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很小的房间,墙面都是木板搭成,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被撕成十几缕照射进来,投射到一张竹床上,秦越正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薄被。
渴!口好渴!我要喝水!
秦越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往下一撇,小黄正趴在他的胸口位置,一对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黄见主人醒来,欢喜地叫了几声,凑近秦越的下巴蹭了蹭。
秦越无力地笑了笑:“看样子,我还活着,我是被人救了吗?”
小黄点点头,然后突然跳下了床,跑到门外去,似乎是去叫人了。
秦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力地支起上半身,身后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痛,痛得他龇牙咧嘴。
秦越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布条,上衣不翼而飞,但他顾不得这些,发现了床边的一只装满了水的陶碗,立刻双手捧了起来,咕嘟咕嘟灌进嘴中,直到将水喝干,才放下碗,打了一个嗝,又躺了下去。
秦越回想着昏迷前的情况,自己好像被虎贲卫的咆哮声震晕,然后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自己就飞了起来,掉进江中,呛了好几口水后,失去了意识。
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啊,秦越露出苦笑,没想到那虎贲卫这么厉害,自己真是大意了。
“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一个悦耳的女声穿进秦越的耳朵,秦越又坐了起来,看见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走进屋中,正是望月。
秦越顿时惊为天人,好一个清雅女子!他不禁想起了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过这么美的人,不由看得痴了。
此时门外又走进一人,正是望月的妹妹的朔月,她一手正抱着小黄,见秦越傻呆呆的,慌忙拉住姐姐的袖子道:“姐姐,我们救的是一个傻子吗?”
秦越立即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两位姑娘,我失态了。”
朔月眼睛一转,突然睁得大大的,喝道:“原来你是对我姐姐的美貌动了色心!姐姐,他是个色狼!”
秦越满脸困窘,不知该怎么回答。
望月面露无奈之色,道:“好了,不要闹了,他只是睡太长时间,还有些神智不清,你就不要刁难他了。”
朔月用一根手指撑着下巴,对姐姐眨了眨道:“是这样吗?”
秦越此时对这个黄衣少女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望月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望月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
“原来我睡了这么长时间……”秦越面带歉意笑了笑,抱拳道:“多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我叫秦越,请问姑娘芳名?”
朔月抢道:“你叫秦月?真巧!我叫朔月,我姐姐叫望月,都是月字辈的。”
“那个……我名字中的那个越是超越的越,不是月亮的月。”
“哦,是这样啊……”朔月拿来一个马扎,坐了上去。
望月道:“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我的背后还有点疼,除此之外没其他问题。”
望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秦越:“你的背后有三道巨大的爪痕,能讲一下,是怎么受的伤吗?”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说……”秦越苦笑道,他不敢确定这里是不是巴国境内,要是直接说了,他怕会被这两姐妹揭发。
朔月立刻拆台道:“你还想隐瞒?把你上衣撕开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被巴国的先天武者打伤的,只有他们释放出来的远距离爪击,才会造成这样的伤痕。”
秦越心中一惊,但随后就放下心来,从朔月的话语来看,他们不是巴国人。
“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被虎贲卫打下江水的。”
“果然是虎贲卫!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朔月双眼一亮,兴致勃勃问道。
“我去白虎山上猎白虎……就是这样。”秦越低头一笑,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哈!你竟然敢上白虎山?真有勇气啊你!”朔月竖起一个大拇指,“那你猎到白虎了吗?”
“猎到了。”秦越
“你竟然成功了?那藏在哪里呢?能让我看看吗?”
“你问得太多了,朔月。”望月出言道:“秦越似乎也有一些问题要问。”
朔月抬头看了望月一眼,又转向秦越,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提问吧。”
秦越对望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巫咸国。”朔月道。
“巫咸国?那么这里有十巫?”秦越眼睛一亮,无论是前世还是前身,他都听说过这个地方,但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想到有一天会化为现实。
“那当然,我见过十巫其中的五巫,其中巫彭是其中医术最厉害的,我姐姐就和他学习医术。”朔月用自豪的语气说道。
秦越暗想:“既然是十巫,那么肯定有很多的药材,等自己伤好之后,就向巫彭寻求一些药草吧。”
“你来自哪里?”朔月问道。
“我来自金铁城,你们呢?”
“我们来自苍梧山,就是埋葬帝舜的那个地方。”
秦越笑了笑,他根本不知道苍梧山在哪里,但也不好继续问,只好道:“你说你姐姐是来这里学习医术的,那你呢?”
“我是来保护姐姐的,这里离家乡这么远,我才不放心她一个人来这里。”朔月抬头对姐姐呲牙一笑。
望月用手按揉了一下太阳穴,似乎颇为头疼的样子,但眼中却透露出满满的亲情。
“保护你姐姐?这么说你是武者?”
“那是自然,我现在是后天境界炼骨期,你呢?”
“啊?看起来和我一样大,竟然比我足足高了两个等级?在下才到炼血期,自愧不如。”秦越面露惊叹之色,这小女孩看起来才十五六岁,比他还小,竟然已经到了炼骨期。
“好了,公子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搅他了。”望月突然开口。
“那好吧,秦越,我们走了,老鼠还给你,它真的很乖,对了,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朔月站起身来,将小黄捧到秦越的床边。
而小黄慢吞吞地挪到床上,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它就叫小黄。”秦越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片刻之后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