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你大爷的
王九淡现在是吃嘛嘛香，干嘛嘛爽，就是睡不着。
吸入的青气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精神倍儿棒，一晚上睡几个小时就够了。每天早上四点就爬起床开始打字修炼，第一个蛋的裂缝越来越小了。
他很好奇蛋缝补齐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一早上王九淡去办公室打卡，看见黄世仁背着手晃悠着走了过来。几天不见，场长大人似乎心情很好，看见王九淡就招手。
“小王，我昨儿晚上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独家卖货信息，你马上开三轮车去一大批废旧空调。”
“好的，我要从财务借支多少钱？”
“昨天财务刚交账，现在没钱。收购款你先垫着回来报销，不许搞鬼哈。”
黄世仁说罢不再理会王九淡，快步走入办公室。他的女文员早就按照老规矩给他准备好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还有一大碗豆浆。
王九淡有点发愁，收货没问题，可他哪有那么多现金？赚的五百多连个零头都不够。
开着三蹦子出了院子，王九淡突然想起他昨天接到过吴晓菲的电话，她说已经调入了负责垃圾场业务的业务组，这事她能不能帮个忙？
垃圾场距离小收购站还有十几公里，王九淡骑着三蹦子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一进门他发现早已有其他家收购商提前赶来了。
两个大块头，一个老头在叽叽喳喳讨论着怎么分这批空调。王九淡心想今天这活不好干了，他是业务员出身，一看就知道这些人要么是来哄抬物价，要么就是抢货的。
黄世仁不是说独家信息么？这些人是谁通知来的？他赶紧给黄世仁打电话说明情况，岂料黄世仁一听就训斥道：
“小王，我只看结果。什么别人也去了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批货你今天必须一个不落的收回来！要是少了一台，你就别回了！”
“好的，场长。”
王九淡无奈，只得快步走向卖货老板吴大国，这个人去过垃圾场他认识。两人略一寒暄，刚刚说到了废空调的收购，其他三人立即开始起哄。
“胡老板，你这可不太地道，我们三个平时也没少帮你出货吧，怎么今天这些旧空调全部卖给他一家？这小子面生得很，什么来路？”
“可不是，胡老板可要一碗水端平。”
“这样吧，胡老板，我们也不管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咱们就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行不行？”
面对这些人的起哄，胡老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
“各位老板，我当然是希望卖高价的，但这批货我的确已经答应了黄世仁，这小伙是他的工人，人家是来搬货的。”
“那不行，他算老几啊？今天就算是黄世仁自己来，也必须分我们一些。我们四家来了，就得四家平分，你们说对不对？”
王九淡内心叫苦，这些人似乎是早就商量好了联合起来起哄。吵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说了几句但有点架不住了。
以前干业务员，对方好歹有些素质，多跑多说还可以搞定。但这些歪瓜裂枣一看就是大老粗，讲理是行不通的。
不讲理难道要斗狠？看着对方的大块头，他又有些心虚。就在两难之际，突然门口驶入一辆小车，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下车，正是吴晓菲。
王九淡看着吴晓菲，没来由的心里一松，自己这片孤舟终于可以靠上伟岸了。
“各位，我是王氏集团营销中心的采购经理，这批二手空调我们集团已经提前采购，我们有双方口头交易的凭证，请你们不要阻挠我方收货，否则我们将报警，公司法务部会介入处理。”
一身职业装的吴晓菲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啪啪几句场面话把在场的几个小老板唬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王九淡大喜，这吴晓菲业务能力果然还是比自己强，他趁机开始倒车准备装空调，岂料那个老头出言阻拦了。
“这位小美女挺能白话的，你也别拿那些场面话出来吓唬人。我们都是粗人不懂大道理，就知道先来先得。今天不分我们一些，你们甭想离开这里。”
“没错，小子，你想吃独食，门都没有！”
“胡老板，你说句话！以后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面对三个收货商的嚷嚷，老吴也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了，想了想道：
“这样吧，你们几方自己谈，我这些货也不涨价都在这里放着。你们四家谈好了怎么分，我就怎么卖，卖谁不是卖。”
说完这些，老吴一摔袖子自己进屋喝茶去了。
这话的倾向性很明显，三个收货商更加得意了，声音越来越响，且见王九淡不怎么反驳，只有吴晓菲一个人在柔和的争辩，他们胆子也越来越大，言语愈发轻佻起来。
“我说小姑娘，这小子都不出声，你一个姑娘家家瞎参合啥？”
“这小子就一怂包，跟着他也是白瞎了你这个人。”
“要不这样，你只要赏脸陪哥几个吃个饭，喝个茶，K个歌啥的，这些货都归你了，怎么样？”
吴晓菲又急又气脸都有些白了：
“你们想干什么？再胡说八道，我要报警了！”
“哎呦，小姑娘，我们是摸你了，还是把你怎么着了？报警？你报呀！吓唬谁呢？”
“你，你们耍流氓！”
“什么？你说我们是流氓？这是你在骂我们。小妞，你不要胡说八道！”
“既然你说我们是流氓，那我们不如就真做一回流氓呗！”
这几个家伙越说越带劲，两个大块头干脆嬉笑着走向吴晓菲。这小院内没有其他人，丽人有些心虚了，正要后退时，王九淡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她身前。
“你们，你们想干嘛？”王九淡底气不足，还是有些发虚。
王九淡心里再怎么打鼓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吴晓菲被这些人欺负，况且还是自己叫她来的。
“干嘛？她骂我们是流氓，我们精神和名誉受到了伤害！”
“你给我劳资起一边去！我们要跟着小妞好好说道说道！”
王九淡冷不丁被一个大块头伸手一推差点摔倒，这更加引起几人的哄堂大笑。
“就你这小体格还特么想英雄救美？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你是我大爷！”
“还不滚到一旁的厕所去哭，滚开！”
这大块头又伸手去推王九淡，吴晓菲急得掏手机就要报警。
垃圾场门口。
王东林与黄世仁站在办公室门口闲聊着，看样子那一掌之仇早就烟消云散了。
“老黄，我来了也有一个多小时了，王九淡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跑了？”
“王经理不用着急，还有十分钟。他不能带货回来就算是自动离职了，我也光荣完成任务了，呵呵。”
“你说他会不会狗屎运好，能拖一台空调回？”
两人四目一对哈哈大笑起来。黄世仁这次亲自出手布局，王九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套的。
“好了，只有一分钟了，事情圆满结束了！”
黄世仁心情大好，接过蔡文员递过来的一杯好茶，正要品上一口时，突突的三轮车冲入了院子，看着车上满满当当的空调和王九淡，当的一声，茶杯坠地。
一辆红色小车紧随而入，从车上走下的丽人看着门口的两人，淡然一笑：
“黄场长，这些二手空调全部到位，这是收货单你收好，记得明天把货款给人家胡老板打过去，别让人家笑话。”
接过单据的黄世仁，尬笑着点点头，他的大脑还处在短路中。
“王经理也来了！据说你这段时间总是来这里想看笑话，可惜今天又让你失望了。”
吴晓菲心情很好，冲王九淡挥挥手，微微一笑：“我先回去了，这些大家伙我可扛不动，你自己好好搬罗！”
“好的。”
王九淡一笑，停好三蹦子准备下货时，红色小车又倒回王九淡一旁，车窗摇了下来，吴晓菲笑眯眯问道：
“你之前怎么办到的？”
“我？想通了吧。”
“呵呵，懂了。谢谢你！”
红色的小车咯吱一声窜出了小院，把呆呆看着他们对话的两人淹没在尾烟中。
吴晓菲心情好极了，打开天窗让风撩起了自己的长发，真没想到王九淡为了保护自己再次挺身而出。其实，王九淡以为她是说自己怎么不怕哪些坏家伙了。
之前在她急忙掏出手机要报警时，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第一个大块头第二次想推王九淡时，他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往后一带，大块头猝不及防下被摔成了一个狗啃式。
另一个大个子愣了一秒后扑了上来一把拽住王九淡左臂，想薅住他一顿猛揍。岂料，王九淡单手拧住他的手，此人感觉像被老虎钳夹住了一样，痛得龇牙咧嘴叫。
王九淡又是一拉，然后一拳击中了他的下巴，这家伙蹬蹬后退，猛的撞到了之前个大块头身上。
两人本想收拾王九淡，却没想到被人家一顿胖揍，暴怒冲过来。吴晓菲怕王九淡吃亏，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没人听她的。
王九淡不退反进，往前一步侧头避开了大块头的一拳，右拳狠狠击中了他的脸。同时一脚飞起踹在大个子的腹部，两个人都惨叫一声起不来了。
吴晓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还是她认识的王九淡吗？王九淡自己也懵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自己的拳头，我这么能打了？爽。
其实他根本不懂格斗，就是在他眼里这些人动作慢了半拍，自己抢先出手而已。
两个大个子感觉自己就像被木棒子砸中痛得不行，再也不敢挑衅。摇摇歪歪爬上三蹦子就想溜。
“就想这么走？你们刚才说不打得我满地找牙就怎么来着？”
王九淡现在很兴奋，心想这些人平时估计也没少欺负人，今天能不能欺负一下子他们。
两个大块头一对熊猫眼对视一下想起来了，今儿不喊一声大爷是走不了：
“你-大爷-的！”
两台三蹦子轰的一声爆响，拖着浓烟逃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