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万丈狂澜,浮生若梦,谁主沉浮,英雄少年,雄心壮志,乱世之中,开天辟地,然到头来逝者如斯,英雄迟暮,叹悠悠青史,无人长存。
唯有它于历史长河之中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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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给它,一座横穿在历史长河中屹立不倒的长安城锦上添花。
这里一花一草看起来都那么独特,它们生来自带傲气,时刻都在挺胸抬头,它们遍布长安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是这座城池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不只花草,人也是,这是整个天地间最繁华的一座城池,自然就居住着天地间最高贵的人,那位人间的天子因抵抗不住长安城的美长从而心甘情愿的居于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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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长安,一个比太阳还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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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家伙是这个世界上知识最渊博之人。
他的名字早就被人忘了,现在的人都叫他的称号–南境算命先生。
一个神秘至极之人,世上能见到他一面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提让他给你算一卦了。
老人呕心沥血数百年注一奇书,书中记天下百事,凡上其书者皆是名满天下之人。
性格迥异的四公子,有人好四处留情、有人好替天行道、有人好无恶不作,当然还有那个冷若冰霜之人。
东方的莫家,北海的渔家,以及那个善于迷惑人的魅家等等……皆在奇书之上有名。
上知盘古开天辟地,下知今日改革开放。
无所不晓……号称那个时间段的百科全书。
……
我们的故事从那个还未上榜之人说去。
那人与天子有个共同点,他们都住在长安。
不同点是一个有房子,一个没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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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长安城内最繁华的一间客栈,坐落于最中心的那条街道,客栈外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从远处看来一片红一片绿让人眼花缭乱。
整间客栈从内到外都毫不掩饰自己的高贵,那屋顶之上铺有青瓦,青瓦之下有伸出的两根木头,那是上好的沉香木,仔细闻去,泛有淡淡香味,那沉香木之上则是镶满宝石,琳琅满目,奢侈之极。
不过人家也是确有资本,看见门口的那张匾了吗?那是皇帝亲自所写,那年圣上坠入人间,路过此地流连忘返,提笔写了四个字天上……不对是风鸣龙吟。
此地左右一丈,便再无白丁,往来皆为那身份高贵之人,要不你是哪家商铺号子的主人,要不你是可只手遮天,权倾天下的官员,否则见到此地便可直接绕开走,人家没时间去招惹穷光蛋,当然你要想招惹人家,那也不容易,那几个满身肌肉疙瘩的彪形大汉可不是白吃饭的。
这座客栈不远处,有个废弃的院子,自打新帝登记之时,它便就坐落在那里了。
那院子上的墙壁遭受那风吹日灸早已失去了原先的眼色,变得破旧不堪。
那堵墙壁后隐藏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他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间看起来与他无缘的客栈。
他口里还不停喃喃自语,那是他花两文钱从一个和尚那里买来的咒语,据说可以止住那咕咕叫的肚子。
他身上衣服破旧不堪,生出了好几个窟窿,那原本清秀的一张脸也因为粘上少些泥土而变得模模糊糊。
这个外貌看起来像极乞丐的少年名曰苏生,父母在他很小时候就死在了那杀千刀的盗贼手里,他完全是靠着自身这死不要脸的精神在长安城又呼吸了十年。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个样子就属于那种没钱的人,但他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他从十年前开始便想着有朝一日能进入这个饭店吃它一顿,只是没料想这一等竟等了十年之久。
他穿上那个捡来的衣服,洗干净粘上泥土的脸,整了十来分钟,最后看起来倒也有点像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当然最后他不会忘了他那个要紧的物件,那是长安城一个有名的浪荡公子丢的,被他给走运捡到了。
一把纸扇,扇子之上画有千山万水,还刻着几个字,不过苏生不认识他们,当然也不欲认识他们,那扇子折了两根木,最右边哪一点纸因为失去了那木的支撑,变得有些蔫,不过苏生好似并不在意这把扇子的残缺,他心中美得很,扇着扇子一脸骄横向那客栈走去了。
今日守门那大汉仿佛瞎了眼,苏生这偌大的屁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竟是什么都没察觉。
于是他就混进去了,在有眼疾的大汉面前,苏生可劲得意,清澈双眸弯成了一对月牙,白皙的面容下泛出许许红润。
这个客栈千般好万般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它是饭后付钱,这不就给了某人可乘之机吗?
苏生不以为然,等会要是因没钱付被打死了那倒也不亏,至少脱离了这个饿死鬼的丢人行列。
反正他也已落魄到不给别人打死也会自己饿死的地步了,还不如把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他见过那些达官贵族们的走路方式,他有模有样的学了两下,身体摇摇晃晃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小二,给爷上好酒好菜!”
苏生扯着嗓子吼着,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这小二倒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不说什么,赶紧来到这位爷的身边,恭恭敬敬的问了声。
“爷,您有钱吗?”
苏生恶哏哏瞪了他一眼,这句话说出那一刻,苏生都恨不得问候一下他家的三代祖宗了,这不明知故问吗?我当然没钱了,但是没钱我也得说有钱啊。
“你尽管上,我父亲是这长安城的王爷,少不了你的钱。”
苏生目光回避小二,心中所想,反正都是吹牛,还不如往大了吹。
小二打量一下这个少年,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心想这小身板怕是不能抗揍啊。
不过小二也不说,反正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也不赔钱,说不定等会还能看会挨打,倒也不亏。
“好来,您等着,这菜一会就上来。”
苏生看小二走远,扣了扣自己鞋上的洞,想把刚才进去的那颗小石头弄出来,这东西把自己的脚硌的生疼。
苏生双眼四处乱瞟,稚嫩脸蛋生出淡淡笑意,他顿然察觉到自己仿佛不是最这里面最寒酸的那个。
让他找的自信的是那边两个道士,两人皆身穿青衣道袍,一大一小,看上去像是叔侄两个。
苏生琢磨,这出家之人应不能我还有钱吧,其实真不好说,但凡身上挂着一文钱,就能让苏生可望不可即。
那两个道士看到苏生瞅他们,竟不管他,约摸是不想和这乞丐娃子较劲吧,他们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那声音遍布在客栈每一个角落,使那些贵人们脸上都生出气忿,暗自咒骂,这吵吵的这么大声,是实足不把这群王侯将相当成人看。
那两人其中那个年纪较大的,胡须有些泛白,那张脸倒是一副忠厚模样,他是长者但看起来地位却不如那个年纪较小的,从他说话方式就可看出,一脸恭恭敬敬。
“师叔,这次仙术大会您一定能惊艳四座。”
那小道士很是喜欢这句话,一对眼转了一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一脸的自豪。
“那还用你说?我师傅都说我是不世出的天才,那还有假?”
说天才二字之时,还有意抬高了一下音量。
苏生对这人嗤之以鼻,凡是吹牛比自己厉害的,他都瞧不上,看他那样子,年龄怕是都比不上自己,他这副傲人的样子要是天才,那我也应是。
那两个道士自然不知道苏生心里想的什么,就是知道了也不在乎,他两个神仙岂会与这凡人娃子较劲,那不是拉低自己档次吗?
苏生望着小二端上来那盘饭菜,那对澄莹眼睛仿若要蹦了出来,为了不让旁人见笑,迅速擦了下嘴角流出的口水滴子。
那小二临走之际还特意看了苏生一眼,心中所想,等会这脸可就要变一个模样了。
苏生可不管一会怎么样,他已经饿了好几天,再不吃点饭可能就熬不到一会了,自己能活到这么大,靠的就是这不要脸的精神。
这老天爷好像也看不下去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了,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在苏生吃上饭的那一刻竟开始乌云密布了,一忽儿竟打起了雷。
苏生嗟叹不已,今天晚上又得挨那雨滴子,就算一会不下,他也得睡到那湿地上,苏生还没来得及去感喟人生的不易,就被客栈门口突然进来的人给吓住了。
那人浑身上下沾满血,胸口还插了一把剑,看样子一条命去了一大半了。
那人能活着也是顽强,门口那人朝着饭店里的人来回观看,惹来他人阵阵不满。
那小道士看样子是个暴脾气,直接破口大骂道:“要死你死外面去,这吃饭呢,别在这恶心人。”
门口那人自是没听他的,等他看到角落里的苏生时竟径直走了过来,这可把苏生吓了一跳,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直接逃跑,只好装模作样的来了句。
“阁下有何贵干?”
那人见苏生并未害怕,心中甚是欢喜,费劲千辛万苦张开他那被血黏住的嘴巴说道:“你与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都是达官显贵,从小就没吃过苦,自是不懂得平民百姓的苦,而你不一样,从小应是在别人的欺负打骂中长大,相信你更能体会这世间穷人平民的苦处。”
这句话说到了苏生心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人间何等苦处他没吃过,这时的苏生看着眼前的血人,竟生出了些同情,想必他也是和自己一样苦命的人吧。
那人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仿佛又把自己剩下的那半条命又去掉了一半。
“今日我林家惨遭灭门,我将这颗珠子给你,将来你若有能力,可替我林家报仇,若无能力可用它保一方百姓平安,再不济也不要让他落入坏人之手。”
老人将手中的珠子放于苏生手中,方才咽气。
苏生被眼前的情形吓坏了,但见这老人死时这惨谈的模样,不忍负他,他虽不知这珠子是何物,但老人以性命相拖,想必是极其重要的东西,看到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苏生心生一计。
他抱起老人的尸体哭喊起来。
“父亲,你怎么死的这么惨,被人活活砍死了,你死了我怎么活啊。”
他这一哭竟将周围人的同情心哭出来了,这帮达官贵族平日可见不到这个,有些人竟然从兜里掏出些许钱财扔了过来。
苏生自知此地不可留,赶忙对那些人说了句谢谢,将那些钱财拿走一半,剩下一半给了小二当饭钱,小二也不去忍去收那些钱了,毕竟人家刚死了爹。
苏生道了一个谢,扶着老人的身体缓慢走出客栈,说来也是奇怪,刚才还电闪雷鸣的现在竟一点动静也没了,但自己还是没有去处,毕竟自己在这座长安城内都没有容身之所,更别提带着个死人了,无奈之下用刚才那人打赏的钱财租了辆马车,将两人送出城去了。
苏生在城外林子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将老人埋了,回想起老人姓林,便找了木头,在上面刻了一个林字随手便插到上面了。
办完老人的事情,苏生又从林子里找了些树枝生起了火,准备在树林中住一晚。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苏生从怀里拿出老人给他的那颗珠子仔细端详,发现这颗珠子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将苏生的眼睛给闪了一下。
夜晚凉风四起,毫不怜惜的拍打着这以天地为被的少年。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苏生先是恶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才发现了自己那咕咕叫的肚子,无奈之下只能向城里走去,以便找个饭馆什么的止住它的叫声。
今天的城里格外热闹,路上行人急匆匆的都向南边赶去,这苏生有些好奇,这数十年来都是各干各的,怎的今日如此团结了。
他随手拉住了正在奔跑的一个大婶。
“大婶子,这些人都去干什么啊?”
这大婶突然被拉住,心里本就有些不乐意,再加上苏生这句大婶子一下子把她叫老五十多岁,任谁也受不了。
大婶子嘬了一口吐沫呸了出来,道:“小伙子,这大白天怎么睁眼说假话啊,你见过这么美的大婶子吗?”
苏生呆住,一时不知所措,他寻思他也没说错什么话啊。
那大婶子重新打量了一下苏生,泛黄的脸庞生出不屑,挣扎了片刻,还是告诉他了,毕竟谁都不容易。
“替天行道和无恶不作在城南打起来了,人们都赶去看热闹。”
说罢便挣脱开苏生的手,一脸嫌弃的向南跑去。
苏生就算再孤陋寡闻,这江湖上四公子的名号可是听说过的。他也想看看这帮神仙是怎么打架的,也不管肚子的惨叫了,跟着人群就过去了。
苏生小跑跟着大婶子离去,到那边时比赛还未开始,但周围就已经乌压压一片全站满了人,相较于这两公子名声之盛,这点人其实还真不算多。
那太阳也是急躁,直接照到人的脸上,本来等的就心烦,再加上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已破口大骂。
这两人不是唬我们吧,也有人回他,得了吧,人家半人半仙之人还会骗你这个凡人不能。
众人正焦急等待间,忽墙壁出现四个大字–替天行道,一白衣青年乘风而来,缓缓落于屋檐之上,那青年面容姣好,皮肤细腻,丝毫不输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白光,就地而作,以意念凭空召唤一古琴,演奏一曲高山流水。
众人被琴音折服,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他们只知曲子的好听,却不知曲中的玄机,替天行道玉公子的独门绝技,三生曲。此曲一出,数里之内法术皆毁,施法者反遭其法。
他如此抚琴,是为预防另一个人突然出现偷袭自己,毕竟那人的名号就为无恶不作,谁也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众人正沉醉于琴声,忽另一侧竟有些许萧声传来,众人正诧异,一身着黑衣之人伴着萧声落幕缓缓从空中落下,看起面容,丝毫不输那位白衣青年,也是倾国倾城之容。
白衣青年终止琴声,瞧着眼前的黑衣人,缓缓说道:“公子,北海林家一十五口,一人失踪,十四人丧命,可是出于你手?”
黑衣青年妖娆面孔生生挤出一丝笑意,道:“我既叫无恶不作,自然有它的道理,这天下坏事皆是出于我手,你又奈我何?。”
白衣青年冷笑一声,一对细长双眼射出寒光,道:“信公子,对不起了,那我今日只能替天行道了!”
黑衣青年面容不惧,拂着自己的秀发轻声道:
“玉公子,我既来之,又怎会怕之!”
黑衣青年声音入苏生耳朵,苏生暗叹,心想原这黑衣人就是那杀害林家老人全家的凶手,只看其面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心肠竟如此歹毒。
在苏生感慨间,天上那一黑一白已经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