽然萧红翎看着就让人想入非非,浮想联翩,但这才初次见面就以媚术试探,他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
正当他天人交战,犹豫不决时,萧红翎那柔媚轻盈的嗓音又钻入耳中。
“秦公子莫非还有疑虑,奴家可是真心实意地想与你交个朋友呢。”
“我……”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迎着萧红翎那滚烫目光,好似狐媚的妩媚脸颊,秦景言咽了口唾沫,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硬着头皮说道。
“能得萧阁主赏识,在下感激不尽。然在下修为浅薄,若担任供奉之位,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公子可真是误会了奴家的一片心意呢。”
萧红翎捂着鼓囊囊的胸口,突然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奴家哪舍得让公子为难,只需公子点头,日后就是我玉树阁供奉。待公子他日大道有成,还记得奴家和我玉树阁便是。”
说白了,这就是人情债!
这供奉之位就是对秦景言的一种投资,按理来说,以秦景言如今的修为,展现的天赋,距离玉树阁的供奉之位还差着一大截。
可谁让萧红翎看上了他呢,她堂堂一阁之主自然是有几分特权的。
“公子,莫非还不愿意吗?”
“我,我愿意。”
“咯咯咯,那公子以后就是我玉树阁的人了哦。”
萧红翎笑得花枝乱颤,那随着波涛起伏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抹白皙滑腻,更是醉人的烈酒,热火的厉害。
只见她手掌一翻,一枚精致的青铜小令就出现在她手中,上面刻着“玉树”二字,代表了玉树阁供奉的身份。
“公子,这是我玉树阁的青铜令,凭此令牌,可在我玉树阁任意一处分阁调用二十万灵石。若是公子有修行所需,凡我玉树阁中,皆可享八折优惠。”
“当然,公子既是我玉树阁的人,若是遇到不好处理的麻烦琐事,也可交给我玉树阁代劳。凭此令牌,公子每年还能请我阁中金丹真人出手一次,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之事,我玉树阁都愿听公子差遣。”
金丹真人!
秦景言呼吸都渐渐急促,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一枚青铜令竟然有这般作用。
“萧阁主,不知青铜令上还有没有其他小令?”
“贪心。”
萧红翎似嗔似怨地啐了一口。
“我玉树阁的供奉令共分三种,公子手中的是青铜令,之上则是玄银令,可调用五十万灵石,请金丹真人出手三次。再之上则是紫金令,可调用百万灵石,甚至请我玉树阁大阁主亲自出手护道。”
大阁主,莫非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元婴真君?
秦景言心中一片火热,但也知足了,能得一枚青铜令,在这小小的平江城中,其实就已经能够横着走了。
或许有些事情可以提前一些了。
“多谢萧阁主赐令,秦某感激不尽,他日若修行有成,必不敢忘今日大恩。”
“咯咯咯,秦公子记得奴家便好。”
秦景言被逗弄得不上不下的,只好赶紧话锋一转。
“萧阁主,这两种丹方不知如何处置。”
“公子既是我玉树阁供奉,当然不会教公子吃亏,一锤子买卖哪有细水长流的好。不如公子就以丹方入股,但兹事体大,具体的还得等奴家上禀大阁主后再做定夺。”萧红翎媚眼如丝地看着秦景言,突然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嗲嗲地喊道。
“好不好嘛,景言弟弟。”
这一声景言弟弟,叫得秦景言魂儿都要飞了,心中暗暗想着,怕是这女人想吃锤子了吧,不过他还真想入股试试。
“咳咳……”
这荒唐又香艳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秦景言就知道自己差点又着了她的道,赶忙说道。
“就听萧阁主安排。”
“奴家就知道,景言弟弟最是疼人了。”
“萧阁主,我,我还有一事相求。”
“奴家听着呢。”
不行了,再呆下去,秦景言真要把持不住了,赶紧将话咽回肚子里,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萧阁主,在下家中还有要事,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萧红翎抿嘴一笑,直到人离开玉树阁,一道沙哑干瘪,好似没有感情的冰冷声音才凭空响起。
“七小姐,你今日太冲动了,那小子何德何能占我玉树阁供奉一位,何况还是个元阳已失的臭男人。”
“要你多管。”
萧红翎不悦地皱起眉头,目光看向角落,就见一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妇人忽然出现。
“七小姐莫要忘了,三年之后我们就要返回圣宗,到时若无强援,败在了那几位的手中,七小姐纵是掌门亲传,一样要……”
“闭嘴!”
萧红翎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
“老姑婆你记住,这三年里如何行事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一个老姑婆指指点点。你要是再敢叽叽歪歪,休怪本小姐捏碎你的灵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老奴不敢。”
“退下。”
老妇人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
萧红翎扭着臀儿回了自己闺房,单手托着香腮,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划过一抹玩味笑意,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
“真是个有趣的小弟弟,明明已经失了元阳,但一身血气竟澎湃无匹。而且所修心法倒是和那群秃驴的有些相似,至刚至阳,难怪连姐姐我的媚术都能破掉。”
“最古怪的是,那小弟弟身上竟然还有我圣宗秘法的气息,虽非同宗,但却同源,不会是哪位师姐偷偷养的炉鼎吧。”
“不行,我得把他盯紧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之喜。”
萧红翎感觉越来越有趣了,炉鼎又怎么了,难道别人用的,她就用不得了。
“老姑婆。”
“七小姐。”
“去,给我盯着我的景言好弟弟,可不能让某些不长眼的东西祸害了。”
“七小姐,这……”
老妇人显然有些不愿,她是萧红翎的护道者,岂可轻易擅离职守,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真要神魂俱灭了。
“怎么,这区区北境之地,莫非还有人能伤我不成?”
萧红翎不悦地皱起眉头。
“何况有小姑在此,用不着你来担心。我听说你心心念念的那个野男人被囚在黑狱一百多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的,待我夺下圣女之位,自会让你们团聚。”
“老身,叩谢七小姐。”
老妇人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浑浊麻木的双眼终于燃起了一丝丝希望的火苗。
“记住了,不要扰他修行,只需看看他见过什么可疑之人就行。若是到了危急关头,就以我玉树阁供奉之名救他一命。”
“是,老身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