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依旧刺骨,漫长。
但在这一刻,却被彻底隔绝在了那扇单薄的木窗之外。
这间破败的小矮土房内,此刻正涌动着比炉火还要炙热的温度。
其内,那两颗孤独不定的心,终于在无尽的黑暗中找到了彼此的港湾;
两具渴望被温暖、被滋养的躯体,也在这最令人绝望的黑暗时代,绽放出的最原始、也最动人的生命之花。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秦汉粗糙的大手抚过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簇簇火焰。
而这娇躯也如同一株依附着大树的藤蔓,紧紧攀附着他。
将自己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这个如山岳般可靠的男人身上。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低吟。
在这朝不保夕、命如草芥的残酷时代下,他们两个用最本能、最热烈的方式,彼此宽慰,彼此救赎。
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对生存的渴望;
每一次的颤栗,都是对命运的抗争。
此时此刻——
他们忘却了窗外的寒风凛冽!
忘却了明日的生死未卜!
只愿沉醉在这片刻的欢愉与温存之中,直到地老天荒。
与此同时。
小院内,一墙之隔的堂屋里,夜色暗沉。
老汉刘木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动静,那张沟壑纵横的苍老脸上,神情不可避免的有些复杂。
他翻了个身,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怅然。
但很快,当他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个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口水的孙儿虎子身上时。
那一丝仅有怅然便如烟雾般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宽慰。
他很清楚,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刘林,自从被胡人抓去当了壮丁后,早就死了,连尸骨都没能找全。
在这个深不见底、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世道里,他们孤儿寡母老弱病残,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而隔壁那个名叫秦汉的年轻人,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特别的人。
他有勇有谋,有担当,更有血性。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杀伐果断和领袖气质,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刘木虽然没读过书,但听村里那些有见识的说过,多年前他们汉人中出过一个睥睨天下的大英雄——天王冉闵。
听说那位天王杀起胡人来,就像杀鸡宰羊一样,杀得胡人抱头鼠窜,闻风丧胆。
以前他只当那是传说,是用来哄孩子的。
可今天,当他亲眼看到这位汉家男儿一人一刀,杀穿胡人军阵,那种震撼,让他不得不信。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种人物绝非池中之物。
正如那戏文里唱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将来,这个年轻人定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如今,自家儿媳青娘能够跟了他,不仅有了依靠,更是给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这大概是上天看他们老刘家太苦了,才赐下这最后的一线生机吧。
想到这里,刘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被角给孙子掖了掖,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终于沉沉睡去。
……
这一夜,对于秦汉来说,似乎过得格外短暂,又格外的安稳。
本该无比漫长的寒夜,在软玉温香的怀抱中悄然流逝。
酣畅淋漓过后,秦汉拥着怀中那具柔软的身躯,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这是他穿越过来以后,睡得最舒心、最安然的一觉。
没有噩梦,没有杀戮,只有宁静与温暖。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纸的破洞,洒下一束束金色的光柱,照亮了原本低矮晦暗的小土屋。
秦汉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巧笑倩焉,含情脉脉的俏脸。
那道昨夜被他肆意怜爱过的倩影,此刻正坐在床边。
虽说穿的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难掩其愈发丰腴动人的风韵。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见秦汉醒来,柳青娘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晚那疯狂的一幕幕,白皙的俏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霞,如熟透的蜜桃般诱人。
这让她这张本就娇俏秀丽的小脸,更多了几分别样的妩媚风情。
“秦大哥,你醒了。”
她的声音软糯轻柔,带着一丝别样的羞涩:
“奴家这就去给你打热水洗漱。
我看你睡得沉,就没让虎子和爹叫你。
他们已经用过早食了,正按照你昨天的吩咐,在外面村里锻炼去了。”
说着,她站起身,想要去端放在灶台上温着的饭菜:
“昨晚剩下的獾子肉,我加了些干菜重新炖了,一直在锅里温着,这就给秦大哥端来,趁热吃。”
看着眼前这个贴心无比、柔情似水伺候自己的女人。
饶是早已在战火中锻炼成铁石心肠的秦汉,此刻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被狠狠触动了,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前世。
他虽说不是什么不近女色的苦行僧。
但身为华夏最顶尖、最危险的“天狼特战队”成员,每天都是在刀尖上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随时都有可能为国捐躯,马革裹尸。
所以,为了不给别人带来无尽的等待和悲伤,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从未谈过恋爱,更别说结婚成家了。
直到这一刻。
当他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在这冰冷的乱世中,有一个贴心的女人在身边,知冷知热地关心自己,呵护自己,竟是如此的……
如此的幸福。
对。
就是幸福。
这两个字眼,第一次在秦汉面前完成了具象化,变得触手可及。
见他望着自己发呆,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柳青娘心中一紧,顿时有些慌乱地凑了过来。
她伸出那只白皙纤细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关切地问道:
“秦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为了防止你着凉,昨晚我们那个……
昨晚睡觉前我特意多烧了半个时辰的火炕,难道还是受了风寒?”
感受着额头上那温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淡淡体香,秦汉再也忍不住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眼前这个正在碎碎念的小女人拉入怀中。
“哎呀!”
柳青娘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落在秦汉那坚实的胸膛上。
“呵呵,青娘妹子,你哥哥我当然有事了。”
秦汉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而且是大事。所以,洗漱吃饭不着急,先处理‘大事’要紧。”
柳青娘身子一软,哪里还不知道这个‘坏人’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瞬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又急又羞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唔……秦大哥,别……大白天的……要是被爹和虎子听见了……”
“不……不要……”
昨晚她之所以那么主动,完全是因为看到这个男人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后,心疼万分之下的真情流露,是一时冲动,更是为了报恩。
可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爹和虎子随时都可能回来,又要……做这种羞人的事情……
这对生活在一个保守教条、封建礼教森严时代的女人来说,简直是离经叛道,根本不敢想象!
但对秦汉来说,这早晨的时光可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岂能轻易浪费?
更何况,美人在怀,哪有坐怀不乱的道理?
“好的,哥哥知道了,不要停对吗?”
秦汉坏笑着堵住了那张想要拒绝的小嘴。
“唔……”
柳青娘的抗议声瞬间被吞没,化作了一声娇软无力的呜咽。
当即。
秦汉完全不顾怀中这具柔软娇躯那象征性的微弱抗拒,再次施为开来。
屋内的温度随即再次攀升。
而那娇躯,也再次慢慢融化成一滩春水。
冬日清晨那明媚的大好春光,再次透过窗棂,洒落在这间充满生机与欢愉的低矮土坯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