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精神有点不正常。”
“我经常熬夜到半夜三更,越熬越精神,熬着熬着上脑了还会做一些兴奋的事情。”
这是一个清秀的年轻面孔,年轻面孔的正襟危坐的是个老头,看上去年纪很大,有点颓废,更有点精神失控。
“医生,你说我这是什么病啊!”
“年轻人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精神崩溃,这样我给你开一点恢复睡眠的药你好好的睡上几天。”
“不,老头你听我说,哦不对,医生你听我说,我并没有什么工作,我还是一名学生,大一的学生。”
“那有可能是学习方面的压力,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是有点太大,但是也需要适当的调节一下,比如交个女朋友,舒缓一下心情。”
医生尽量不要让他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这个年轻人已经耗费了他将近三分钟了,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样的小病需要挂个专家号来就诊吗。
“不,你听我说,从一个月前开始,我就像是被天使吻过的孩子,我很不喜欢这种感受,你知道的,这让我特别容易招受别人毒打。”
萧凡尽量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来平静的描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一个月以来,算上这一个,他已经找过十五个心理医生,二十个精神医生,二十个神经科医生,无一例外,没有人会听他把自己的遭遇叙述完全,甚至都会把他当做疯子一样。
“你知道的,我呢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我们不能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既然你怀疑我对你的诊断,你可以去试下一家医院,相信有更加权威的神经科医生会为你做专业的解答,好吗?年轻人!”
老头不会对自己的医术有过多的怀疑,甚至毋庸置疑,自己已经从事神经科三十几年,这种脑神经衰弱的疾病经过他手中早就成千上万。
基本上现在的年轻人因为生活负担压力大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失眠多梦现象。
“不,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无理取闹,我很清楚我现在是得了什么病,但是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我,就像我明明不怀好意的抽了你一巴掌,你却硬生生要感谢我治好了你多年的高血压一样,就像我明明开车撞了个人,却发现被我撞死的人竟然是国际犯罪分子。这种被世界狠狠亲吻的感觉你懂吗。”
萧凡终于有个时间可以完美的诠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总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的生活!”
“准确的说我就是欧气爆棚,欧皇转世!”
“也可以说我是无敌幸运。”
“现在我都害怕我出门随便买个彩票就中五百万,那种感觉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医生你懂吗!”
“咳!”
“我觉得你可以挂一个精神科,不应该是神经科,隔壁那个老头在这方面上颇有建树。”
“好了,下一位。”
老头医生有点不耐烦了,毕竟时间宝贵,可由不得他这样乱聊天,他甚至一度怀疑是隔壁的病人跑错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家人把他放出来祸害人的。
“我真的建议你去精神科去看看,这种病拖不得,看你这样子应该也算中期了,对了你的家人呢!”
老头只好自己从电脑桌上走出来,然后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谁是53号病人的家属,有没有陪同的,这边是神经科,精神科在对面。”
“额,老头,不,医生,我真的不是精神病,真的,我可以完全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病。”
“没病来医院做啥?”
“是为了提前透支医保还是来给我添堵啊。”
“下一位!”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总之医生你记着,我肯定不会是得了神经病。”
“得病的都会这么说的,麻烦家属带一下,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我很忙,还有一堆病号等着我去处理。”
……
萧凡感觉有点沮丧,又有点绝望,他不清楚是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有问题还是对方接收的中枢神经系统出现了暂时性的关闭,总之说起这个完全是一个悲伤的话题。
这是他再一次被当做精神病人来对待。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想结束这样荒唐的一切,来以此弥补这些天老天对他的格外眷顾。
就像是别人总想着奋斗奋斗,打拼打拼,而他现在只想做一条咸鱼,一条没有任何梦想的咸鱼,安静的躺在锅里,不断的来回翻转,一动不动就好。
就这样,他选择了轻生,然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死成,甚至各项生理指标正常。
这让他很颓废。
更加颓废的是,那种感觉又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胡乱锤在了他的头上。
仍然是给他主诊神经科的老年医生,激动的拉着他的手,不受情绪的控制着。
边上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嘴唇微微蠕动,神态冷漠的看着所有的人,唯独对萧凡露出了一抹暖上心头的微笑。
萧凡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有点不太对劲。
“谢谢你救了我的父亲,医生说你的血是属于百亿万分之一的血,正好救了我父亲的命。”
这个时候一旁的老头医生也立马附和到。
“是啊,年轻人,你的血十分珍贵,要不是你跳楼需要止血,我们还发现不了这种稀有的血,就目前为止,你的这种血可以说是绝种血品,你看,要不要考虑捐点。”
“哦,当然我们医院一向遵从捐赠者本身的意愿,不过我们也可以花一百万购买一百毫升,你看可以吗?”
老年医生知道,没有人会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退步。
萧凡躺在病床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绝种血品,一百万一百毫升。
“萧先生,这里有一千万,是你救助我父亲的酬金,另外,若是萧先生有空,家父还想请先生去寒舍一聚。”
“咳!”
“萧先生是嫌少了吗,要不这有张王氏集团的发票,金额由萧先生自己定,只要是经济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我相信我的父亲都会同意的。”
“哎,就是这种感觉,很糟糕,老头你现在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了吧。”
当然他没有选择把这些话告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