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大雨磅礴的晚上,一座深入云层山峰下有一个弃婴,在如发丝一般紧密相连的雨水之下有一个婴儿正在放声大哭,婴儿毫无预兆的来到了此地……
而就在此时,一道年轻的修长身影循着声音来到此地,看了眼地上的弃婴,眼神闪烁,随后立马脱下身上的金丝道袍将其包裹,然后拖在手心,抱在怀中。
而就在此时,一个酒葫芦从婴儿刚才躺着的地方出现,男子见状也是将其拿了起来。
这道修长的身影脚掌轻轻一点,脚下一把散发着紫光的长剑突兀闪现,心念一动,男子抱着弃婴直接冲向山峰,山上完全就是另一番场景,白云袅绕,星光闪烁,放眼望去绿草如茵,与下方完全不一般,如同仙境。
转眼三年过去了,那孩子如今也已经牙牙学语,而那人身旁也有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少年,此刻正蹲在木屋旁的空地上种树。
“师父,你在这种什么呢?”那个三岁的小男孩此时抱着男子不解地问道。
男子闻言,捏了捏小男孩的脸笑道:“师父在为你种树啊,等这棵树开花结果的时候,你也就长大了。”
“那师兄有吗?”小男孩再次问道。
男子看着旁边身穿黑袍的少年与小男孩,宠溺的摸了摸两人的脑袋笑道:“师兄也有,你也有,只不过师兄的不在这里喔。”
“喔,那师兄的在哪里呢?”小男孩看着少年满眼期待的问道。
少年如今早已有了俊俏的峥嵘,看着小男孩甜甜一笑:“师兄的树,被我不知道种到哪里去了,以后还要靠小阳帮忙找呢。”
“嗯,以后我一定帮师兄找到你的树,让它陪伴你成长!”
少年闻言,并未在意,只是宠溺的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
“江南商贾醉生梦死,西北农民衣不蔽体”
明朝崇祯皇帝统治年间,国家走向没落,尽管崇祯皇帝朱由检励精图治,但前朝留下来的遗患使整个国家走向没落,民不聊生,叫苦不迭,百姓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地方起义不断,但凭借着崇祯皇帝的手段压了下来。
但那满天怨言却是无可奈何。
……
烈日挂高空,炎炎如天火!
明朝国土的一个小山村内,房屋破败不堪,干涸的河床上都是裂土,一加冠少年从河床上走过,缓缓摇头。
天灾人祸,亡也!
少年身穿金丝流云道袍,腰间挂着酒葫芦和一把紫金长剑,细长的发丝随风摇摆,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明眸突然看向河床上的村庄。
一个个穿着破烂百姓此刻正聚集在一起,朝着村中最大的房屋而去。
“怎会有如此多人?”向阳看了眼,便跟了上去。
不多时,向阳跟着这群百姓到了这所谓的大户人家门口。
一个个村民想要上前与之商议,结果被守门之人给轰了出来。
“赵员外说今日有事,不见你们,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看门的不耐烦的对着这群残破百姓挥手,随后抓起脚旁的棍子蹲在门口。
五个看门的硬生生的把这百多号人给挡在门外。
他们不敢上,这几个人在以前可是在村中打死过人。
“五位,诸位村民如今都没有水灌溉农田,庄稼全部枯死了,如今更是烈日炎炎,还请老爷开闸放水啊!”
一个年过耳顺的老人看着守门人,作势要跪,被身旁的年轻人抓住了。
“村长!”那个年轻人看着村长,轻轻摇头。
“跪啊!”五个看门的盯着老人,冷冷一笑。
年轻人瞪了眼他们,眼含怒火:“村民们,如今他们不开闸放水,我们便没有活路,既然如此,何不我们拼一把,还有几线生机!”
年轻人此言一出,顿时数百人沸腾了起来,指着这五人大吼:“把这五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杀了!”
村中没有县令,只要不走漏风声,杀人也无妨!
“嗯?”领头之人是一个魁梧男子,见情况不对,看向年轻人的眼中流露杀意。
瞬间,这个魁梧男子一脚踹翻年轻人,后者捂着胸口一口殷红吐出。
“谁敢!”魁梧男子一声大吼,顿时整个人群安静了下来,看了眼年轻人,喉头一滚,有些后怕的往后退。
“哼!”
魁梧男子冷哼一声,然后看向年轻人:“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作势一脚朝着年轻人胸口踏去,后者眼中满是恐惧!
这么死他还真没有想到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身着道袍的少年两三步冲过人群,一掌打在魁梧男子腹部,后者身形踉跄后退。
“什么人?”魁梧男子大吼一声!
“贫道向阳,途径此地,特来打扰,刚见阁下杀伐果断,所以冒昧前来打搅,人生来性命同等,何来贵贱之分,还请阁下放过他。”
向阳对着魁梧男子谦和一笑。
魁梧男子定睛一看,发现是个道士,眼神立马变得和善。
“原来是道长,快快有请!”
魁梧男子在一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人飞快的跑了进去。
向阳看了眼他,又盯着身后的大宅,摇了摇头:“此宅凶险万分,凡是沾染者,今夜过后,必死!无疑!”
魁梧男子闻言,眉头一蹙,他没有想到这人眼神竟如此毒辣,一眼就看穿了这种事情。
“道长,你看这……”魁梧男子也知道性命的重要性,面色尴尬。
“我能帮你们!”向阳见魁梧男子差点跪下,摇了摇头。“但必须开闸放水,何时开闸,何时收煞,期限恐怕就今夜!”
魁梧男子闻言,沉默了,这种事情他可做不了主,还是要看里面那位。
就在此时,一年过花甲,大腹便便的,身着金黄结衣,头带宝蓝纯阳巾,看到向阳的那一刻双眼放出光芒。
“道长救命啊!”
这人便是李员外李忠祥!
但这人却不忠也不祥!
向阳闻声看去,李忠祥面色惨白,印堂发黑,已有黑气遮眉迹象,显然大限将至!
”贫道向阳。”向阳见李忠祥扑来,退了一步。
李忠祥不傻,知道眼前这个道士是疏远自己,倒也识相的停下脚步。
“鄙人李忠祥,我被冤魂缠身数日,昨夜托梦说今夜取我性命,多少钱我都答应,道长一定要救命啊!”
李忠祥差点给向阳跪下了。
“赵员外,想要我救命,并无不可,但必先开闸放水,钱财另说!”向阳面色平淡,从腰间取下酒葫芦,仰头喝上一口。
“行!”李忠祥看了眼那个魁梧男子,骂道。“还站着干嘛,赶紧给我去开闸放水。”
魁梧男子立马带着几人跑开了!
“道长里边请!”李忠祥无视那群村民,对向阳摆弄笑颜。
“事已解决,诸位回去吧!”向阳对着他们一说,这群人立马感恩戴德的走了。
“道长请!”
李忠祥给向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吝啬贪财的奸险之人。
但看人不在于外表!
向阳走了进去,大宅四方屋门俨然,中心院内有一石桌,四条青石板路直通四方,土壤中百草碧绿,花坛中都是牡丹,玫瑰之类的贵族花种!
向阳目光眺望深处,眉头微微一蹙。
深处内院之中黑气不断溢出,向阳惊讶的看了眼李忠祥,真不知这家伙做了何等天怨人恨之事。
向阳摇了摇头,看来这一夜必定不简单啊!
噗通!
李忠祥见向阳摇头,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长一定要救我啊,我发誓我日后一定会善待村民,积德行善,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轰顶,道长一定要要救我啊!”
向阳看了眼脚下的李忠祥,从道袍中掏出一张小符箓,递给李忠祥。
“此符可以将你的承诺变为现实,你刚才所说,如若有假,神仙也救不了你。”向阳见李忠祥颤抖的接了过去,微微点头。
此符虽然能够将承诺变为现实,但是对修行之人而言,对普通人一点功效也没有。这么做就是为了吓他。
“带我进入内院看看!”向阳一说,李忠祥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道长,要不我请别下人带你进去?”李忠祥声音也带着颤抖。
向阳摇头:“有因便有果,此事因你而起,必将因你而落,如若此物原谅你,那便是你的造化!”
“这……”李忠祥站了起来,看了眼身旁面色从容的向阳,重重点头。
“带路吧。”
向阳见李忠祥迟疑的看着自己,自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从袍中掏出一张符箓,刚递过去后者立马接过。
“此符可保你平安,带路吧!”
李忠祥这才有勇气带路,不过脚掌摩挲地面,显然害怕。
普通人对于邪祟都是这般反应。
到了内院,枯草丛生,浓郁的黑气从地底冒出,充沛整个内院。
这股黑气见李忠祥进来,就像是找到目标一般,铺天盖地朝着赵忠祥翻滚而去。
向阳见状,袖袍一挥,一道无形的金光挡在黑气之前。
“贫道向阳,今日带罪者前来认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然已经认错,还望阁下放过此人。”向阳对着地面一声大吼,黑气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锐利。
“走!”
向阳见此物没有想要放过李忠祥的意思,立马将后者拉出内院。
那些黑气也没有跟上来。
“道长,这结果……”在路上,李忠祥欲言又止。
“它不打算放过你,今夜恐怕不得安宁!”向阳摇头道。“今日把此地仆人,看守,女眷纷纷集合在院中,不准放一人出去!”
“是是是!”李忠祥刚欲吩咐下去,又被向阳喊住了。
“另外各来朱砂一碟,毛笔一支!”
“嗯嗯!”
见李忠祥走了,向阳在外院中踱步,他其实并不想帮李忠祥,但这大宅中的仆人和女眷却是无辜的。
如果不救李忠祥,女眷和仆人也将死亡!
向阳此刻在外院,宅外观察,思考待会在何地画符功效最好。
刚走完一圈回到李府,就见李忠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见向阳回来,差点给磕头认祖宗。
“道长,你去哪了?”
“观察地形!”向阳眼皮一抬,问道。“朱砂,毛笔呢?”
“在呢!”李忠祥立马从石桌上拿来了朱砂和毛笔递给向阳。
向阳接过盘子,拿着毛笔首先走向内院,在拱门上画了一张符箓。
此时隐隐听到凄凉的惨叫声!
随后又在各个拱门,大门以及大宅上方画符,顿时整个大宅密密麻麻的遍布红色,而天色也逐渐昏暗。
临近傍晚,向阳终于里里外外将李府布置了一番。
而整个李府陷入恐慌中,要不是赵忠祥平日为人险恶,不然还真压不住这些想要逃跑的仆人和女眷。
“先吃饭吧,子夜才有动静!”向阳从房屋上轻身跃下,看了眼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吃饭的意思。
“是是是!”李忠祥如梦初醒,立马吩咐一个大厨去给向阳做饭,至于他自己,没有胃口,其他人一样没有。
那个大厨见要自己一个人去厨房,吓得使劲摇头,向阳见状,摆了摆手:“在这等着吧,我自己去找找!”
“别啊,道长我跟你去!”李忠祥立马跟了上去上来。
……
咕咕!
子夜快要接近,向阳聚精会神地盯着内院,而其他人多多少少犯了困意,低垂着脑袋……
嗷!
一道如野兽般的吼叫将所有人惊醒!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