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娣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哭泣,一旁的王盼娣爸爸垂头丧气。
爷爷气的踢了王盼娣爸爸一脚:“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跟我们提都不提,这是埋了就了事的吗?肚子里有个孩子,你这都不跟我们说”
说着就要再打,王盼娣爸爸急忙捂着脑袋躲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哭着。
这么说王盼娣是自杀了?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按理来说有了孩子应当更加重视才是,跟不要说都准备结婚了。
叶文轩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新郎官的棺材,这王盼娣已经有了身孕,这王家还找了一个女婿,就不怕这女婿底下知道了,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王家两口子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这棺材还是不停的摇晃,爷爷走过去,拍了拍棺材:“王家闺女,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冤屈,你有事只管去找你那真正的夫婿,这里的人还有你爹娘都没有错,你就不要在纠缠这些无关的人了。”
爷爷说着,踢了脚王家老两口,两人急忙抱着棺材好一通说,但是这棺材就是不停,棺钉似乎要彻底起来了。
就在这时鬼婆从旁边过来,直接往棺椁上重重一拍,同时朝棺材上吐了一口血。这血乌黑发臭,熏的大家都往后跑。但是这口血喷下去之后,棺材突然安静了下来,血也不往外流了。
“你”
爷爷刚想发怒。,鬼婆指着爷爷冷笑:“说甚,这女娃怕是怎么说都不甘心,你不看这老两口都跪下来求了,这孩子还不安生,还不赶紧埋了,再拖延下去,过了十二点,只怕诈尸了,你叶老鬼压不住这女娃娃。”
说完鬼婆又指着叶文轩:“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这小的考虑考虑吧。”
爷爷铁青着脸色:“若是怨气早点化解,还有破解之法,你这么做,不诈尸也得诈尸。”
爷爷还没说完,鬼婆用力的把第七根棺钉钉了进去。
“无论怎样,这七根棺钉全都被打进棺材,加上我这黑狗血镇压,不会有事的。”
鬼婆说着,冷风一阵阵的吹来,吹的所有人后背发凉。爷爷不敢多耽搁,急忙叫大家把两具棺材埋到新挖的坑里。
唢呐手吹吹打打,纸钱往坟头不停的撒,黄纸一摞一摞的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比刚才棺材闹腾的时候还没底。
王家老两口正呜咽着,突然间一阵旋风吹来,将纸火盆一下子掀翻,烧到一半的纸和灰烬都被卷到空中。
叶文轩后背一阵冷汗:烧纸的时候,纸火盆都被怪风吹翻简直骇人听闻,加上之前王盼娣死的不清不楚,鬼婆又是往棺材上喷黑狗血,这哪里是安葬,这分明是想要镇压!是怕这姑娘出来报复,所以想要镇压王盼娣。
旋风越刮越大,两旁的灯笼都被吹飞在空中,唢呐手原本还勉强吹着,这时候都停了下来,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在空中飞舞的红白灯笼,眼见情况不妙,领头的唢呐手程老大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家闺女,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什么事都没做,这里的叔叔伯伯都是想安心送你一程,呃……”程老大刚说两句,突然间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嘴里“嗬嗬”作响,双眼越来越突出,嘴里淌着血,小半截舌头越来越突出,跪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
“快把他拉开。”鬼婆尖叫一声,几个唢呐手战战兢兢的想要拉程老大,爷爷大喝一声:“都不要动他。”
其他唢呐手急忙退开,爷爷有些颤抖的从怀里掏出黄符,往程老大那边走,刚走两步,程老大舌头一下子吐了出来,双目圆睁倒在地上,身体僵在原地,看起来快死了。
爷爷擦擦冷汗,黄符握在手里想要往程老大身上贴,程老大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舌头掉在外面,口涎不停的往下滴,双眼几乎都从眼眶里爆出来了,正笑嘻嘻的盯着大家看。
“嗬嗬”
程老大不停的摇晃着,往人群那边靠。爷爷大喝一声:“都别被碰到,他已经被附身了。”
程老大就像醉汉一般,摇摇摆摆的就往人堆里钻,大家都被吓得鸡飞狗跳,但是现在夜这么深,谁还敢乱跑回去?
程老大笑嘻嘻的看着大家,等到看到坟头王盼娣的照片,扑过去哭了出来。血泪流了下来,呜咽声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吧唧”,程老大正哭着,一双眼珠蹦了出来,而他浑然不觉,两个血窟窿不停的流出鲜血。
爷爷瞅准时机,乘着程老大哭的功夫,把黄符贴在程老大背后。黄符贴上去,程老大身体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快搭把手把程老大抬回去。”
爷爷说着,往程老大身上又贴了几张黄符,众人这才七手八脚的把程老大包好,往回去抬。
“大家都在一起回去,不要落单,鬼婆你排头带大家走,我押后。”爷爷指挥着大家,众人在这里早就被吓破了胆,只是单独几个人还不敢回去,一听阴阳吩咐,急忙挤在一起,往回去赶。
爷爷给每个人身上都贴了黄符,虽然周围阴风阵阵,大家手忙脚乱着还是回到了村里。
一回到家,爷爷就关上门窗,找黄符贴满了整个门窗。
“爷爷,这王家闺女死的不清不楚,怕是这事没这么容易就了了。”
叶文轩担心的说着,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怪风,吹得门外黄符呜呜作响。
爷爷捂住叶文轩的嘴,摇了摇头。等着风过去之后,这才松手。
“不止,王家这是造了大孽,这姑娘本来就不会善罢甘休,鬼婆更是可恶,胆大包天,明知这姑娘死的不清不白,不想着化解怨气,竟然用黑狗血喷这孩子棺材,还把七根棺钉都钉了进去,这是想镇压这孩子。看来这王家闺女死的不简单,要是真的是自己上吊,怨气也不至于大到这种程度。怕是死的不清不楚,被鬼婆这么一刺激,看来整个村里都别想安宁了,不碍事,明天爷爷就带你走。”
爷孙两个提心吊胆,所幸黄符作用不小,后半夜没什么事情发生,两个人勉勉强强睡着了。
叶文轩梦到了很多东西,在梦里,王盼娣似乎活了过来,在村里走来走去。挨家挨户的敲着门,但是没有一家愿意开门。叶文轩在路边看着王盼娣敲门,想要逃跑,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王盼娣转头看着叶文轩,一双血窟窿盯着叶文轩,血泪不停的流下来,她伸出手,朝叶文轩扑过来,想要抓住叶文轩,叶文轩一边躲闪,一边逃跑。但是无论怎么跑,王盼娣的手似乎都在身后。
叶文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王盼娣一把抓住叶文轩,笑吟吟的张开口,朝着叶文轩的脖子咬了下来。
“哇”叶文轩大喝一声,翻身起来,浑身的冷汗。这时候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天已经擦亮,爷爷正盯着外面,看叶文轩醒来,按住叶文轩的肩膀,示意叶文轩不要说话。
敲门声越来越大,外面看起来铁了心要进来。按照时间来说,都快白天了,就算有什么邪祟,这个时间点也都消失不见了。
“叶家伯,我都听到了,您快开门吧,我是王成化,找您商量点事。”
王成化?
爷爷示意叶文轩不要说话,走到门口从门缝看了过去,正是王成化。
“成化啊,大早上的找我做什么。”
爷爷说着打开大门,王成化急忙挤了进来,手里大包小包满脸堆笑。
“叶家伯,找您商量点事。”
这大早上的,除了昨晚的事情想必没有别的了吧。
王化成把东西放到屋子里,正色看着爷爷。
“叶家伯,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怕是咱们村躲不过去了。”
说着就要给爷爷磕头。
“昨晚闹成那样,这事儿还得鬼婆自己收拾,我老了,就这一个孙子,我自己也惜命,轻易怕是得罪不起你们家这闺女。再说冤有头债有主,这娃儿死的不明不白的,只要正主儿出来认错,事情自然就消了,若是这姑娘自己不能开解,我也没有办法。”
王成化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那有什么冤情,盼娣这是怨恨起来咱们整个村了,她是自己吊死的,这正主儿压根就没有的事情。”
爷爷见这王成化不肯说实话,准备插手不管,王成化王地上一跪:“叶家伯,你不知道,昨晚送葬回来之后,鬼婆就不大对劲,今儿早上我们去看的时候鬼婆被挖走了眼睛,整个人已经没了。这连鬼婆都不行了,更不要说别人了,咱们村现在人人自危,明天就是这孩子头七的日子了,村里现在谣传说是等到盼娣回来一定血洗咱们村。”
王成化说着,抱着爷爷不停的磕头。指着叶文轩说道:“这次的事情轻易是躲不过去的,您不为我们考虑,好歹为村子里着想下,好歹为文轩考虑下。这要是不管,日子久了只怕您压不住,文轩都要……”
王成化后面的事情没往下说,爷爷瞪着往成化:“这孩子我已经压不住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准备今天就带着文轩走的,王家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我不管也不想管。”
爷爷的态度很坚决,王成化急忙摇头:“叶家伯,我家族长花了钱,从附近白云观去请仙师了,这几天就要到了,我现在就是求您帮我们这里撑过几天。就几天,等事情过去了,再给您五万块钱。”
但是无论王成化怎么说爷爷死活都不答应,眼见没有办法说动爷爷,王成化恨恨的爬了起来。
“叶家伯,我们好好的办个冥婚,您和鬼婆整了这么一出,现在闹的我们王家家宅不宁,你和鬼婆做的事情,叫我们王家和全村背锅,这合适吗?”
王成化说着看着爷爷说道:“就求您帮帮大家,您帮不帮我们王家无所谓,难道看着全村人遭殃?”
爷爷冷着脸,也不理王成化,直接去房间里收拾东西,王成化眼见爷爷不管,咬牙点头,连说了几个好,拿着东西就走了。
爷爷看来是铁了心今天就离开这是非之地,收拾好包裹,把平时做法事的器具都带好,爷孙两个就要离开。
“爷爷,真的要走吗?王家不是去什么白云观请人了吗?咱们没必要走啊。”
“傻孩子,王家这闺女很不简单,鬼婆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昨天用黑狗血镇棺钉,结果是什么,我们刚埋完,程老大就被上了身。王家这闺女是有大冤情啊,爷爷只不过是个看风水的,真降妖除魔哪有那本事?王家说的轻巧,你听到吗?鬼婆昨晚眼睛都被挖了,怕是这孩子把整个村的人都给恨上了。还不走,爷爷这些黄符可挡不住。走,爷爷带你去一个老朋友那里。”
叶文轩点点头,这王盼娣昨晚在鬼婆和爷爷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都附身了程老大,还是早点躲了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