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生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只有两百户居民的小镇,小镇的名字叫飞雪镇。
可能是因为它的头上一年四季飞雪不绝的缘故,人们才给小镇起的这个名字。
飞雪镇有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就是小镇子上的地面始终都是温热的,大雪落在地面上就会瞬间融化,小镇上的人们丝毫不会感到寒冷,如果呆在屋子里面更是温暖如初夏。
小镇上还有不少的温泉,泉水清澈甘甜,镇上的人们几乎都不用在家沐浴,经常三五成群相约着一起泡个温泉浴。
还有就是,用泉水泡出的茶水非常沁心怡人,炖出的各种肉类更是味美绝伦。
只是可惜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人们无法耕种,主要以渔猎为生,将打下的猎物再拿到五百里之外的胜雪城,在市场上置换所需的粮食和柴米油盐等一些生活必需品。
飞雪镇位于非常辽阔的雪原深处,这片雪原被人们称之为星火獠原,据说还是大夏帝国的发祥地。
从小镇旁奔腾而过,从不曾冻结的大江叫怒凌江,江水宽阔而绵长,是一条没有人知道它的源头在哪,更不知道它最终会流往何方的神秘大江。
在小镇的南面便是高耸入云连绵无尽的穿云山脉,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这座巨山究竟有多高,到底有多大。
楚云飞和他的女儿楚九儿便隐居在穿云山中的一处峡谷内。
……
晚上,灯火通明的飞雪镇上,霍康老爹的家里已是热闹非凡。
原来是镇上的乡亲们在得知赞生拜了隐士高人楚鸿飞为师之后,都纷纷跑到霍康老爹的家里贺喜。
虽然镇上每家每户都过得紧巴巴的,却没有人是空着手来的。
有送米的送面的,有送肉送油的,也有送盐巴和酱油调料的,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却是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大家伙都替赞生高兴,说是能得了楚大侠的垂青收为关门弟子,真是赞生莫大的福气。
有人想的比较长远,说赞生学到了本事以后,一定要出去闯荡闯荡,不能憋在这里会误了前程。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光耀咱们飞雪镇。
可是赞生却摇着小脑袋说:“不滴,我只想呆在镇子里好好的伺候爹娘。还要帮叔叔婶婶、伯伯爷爷奶奶们多做点事,哪里也不想去。”
众人听了都一个劲的夸奖赞生,说赞生懂事孝顺,没让霍康夫妇和大家伙白养活,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种。
在一旁的楚九儿,却不知为何听着听着眼眶突然就红了,似乎触景生情想到了什么。
楚鸿飞看到后,一脸怜惜的用大手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无声也无奈的表达着自己的安慰。
乡亲们并未看出不妥,都围着楚鸿飞聊着家常,时不时的夸赞霍康老爹的为人是多么的善良热心,又说赞生可是镇子上的小福娃,自从他来了镇子上以后,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日子好过了许多,现在赞生长大了懂事了,每天打到的鱼都会分给乡亲们。
霍康老爹听了一阵谦虚和感慨,说是当初若不是乡亲们帮衬着一起抚养赞生,可能赞生早就饿死了,哪有这福气报答众人的养育之恩。赞生哪是自己的儿子,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他是大家的孩子,是飞雪镇的儿子。
说着说着,就回忆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那一年正值深冬,霍康的邻居季老头的儿媳刚诞下麟儿,取名叫季风。也许是伙食不好的缘故,一连七八天季风娘一直下不来奶。按照镇上老人的土法,唯有喝鲜鲫鱼汤才能解决。谁料,季老头挨家挨户的问了一个遍,谁家里也没有一条鲫鱼。
这可急坏了众乡亲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出生的奶娃娃活活饿死吧。
于是在霍康老爹的号召下,全镇的男女老少都拿着渔网去怒凌江打渔,希望能网上一条鲫鱼。
怎奈正值隆冬,鱼儿都沉到江底避寒去了,别说鲫鱼了,众人忙活了一整天竟然一无所获。
不抱希望的众人都十分疲惫的回了家,只有上了倔脾气的霍康老爹依然留下来继续网鱼。
“当时天色已经非常的黑了,若不是雪地上还泛着那么一点亮光,我是连自己的双手都看不到的。就在我也熬不住准备收网回家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从大江的上游啊滚下来了一个光团,正好,说巧不巧的钻入了我的渔网中。说来也奇怪了,以往根本不可能在冬天里看到的鱼群,纷纷追着那光团也挤进了渔网……”
霍康继续回忆着。
那天,他认为是老天爷突然显了灵,不忍心季风这条小生命就这么饿死,才一下子送了这么多的鱼。
霍康拼着老命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渔网拉上了岸,几近力竭的他虚弱的趴在地上,想着缓口气再去看看渔网里有没有鲫鱼。
哪里想到,此时,无比惊奇的一幕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但见江水里有着数不清的鱼儿纷纷跃出江面,一个劲的跳蹿到岸上,摆动着尾巴往渔网的位置不停蠕动。由于天气实在太冷,很多鱼只动了几下,就冻僵在雪地上。
“我当时就想,那钻进渔网里的光团莫非是什么宝贝?或是传说中的鱼王,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鱼不要命的往岸上蹦。”
霍康一时好奇心大起,咬着牙爬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渔网跟前,就发现渔网里在鱼与鱼之间的空隙里有隐隐白光闪烁。
他赶忙扒拉开渔网,只见渔网里有一个白色光球,在那光球里,一个赤条条的男婴正紧闭双眼的蜷缩着。而在男婴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而那白色的光晕就是从他的嘴里散发出来的。
“那个男婴就是现在的赞生,当时我以为赞生肯定是死了的,那么冷的天,那么冰那么急的水,别说他这么个娃娃,就是大人掉进去也早就死透了的。却哪里想到,我将赞生抱起来却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还是热乎的,我当时就趴在他的小胸脯上听了听,嘿,他的小心脏跳的‘扑腾,扑腾,”的,可欢快了。于是我就给他起了赞生这个名字,赞叹他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顽强。”
霍康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当时啊,我当时啥也不顾了,赶忙解开衣服把他裹在怀里就跑回了家,叫起老伴让她熬米粥。好像是闻到了米粥的香气,赞生居然将嘴里含着的东西吐了出来,呐,他现在脖子上戴的这颗玉石便是他当时含在嘴里的东西。说来也奇怪,这颗玉石从赞生嘴里吐出来之后就不发光了,我也曾将玉石又放进他的口里,起初还有一丝光晕,只是光晕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完全消失,真是奇怪的很……”
听到这,楚九儿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里已经睡熟的赞生,有些好奇的托起他脖颈上挂着的玉石端详了好一会。
楚鸿飞也走过来,用手拿起玉石端详了好一阵,似乎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到了第二天天一放晴,我就跑到了岸上,想着看看昨天网的鱼还在不在呀,哎呀,我这一看呐,惊了我一跳,只见岸边上冻满了鱼,各种品类足有好几千条,有大有小,还有以前听说过却没看到过的金鳞鱼。”
楚鸿飞听了抚着胡须说道:“这金鳞鱼可不一般呐,是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大补之物。有固元脉增元力的强大功效,属于万金难求的奇宝。”
“还有这功效?当时我们镇上也没个人知道,只知道是非常稀罕的东西。就把它和鲫鱼炖在一起熬了鱼汤给赞生、季风他娘还有季风给喝了。季风他娘刚喝下鱼汤,那奶·水就跟决了堤一样哗哗的就下来了。当然,我也没见到,是听季风他爹说的。”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有的打趣霍康说:“要是让你看到了,季风他爹还不跟你玩命。”
“呵呵,正因为那天赞生带来的好运,镇上的人可是过了一个饱年,家家户户有吃不完的鱼。还有赞生和季风这两个吃才,就算不住嘴的吃奶,季风娘的奶怎么吃都吃不完的。”
“霍康老爹,你说,当时你是不是嘴馋了。”
“去你的孙大猴子,这说正事呢,你个没六的东西。”
“孙大猴子,你就嘴贱吧,你看你那孙子瘦的跟个干巴猴子似的,你说,你是不是偷喝你儿媳妇的奶了。”
都是老乡亲们了,一喝嗨了聊热闹了,就没几个正形,插科打诨热闹非凡。
到此,众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散了这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