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由广阳郡王率一万五千名豹突营军兵前往边关主持军务,同时调集边关附近三个州郡的五万人马归他节制。
而且赐予先斩后奏的专权。
离开了御书房,刘昌从始至终都没有和袁崇说一句话,只是最后给了个眼色而已,多余的都不需说。
至于刘辅去了边关该如何,作为老师的袁崇必然会有所交代。
这种事压根不需要刘昌多操心。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大军前往边关作战,而后勤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时候何守夫与独孤静思给自己下绊子的话,那么他就是有天大的能力恐怕也于事无补。
所以必须给自己增添一道保障。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去了皇后陈婉清的寝宫。
此刻还不到四更天,陈婉清正在休息,匆忙间被宫女唤醒,可还没等她穿好衣服,刘昌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出去,等我换你再进来。”陈婉清竖着柳眉呵斥了一句。
结果刘昌却笑了,不以为怵的笑道:
“皇后,你是我媳妇,有啥好害羞的?再说整个皇宫都是朕的,你让我出去,似乎有些不合理吧?难不成你床上藏着野男人?”
“你...”
陈婉清被刘昌其的满脸涨红,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别你你你的了,朕有要紧事和你说,回头立马通知你陈家还有其他世家门阀,赶紧给朕再凑五十万两的钱粮。
“北面匈奴叩关,朕已经命令广阳郡王率军北上,只是怕何守夫等人暗中作祟,因此必须留个后手。
“放心好了,这次的钱粮算是朕借的,用上了,今后真一定归还,用不上到时候也会全数还给你们。”
陈婉清闻言,妙目转了转后轻声道:“此事并非不可为,毕竟是为了保境安民守家卫国,但陛下必须打了欠条,另外利息怎么算?”
“我说皇后,你居然好意思和朕算利息?”
刘昌好悬没有发飙。
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后接着说道:“利息的事好说,让你陈家人去找新城候,他会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件事对于刘昌来说可谓是一箭双雕。
既可以从陈家以及背后的世家手中筹措到钱粮,而且今后可以帮着高度白酒的推广。
陈婉清稍作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刘昌的要求,却也只是说会通知家里,能不能有五十万两的粮草可不能保证。
对此,刘昌也不以为意。
因为他不止一个后手。
除了皇后的陈家外,他还有那些皇室宗亲。
一个个整日无所事事,却都吃的脑满肠肥,如今看见刘辅出任高官,谁会不动心?
可光动心有个屁用,至少你得有本事。
此外你还需要有贡献啊!
那么国家危难,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一番。
千万别哭穷,因为朕比你们还穷,而且朕这个人脾气不好,疑心重,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像楚王和代王一样成了谋逆。
刘昌的话可一点没有虚言,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这些话并非出自他的口中,而是由老太监代为透露的。
广阳郡王刘辅出征,刘昌这位皇帝陛下亲自送出十多里地,叮嘱刘辅切莫冒进,守住防线即可,并且让他做事一定要机密。
所有的一切等他收拾了朝中这群老狗之后,再慢慢和匈奴人算账。
只是刘辅带兵一走,原本京城附近的四大营立马就少了一个。
所以刘昌立马联合右相独孤静思一起,将程知礼给推到了熊力营都统领的位置上。
只是作为妥协,户部尚书的职务,原本刘昌是打算安排梁赞秋担任的,可如今只能先安排他做个右侍郎。
而之前夺下的吏部本就是答应给了独孤静思一系,因此等于是独孤静思一系的人员如今占据了户部和吏部。
只是这两部以往都是何守夫的人,想要真正掌控恐怕还需要不少的时间。
好在刘昌也在户部打下了一根楔子,那就是梁赞秋。
此人本就是理财方面的老手,而且资格也够,为人做事都十分有能力。不相信他待在户部会打不开局面。
至少也可以给何守夫的人找些麻烦,即便如此刘昌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唯一就是礼部因为利益交换的原因,落入了何守夫一党之手。
而皇后陈婉清的二叔陈光达,则只能改任鸿胪寺正卿。不过刘昌却给对方加了个太子少保的荣誉头衔。
此外为了安抚陈家和背后的势力,刘昌又在御史台给安排了两个位置。
别看官职不大,可是权柄不小。
毕竟御史台弹劾官员,甭管对错都不会被追究责任,这也让陈家一系掌握了部分朝堂的喉舌。
接下来的日子,刘昌依旧和往常一样,没大事就不上朝。
实际上他暗地里的小动作一直不断。
没多久,工部一名八品的小官被委任为东宫洗马。
先帝在位时最后一界科举的状元被任命为东宫太子詹事。
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州某县的县尉被调入京城,出任东宫太子舍人。
别说是朝中大臣,就连何守夫和独孤静思这两个老狐狸也都不明白刘昌是在干什么。
如今别说是什么太子了,刘昌连儿子都没有,甚至于别说儿子了,闺女也没有。
说白了,如今的皇帝刘昌膝下没有任何子女,可你搞个东宫出来干嘛?
还封了这么多的官,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只是谁也不明白,刘昌之所以搞这一套,完全是为了今后在朝中掌权培养人才。
如今没有太子,将来会不会有?
可既然现在没有太子,那么东宫这些人不就等于是自己的人。
先把官爵提升上来,今后必然可以为己所用。
而且这些人可都是已经过了考察的,不是朝中任何一党一派之人,且能力都比较突出,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才没能够得到重用。
就在刘昌忙着布局的同时,朝中内外其实也一直暗流涌动,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如今的京城就如同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故而大家都很紧张,也很焦虑,都想着可以进一步的掌控更多的权力。
于是朝堂上的斗争逐渐越发白热化起来。
尤其是最近何守夫与独孤静思两派斗得格外凶。
刘昌则置身事外,继续他昏君的作为,不时的宴请皇族勋贵,要不就是外出胡乱逛街游玩。
其实暗地里他的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如今唯一担心的,还是前往边关的刘辅,只要守住边关,那么朝中局势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