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炷香的光景,仙王睁开了眼,转向侧身的希叶,看着希叶不安分的样子,他一时又生气起来。“三年历劫,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无!”
希叶抿紧了嘴巴,不敢直视仙王而将头低的更低,他本就高大,再低头,目光稍微一瞥就能看到仙王凛利冷酷的眼神,他很尴尬,收回目光不禁打了个冷战。
仁泰仙王见希叶一副赖皮样子,他是从小看到大的。怒火中烧的仙王,抽出随身佩带的黑玉凤骨鞭,甩出一声响,狠狠抽在希叶身上,一下两下,太袍破裂,塑身的柱子料土从伤口散出。希叶只能低头咬牙捱着。
突然仙王甩鞭缠在希叶身上,希叶抬头,一脸惊慌地看着仙王,还未等他张口求情,仙王猛力一抽,他便如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几圈后重重平摔在地,土塑的肉身经不住鞭打,成为粉未,从破烂的太袍中漏出,弄黄了溯因阁的地。
看见暴露魂体的希叶,衣衫褴褛,憔悴可怜,仙王才收起了怒容。他把长鞭盘起,别在腰间的绦带上。
“仙界的东西,你不配!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说完,仙王转身将手伸进寻忆轮虚浮又混沌的波纹面中。
仙王掷地有声的话,让希叶的心提到喉头又重重摔下去,被践踏自尊的痛苦难以言说。
果然,返仙之事不会那么容易。
希叶撑地盘腿而坐,回气之时,想起了他和旭兰的初遇。
正当希叶左拥右抱仙界美娥离开梦红楼时,一位红衣美人吸引住了他的眼睛。美人就是旭兰。他正巧伏在仙女的颈窝里,卖弄乖巧,可见了她,便是对仙娥一点儿心思也没有了,只张呆呆得看着台阶下的美人。
旭兰停步,扭身看着他,心中臊乱,似有失魂之意,足下繁花簇簇,三五下合眼时光就已经拥挤不堪,只能向四周漫散出去。她小声发言:“真…真是个俊朗多情的狗男人!”
她向少年靠近,垂着手,小心隐秘地捏了一个酥情软骨的诀,印在掌心,心里暗暗得意地想着:待会儿近了,只要往他身上一拍,管他是谁,还不都得听我安排。
眼见旭兰的掌就要挨在希叶的腰上,却不想希叶早已看穿,他右手一拐,打在旭兰的肘弯,再顺手从肘下一推,旭兰的手掌就扑在自己胸口稍稍往上的地方,掌心里小巧的花印沾在锁骨的皮肤上,渗了进去。旭兰顿时心里一晃,突觉大事不妙。
“美人儿,就这样急不可待吗?我这就从了你的愿,可好?“希叶是个头脑清醒的痴汉,他撇开左右素净优美的仙娥,手揽在旭兰腰间的鸳鸯上,挽了旭兰轻飘飘地走回梦红楼去。
希叶扶着娇艳的旭兰,穿过梦红楼摆满仙花的一楼,顺着旋转而上的楼梯去了二楼的红香阁。
梦红楼有仙姥儿打理,不会让旁的仙家打扰仙王子的雅兴,早在几个时辰前儿希叶刚到时她就已经利利索索地请了旁客移步,好让希叶玩得尽兴,如今希叶后脚刚出门,前脚又踏了进去,梦红楼里就也只有他和旭兰两位。
梦红楼门口的仙姥儿打发仙娥去了不远的落尘染身学习些凡间女子妖娆扭捏的模样好丰富她们自己的技艺。而她自己就独独守在门口,来回踱步,搓着手,手腕儿上的宝石珠串正嗦嗦作响。
步入红香阁,他立刻将她扶着躺在床上,然后取出柜中一瓶上好的荤酒,斟了两盅,取其中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捏着另一杯,欢喜地向床边走去。
旭兰中了自己的法术,本来是可以用双手捏诀解开的,只是先前希叶一直束缚着她的胳膊,她才静待时机,这一会儿他在斟酒,虽说身体更加软弱无力,可还是缓缓抬起了双臂,颤颤巍巍地在胸前比划解法手势。
呵!捏诀做不到快准稳,怎么可能有效?而他已经捏着酒杯向她而去,一脸贼笑,三五步就到。她着急,额上渗出香汗,但是越急手就越不稳。
呵!当然是来不及解开法术了。希叶坐在床边侧身俯在旭兰面前,一盅酒夹在两者之间,他将酒端的稳稳的,一滴不曾溢出……
红香阁内,红墙红桌,红帐红床,香烛是红,地板也是红,就连茶酒器具皆是红的,红在这个房间里太过热烈浓密,帮衬着两颗心也更浓烈热切起来。
希叶看着床上的美人,眼睛里闪烁丝丝情谊,倔强里带着惊慌,拒绝中又沾着期待,迷离诱惑,情非得己。
希叶催动仙法将一身白衣换成红装,红装背部的一株风流草用绞了金银丝的红线绣成,明光闪烁点缀,丝毫不会被红衣遮含。
他一手缓缓将旭兰扶起身,然后把酒杯搁在旭兰的红唇边,目光温柔,声音清脆,一言道:“美人身体不适,这好酒,我便喂予你吃下。”
旭兰此时一触即溃,即便酒里有毒,她也顾不得了。
希叶痴魅一笑,把美酒搭在旭兰唇边,他微倾红杯,杯里的酒就淌过唇划过舌顺着喉咙,奔腾着涌入了胃,只是有两滴被旭兰麻木的舌头怼出来的酒掺了光滑洁白的肌肤上渗出的汗珠儿,顺着绯红脸颊生香玉颈凝在锁骨窝里,浅浅一点儿,说不清的欢快,道不明的乐趣。
希叶定力不浅,他张嘴伸舌尝了骨窝里的酒,却情不自禁……
“花美文美不如美人美,酒香书香不敌香肩香啊!美人如此鲜艳,我自当全力以赴。只是你如此娇嫩,张嘴都费力,我怎知这么做是顺了你的真心呢?"
希叶又故意轻触了一下旭兰通红的耳垂,温热绵密的水滴耳垂,让希叶的心更加躁动,他极力控制,可还是难挡这挠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