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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售诸天
萧天长
仙侠 类型2021-03-21 首发时间41.0万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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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眼儿
作者:萧天长本章字数:3011更新时间:2021-03-21 07:33:33

盛夏的骄阳炙烤着大地,W市郊的一处公交站台内三三俩俩的坐着几名汗流浃背的市民,站台旁的绿化带上,不知名的野花耷拉着身子,不堪重负的半趴在泥土中,身边的大树也一改春天的朝气蓬勃,微微卷缩着绿叶竖立在大地上一动不动,面对高温这只‘舔狗’,保持着高冷的范儿,不过相对于同被高温‘狂舔’的W市市民来说,它的态度却好上不少。

“哎,这都连续高温十几天了,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公交站台的座位上,一个汗流浃背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孩一手举着逛街时收到的‘扇子’拼命给身边的女孩扇着风,一手揪着自己的衣襟不住的掀来盖去,一边用力扇衣服一边望着天上的烈日抱怨着。

女孩抓着一份雪糕,含了一口在嘴里抬头顺着男孩的视线看去,半空中的烈日在她眼里同样可怕,扭曲的空气蕴含着强烈的热量,让她无处躲藏,只能同样叹了口气。

“哎~”

“下午的太阳就这样,咱们以后努力赚钱,一起买辆车吧,这样出行就方便了。”

说着,女孩用勺子舀了一勺雪糕喂给正在不停给她扇风的男孩,看着男孩兴高采烈的吃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一道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中,女孩眯眼望去,透过刺目的光线却见烈日下一个略显狼狈的青年正一言不发的靠近站台,生人勿近的气质让女孩在三伏天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青年似有所觉,微微抬头往站台前看了一眼,眼神淡漠无比。女孩打了个激灵,赶忙扭头看向同样打了个激灵的男朋友,小情侣之间用彼此的默契交流了一下。

女孩丢过去一个慌乱的眼神:劳改犯?

男孩装作淡定的回了一眼:宝贝,你猜的对!

女孩害怕的往男孩身边凑了凑,不顾盛夏的酷热,将身子紧紧的挨着身边的男孩,仿佛这样才能给她勇气。可她哪知道,她身边的男孩同样心里发虚,不过碍于女友在侧,强撑着挺直了身板,令自己看上去更加强壮一些,不停抖动衣服的手也停下了动作,缓缓搂住怀中的女孩。

软玉温香入怀,男孩总算心里有了些许勇气,本来直视前方地面的视线也随着僵硬的脖子缓缓转动,打量起靠近站台的青年。

青年留着劳改犯似的平头,上身穿着一件很旧但却洗的挺干净的白色背心,下身是一条印着海绵宝宝的大裤衩,脚下穿着一双不超过十块钱的塑料凉拖。烈日下的青年略显疲倦,蔫了吧唧的模样与传说中的包租公也只差一大串钥匙的衬托了。

青年无视了男孩打量的视线,走进站台后,本想坐在二人旁边被树荫遮盖住的座位上,可见到面前宛若一对鹌鹑模样的小情侣,略一犹豫,便转了个身坐在另一侧被阳光暴晒的座位上。

“嘶~”

男孩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震惊的看着青年,这家伙,不觉得烫嘛?

突然,一阵嘎吱声传来,一辆老旧的公交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到站了,咣的一声打开车门,车内的凉气瞬间溢散出来,让男孩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车子到站了,亲爱的,咱们进去吧。”

男孩收回视线,拉起身边的女友急忙钻进公交,而一旁的青年也默默的起身,跟在二人身后踏入公交。

车内空调的温度打的很低,可青年仿佛对此毫无所觉,如同一个机器人那般投币,然后木讷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嘎吱吱~

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老旧的公交缓缓启动,伴随着让人揪心的抖动感,公交晃晃悠悠的拐进公路,疾驰而去。

随着公交的离去,这处站台再度恢复了寂静,除了站台旁的大树偶尔传来沙沙声,就只剩下炙热的阳光依旧洒在这里。

突然,这里的阳光发生了一阵扭曲,转瞬之后再度恢复了正常,就好像先前的扭曲只是错觉一般。

唯一能够证明这一切不是错觉的只有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一缕缕裂缝,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缝很是细微,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非有人在这个时刻用望远镜观察天空,才能发现那细微裂缝的存在,可裂缝出现的如此诡异且突然,根本没人发现它的存在。

这一切坐在老旧公交中的乘客们并不知晓,他们正惬意的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双目紧紧盯着手机上各种短视频看的起劲。

而先前的青年靠坐在车窗边,既没有感叹空调的凉快,也没有摸出手机去刷各种吸引人视线的短视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赵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拿你当亲人看待,你却陷害我入狱。”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青年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目眦欲裂。

青年名叫周衍,因为打架斗殴入狱刚刚刑满释放,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知道,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叮~终点站到了,请各位乘客有序下车。”

周衍起身跟着人流下车,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茫然的站在人流中,目光从呆滞逐渐恢复。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就去为自己讨个说法吧!”

心中有了决定,周衍不再感到茫然,大踏步的朝着城中村的方向而去,那里就是他居住的地方,也是他口中赵叔所居住的地方。

夜幕降临的时候,周衍也从公交站来到了城中村的内部街道上,这里一派繁华的景象让他恍若隔世。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地!欺负人欺负到你这种地步的,我真是第一次见,你是要逼我和你同归于尽嘛?!”

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传来,周衍楞楞的回过头,看向一处大排档的门口,那里有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正对着一个一脸流氓相的男人举着菜刀挥舞,场面看上去颇为壮观。

周衍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绕是他此刻的心境也被那名男子给逗乐了,这家伙竟然摆摊摆到了人家大排档的门口,怪不得人家老板娘要和他拼命。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怪不得这家伙三十来岁了,还是老光棍一个,这德行,谁家姑娘能看上他也是瞎了眼了。”

嘴里感叹一句,周衍并没有上前干预眼前这一切的打算,虽然那个叫顺子的男人他也认识。

收回视线,周衍继续朝街道的尽头走去,那里卖的就是城中村这条小吃街的精华所在——啤酒炸串小龙虾。

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周衍刻意的回避一些熟人的视线,很快便来到了小吃街的终点。

街道两旁竖立着一个个‘蒙古包’一样的帐篷,那是路边的大排档。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小龙虾和炸串的香味,伴随着食客们身上散发的汗水味,汇合成了一股奇妙的滋味——那是生活。

“小雪妹妹,今天放假又来帮忙了?”

一个坐在餐桌前的青年笑着对给他上菜的校服少女道。

“赵叔有你这么个女儿可真有福气,长得又漂亮,又能吃苦耐劳的,难怪他那么宝贝你,哈哈。”

校服少女将手中的炸串放在青年桌前,顺便收起已经吃空的盘子,然后直起身擦拭掉额头的汗珠,腼腆一笑,回道。

“小刘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和我爸比起来,我这算什么辛苦。”

悄悄站在不远处的周衍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放松。

那个少女就是他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而少女口中的爸爸,就是周衍来此要找的那个人,那个让他蒙冤入狱的男人。

咣当!

喧闹的环境中,一道清脆的响声传出,是少女手中的餐盘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纷纷将视线投向少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少女对此视而不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街道的某处,明亮的双眸逐渐充满雾气,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泪珠从中落下。

“衍哥?!”

校服少女嘴里发出一声低呼,声音中有惊喜、有愧疚,还有着一丝丝的委屈。

“怎么了?雪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就在周衍准备回应的时候,一个系着围裙戴着厨师帽的中年大叔从灶台后探出脑袋,关切的看向少女。

待看到少女脚下的餐盘和校服上沾染的污渍后,大叔手忙脚乱的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抹布,小跑着来到少女身边,伸手就要给少女擦去身上的污渍。

“爸,衍哥回来了!”

大叔闻言,正在擦拭的动作猛然一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脑袋,顺着少女示意的方向看去。

“小眼儿?!”

与此同时,白天周衍所在的公交站上空,一道微不可闻的爆裂声响起,一片诡异的碎片从空中落下,似是上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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