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苏辰这一巴掌,并没有扇在太子李显的脸上,而是再次落在了柳如烟那已经血肉模糊的俏脸上。
这一巴掌,彻底抽碎了柳如烟最后的神智。
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白眼一翻,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彻底晕死过去。
整个金銮殿,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劝架?
谁敢去劝?
没看到太子殿下都被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缩在龙椅脚下吗?
现在谁上去,谁就是下一个柳如烟。
他们毫不怀疑,这个已经彻底疯了的平凉王世子,敢当场把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脑袋拧下来。
苏辰松开揪着柳如烟头发的手,仿佛丢垃圾一样将她甩到一边。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目光再次投向龙椅上那个脸色铁青的皇帝。
“陛下,现在,可以谈谈废太子的事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李彻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杀人。
他想将眼前这个狂徒碎尸万段。
可他不敢。
他看着下方跪倒一片,却无一人敢为君分忧的臣子,看着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此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将军。
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和悲哀涌上心头。
这大炎的江山,到底是他李家的,还是他苏家的?
“来人。”
李彻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将……将柳氏拖出去。”
两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上前,手忙脚乱地架起昏死过去的柳如烟,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李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屈辱。
“朕……准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传朕旨意,太子李显,德不配位,行事乖张,即日起,废黜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圈禁于宗人府,无诏不得外出!”
此言一出,李显如遭雷击。
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父皇!不要!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父皇,您不能废了我啊!”
李显连滚带爬地想要抱住李彻的大腿,却被李彻一脚踹开。
“滚!”
李彻怒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
苏辰看着这出父子反目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收回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陛下英明。”
他轻飘飘地说了四个字,然后转身,就这么提着剑,大摇大摆地朝着殿外走去。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金甲禁卫们如同见了鬼一般,纷纷向两侧退开,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苏辰一步步走出金銮殿,刺眼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深深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才对嘛!
这才是一个顶级纨绔反派该有的生活!
什么狗屁质子,做什么质子!
老子爹是手握百万雄兵,能把皇帝按在地上摩擦的平凉王!
老子是平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
别说是一个太子,就算是我想要这皇位,那也得问问我爹的刀答不答应!
想通了这一点,苏辰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以前那个窝囊废原主,简直是暴殄天物!
守着这么大的金矿,居然把自己活成了一只人人可欺的哈巴狗?
简直可笑!
既然老天让他来了,那这京城的天,也该换一换颜色了!
苏辰走在皇宫外的朱雀大街上,路上的行人、商贩看到他,无不惊恐地退避三舍。
佩剑出宫,当众殴打太子,逼宫废储。
这些消息,早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
此刻的苏辰,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疯子,一个随时可能暴起杀人的狂徒。
苏辰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身后,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快步跟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和困惑。
他是苏辰的贴身管家,王福。
“世子,您……您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王福跟在苏辰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后怕。
“您把太子给废了,还当众打了柳家小姐,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陛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辰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问道。
“老王,我问你。”
“你是喜欢以前那个任人欺辱,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窝囊废少爷?”
“还是喜欢现在这个,能把太子踩在脚下,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少爷?”
王福愣住了。
他看着苏辰挺拔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以往世子被人羞辱后,回到府中偷偷抹泪的场景。
再想想刚才金銮殿上传来的消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之感,让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眼眶都有些发热。
他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大声回答。
“老奴自然是喜欢现在的少爷!”
“以前那些个王八羔子,早就该这么收拾他们了!”
“说得好!”
苏辰大笑一声,脚步一转,直接朝着京城最繁华的烟花之地走去。
“走!今天本世子高兴,带你去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醉梦楼,乐呵乐呵!”
王福再次愣住。
醉梦楼?
那可是全京城最顶级的青楼,一晚上消费的银子,都够寻常百姓过一辈子了。
以前的世子,为了给柳如烟买一支簪子,省吃俭用好几个月,别说去青楼,连好点的酒楼都舍不得进。
这性情……变得也太快了!
还没等王福反应过来,苏辰已经一脚踏进了醉梦楼那朱红色的大门。
“哟,这位爷,您里面请!”
门口的老鸨看到苏辰一身华服,气度不凡,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苏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直接塞进老鸨的怀里。
“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都给本世子送上来!”
老鸨看到那张银票,眼睛都直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好嘞!爷您就瞧好吧!”
很快,苏辰就被请到了醉梦楼最豪华的天字号包厢。
十几个环肥燕瘦,风情各异的姑娘鱼贯而入,将他团团围住。
莺声燕语,酒香四溢。
苏辰左手搂着一个娇媚的,右手抱着一个清纯的,听着小曲,喝着美酒,好不快活。
这才是人生啊!
去他妈的勾心斗角,去他妈的忍辱负重!
老子就是要当一个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的纨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包厢里的气氛也愈发火热。
苏辰喝退了大部分姑娘,只留下一个姿容最为出众,号称醉梦楼花魁的女子。
他正准备拉着花魁的小手,办点成年人该办的大事。
“砰!”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穿太监服饰,脸色煞白,神情倨傲的小太监,手捧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在一群禁卫的簇拥下闯了进来。
“放肆!谁敢打扰本世子的雅兴!”
王福脸色一变,立刻上前呵斥。
那小太监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尖细的嗓音在包厢内响起,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
“平凉王世子苏辰何在?”
王福吓得腿都软了。
圣旨!
竟然是圣旨追到这里来了!
完了完了,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然而,苏辰却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早就料到了。
皇帝李彻不敢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杀他,怕激起兵变。
但不代表他会咽下这口气。
明着不敢来,就只能玩阴的。
这张圣旨,百分之百就是个坑,一个专门为他挖好的,要他命的坑。
苏辰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小太监。
“本世子在此。”
“不知,皇帝老儿又想玩什么花样?”
小太监脸色一沉,展开手中的圣旨,捏着嗓子高声唱道。
“传陛下口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