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身穿,黑底金纹麒麟朝袍的老者两鬓花白,对着在往塘中,抛撒鱼饵的倩影深深的拘礼。
一身金凤长袍的女子面容倾世,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华贵。
身后两名宫女,一人端着盛满鱼饵的木碗,一人则捧着长弓。
女子看着塘中为数颗鱼饵,而相互抢夺的数条锦鲤嗤笑着:“相国,本后好奇,这些池鱼知道这是诱饵吗?”
并没有起身的老者侧目,看着抢夺越来越激烈的池鱼。
良久。
“回禀娘娘,老臣愚见,觉得这些池鱼看不清这是诱饵。”
听着老者的话,凤袍女子略微点头:“平身吧。。”
“恭谢娘娘!”起身的老者明显松了一口气。
女子平静的,拿起身后宫女端着的木碗。
唰!
木碗中的鱼饵,全部被倾倒而出,这让平静的池塘顿时躁动起来。
只见一条体积庞大,颜色最为鲜艳的鲤鱼,被吸引而出。
“自以为是!”凤目一凝的女子,一甩凤袍直接拿起长弓搭箭。
嗖!
箭矢划空入水,直中那抢夺最欢的硕大鲤鱼,而周围的鲤鱼见状,也是受惊四散而逃。
看着鲜血逐渐染红的池塘,女子长叹道:“有些人啊。。就是记不清历史的教训。”
递回弓箭的凤袍女子,摆了摆手:相国要好生歇息,不然容易一时糊涂,听信与小人之言!”
说罢女子转身直径离开,而反观朝袍的老者,早已额头冷汗直冒,身形颤巍巍的发抖起来。
“娘娘!”
宫城长廊上,凤袍女子看着一个闪身,显现在前单膝跪地的人影。
只见人影一身贴身黑色锦袍,锦袍上一条银龙花纹环绕在身前。
凤袍女子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宫女退下后问着:“何事?”
手握银龙头柄大刀的男子抱拳开口:“娘娘!东洋海战大胜!我朝重创东寇!”
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感情,而闻言女子略微放下矜持笑道:“好!”
随后气势略微外溢:“这些蛮夷!敢挑衅我朝国威!真是可笑!”
示意男子起身女子问着:“观察的如何?”
抱拳的男子,依旧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娘娘!属下调查此役有不少能人大才。”
双眸略微一亮的女子示意继续说。
许久。。
女子也是少有的一惊:“一人破军?”
见男子点了点头,女子依旧不敢相信:“这个叫唐啸天的少年,还真的是英勇啊,居然敢一人驾驶火船,孤军深入去火烧东寇战船!”
思索后女子呢喃:“没想到王子成不但政术一流,指挥大军还如臂使指,真乃大才啊!
听着女子的嘀咕,男子似乎想说什么,不过不敢贸然开口。
见男子欲言又止,女子问着:“怎么了?”
抱拳的男子开口:“娘娘!属下观察王子成,指挥大军能力很弱,甚至于开始交锋的时候,完全被东寇压制的束手无策。”
“哦?”好奇的女子问着:“那这场战役的实际主帅是谁?”
恭敬抱拳的男子开口:“布衣之民周瑾上!”
战战兢兢回到府邸的老者,刚深叹一口气,不想脚下一软,直接跌倒在庭院之中,周围的婢女惊呼上前搀扶。
被搀扶而起的老者,颤巍巍的开口:“快!灭灯!紧锁府门!”
夜
一座府邸前,百名待甲士卒,举着火把包围而来。
不久驾马的蟒袍少年,缓缓来到府前,看着牌匾上的李府二字。
“摄政王求见!”周围的士卒齐齐高喝着。
原本寂静的府邸,顿时乱作一团。
咔吱!府门被打开的瞬间,百名士卒一涌而入。
这让开门的仆人被吓的一惊,连忙退到一旁齐齐磕头着。
“老臣!李思见过摄政王!”
院中领着家属的李思,双膝跪地深深叩首迎接。
“扰了相国美梦,还请相国勿要怪罪本王!”
听着少年略带怒气,李思连忙开口:“老臣也是刚处理完要事,还未来得及入眠。”
冷笑的少年,看着周围早已熄灯的庭院并没有戳破。
“相国为朝堂日理万机真的是辛苦,要多点灯啊!”
说着蟒袍少年翻身下马。
“不然这浑浊的眼睛,怎么能看清文书?怎么能分别忠奸?”
心中咯噔的李思,根本不敢抬头回答,他明白少年早已看穿,在做任何辩解也是徒劳。
抬步的少年,缓缓的朝着李思面前走着。
叩首的李思听着脚步越来越近,身体不由的发颤起来。
啪嗒!
少年停步在眼前,李思只敢看着临面的长靴。
“相国!你的姓!代表什么你知道吧?”
语气及其平淡,但言语中的杀意四溢。
吞咽一下咽喉的李思,极力压下内心的慌乱回应:“老臣代表的是李家!代表的是宗亲!”
听到这般回应的少年,收敛气势满意的点了点头:“相国既然如此有精神,不妨与我一同回府攀谈,你口中的朝!堂!要!事!”
听着语气逐渐加重,李思无奈的答应:“老臣敬遵王爷之命!”
咣当!一座府门被数名灰铠士卒踹开。
后院床榻上的白清雪,似乎听到动静猛然睁眼,散发的白清雪直接坐起身姿,听着屋外逐渐嘈杂起来的院落。
刺啦!一身便袍的男子抽剑挡在院中开口:“何人擅闯都督府!?”
见灰铠士卒左右让开,抬剑的男子微微眯眼,看着一身白袍的少年后面色难看。
“本少爷奉白家长老之命。”
深吐一口气的便袍男子收剑,抬手示意士卒退下。
“二少爷深夜造访,属下未能远迎还是恕罪!”
白袍少年冷笑:“行!行!快让开吧,此番本少爷是来找堂妹的!”
“找。。找我做什么?”
身穿便裙的白清雪,胆怯的看着白袍少年,周围的白凯士卒与便袍男子,见到白清雪后纷纷单膝跪地行礼:“见过少都督!”
“都督失联数日,少都督为何不出兵而援?”
少年历喝的质问后,缓缓来到白清雪面前。
紧握衣角的白清雪低头不语。
“少都督可知耽搁一日,就会有多少士卒阵亡?”
“凉。。凉州的兵力不能。。。不能动。。。”
冷笑的少年抬手,欲要抚摸着白清雪的脸颊。
呲!
银刃出鞘,寒刃挡住在少年与白清雪身前。
“高将军?”
少年停下动作侧目看下男子。
“二少爷还请您自重!”
抬剑男子语气平淡,杀意逐渐流露。
“高叔叔。。”
听着白清雪胆怯的声音,中带着伤感之意,高揽无奈深吐一口气后收剑。
冷笑的白袍少年,兴致全无的对着白清雪道:“此次本少爷,是来与少都督交接兵权!”
话音刚落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红的虎符。
“白家众长老商谈数日,实不知都督府,为何弃都督不援?故一致决策为保西域安稳,也为护凉州百姓安全,暂卸少都督调动都督府兵权,从现在开始,都督府全权由白家直接调动!”
院中的白凯士卒并没有回应,微微抬眉的他们,看着房屋前没有反驳的白清雪后,又看向同样没有反驳的执剑男子。
军帐中。
一身七彩雪花,红金丝虎凯的老将,一手挎着头盔,一手撩着花白的胡须,看着面前几案上的羊皮地图。
“大寒不久便要降临了啊。。”
听着老将的叹息,帐下身披五彩雪花金纹虎凯的男子抱拳:“父帅,儿之见退守天山待大寒结束之后在思其他。”
闻言老将觉得有理,另一旁的三彩雪花金纹虎凯女将阻拦:“军候!天山是孤峰!一旦退守西域百族将很有可能围剿我们!况且我们与后方断联。。这时候要被围的话。。”
“你是在担心清雪?”男子好奇的问着。
见女将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老将淡笑摇了摇头:“安心,都督府现有的兵力追击不行,但防守尚可!”
闻言女将依旧不放心,她担心的不是外部而是内部,白家主脉只有独女白清雪。
这让白家旁支早已忌惮主位许久,现在他们三个能震慑的人不在,很难想象白家旁支会不会夺权?
一旁的男子看出了女将的担忧安慰:“秦雪放宽心,父亲让清雪一个人,留在凉州也是对她的历练。”
上位的老将点了点头:“清雪若不能制衡都督府与白家,那么如何能接过都督府的大旗,从而复权督国府?”
听着二人的安慰,秦雪也是稍稍安心下来。
见秦雪安心了不少,白秦问着白威:“乌骓动向有探查到吗?”
思索的白威猜测着:“乌骓狡诈,恐怕在谋划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