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老太太房间。
“你爹来信了,大概半个月后到家。这些日子,你可不要胡作非为。”老太太笑着提醒道。
楚逸赔笑道:“奶奶,你看孙儿有胡闹吗?”
“没有最好。对了,你二娘给你寻了个神医,说是善针灸之法,有九成把握能够治愈你的腿疾。”楚老太太心里最担心就是他的这双腿。
楚逸心中一阵冷笑,估摸着想以治病之名让他这双腿彻底废掉,永远站不起来。
“姨娘费心了。孙儿觉得这样挺好的。”楚逸婉言谢绝道。
老太太脸色微沉:“胡闹。这事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不许出门。”
楚逸见无法拒绝,只能应承下来。
临走时,他看着站在旁边的秋蝉,笑道:“秋蝉姐姐,几日不见,越发的光彩照人。”
秋蝉心中一紧,但脸上笑容不减:“谢公子美言。”
如今,他可以在黑暗里来去自如,而且外人无法察觉。所以,秋蝉和韩青崖那些丑事,他已经见了好几回。
纳闷的是,如此频繁的打野战,这秋蝉怎么就没怀孕?难不成每次去之前,她都喝了避孕汤药?
回到自己住处,楚逸闲的无事,便开始打坐修行。
承天剑诀共五层,每层晦涩难懂,深奥无比,即便每天参悟,也少有收获。目前,楚逸也只掌握第一层奥义:灌注真元,催发剑意。这才有剑意绞杀灰衣人魂魄那一幕。
夜凉如水,疏影摇曳。
凌烟趴在窗前,凝视窗外景色,怔怔不语。
上次刺杀,对她影响很大。
她一直在想,如果逍遥子前辈当初没有传道于他,那天晚上他们二人都要死于灰衣人手中。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说到底,还是境界低微。倘若进入那人人向往的金丹境,谁又能轻易杀他们?
其实那天晚上,楚逸硬是将吐纳心法和承天剑诀传授给她。只是,她碍于门户,至今未参悟修行。
第一次侥幸度过,可第二次呢?
况且,这里还涉及到下三宗的玄天宗。如果真是玄天宗在背后筹划,那他们等死无疑。
甚至,整个凤凰谷都要跟着陪葬。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既然如此,那些狗屁成见还在乎什么!
心意已决,凌烟不再迟疑,回到床上打坐修行。
在这样的夜晚,有两道身影在那假山后面行苟且之事。
“好姐姐,今儿老太太找那瘸子做什么?”韩青崖搂着秋蝉小声问道。
秋蝉心满意足偎依在他怀里,柔声道:“还不是让那死瘸子安分守己,在侯爷回来前不要惹乱子。”
韩青崖亲了她的脸颊,小声道:“还有吗?”
秋蝉“嘤咛”几声,微微喘息道:“死瘸子刚开始不同意夫人找神医给他看病,不过老太太坚持,他也就同意了。”
韩青崖心中大喜,他还担心楚逸拒绝,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这样最好。对了,老太太最近身体如何?”
秋蝉心中一紧,如实道:“身体尚健。”
“好姐姐别紧张,我只是关心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年龄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些。只可惜,好姐姐贴身守候,不得休息,倒叫我好生心疼。”韩青崖贴在她耳根前小声道。
秋蝉耳边麻酥,娇躯荡漾,低声细语道:“只要公子真心待我,这些辛苦又算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姐姐,再温存一下嘛。”
秋蝉生怕被人发现,不敢停留太久,春心荡漾道:“过两天老太太要去白云观斋戒三日。到时,我们就可以…”
韩青崖心中大喜:“那我定要好生伺候姐姐。”
“谁让你伺候了。”
翌日清晨,秋蝉早早候在小楼门口。
老夫人担心楚逸临阵脱逃,这才让秋蝉候着领着他去那边吃早饭。
童明推着轮椅,抬头看了秋蝉,暗道这女人云雨得水,确实滋润很多。
“秋蝉姐,这些日子是不是吃了什么滋补汤药,这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了?”楚逸满脸好奇道。
秋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微笑道:“小少爷,您真会开玩笑。”
楚逸摇摇头,压低声音道:“秋蝉姐要是有什么秘方,还能告诉我?我也好给我娘子吃上几服,让她美上加美。”
秋蝉微微一愣,急忙摆手道:“奴婢哪有什么秘方,小少爷您就别埋汰我了。”
楚逸“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秋蝉姐天生丽质,性情又好,不知哪家公子有福气了。”
秋蝉被她说的心里直发憷。倘若真是嫁人,被发现自己已不是完璧之身,这要闹起来还有她活路吗?
“改天,我跟老太太说说,秋蝉姐服侍多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早已过了出阁年龄,得要许配个良家人。再晚些,可就要孤独终老,那我们楚家就忒不厚道了。”
秋蝉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倘若这死瘸子真要跟老太太提及此事,老太太说不定还真要给她寻个夫家,那到时候百口莫辩。
“要不,今儿老太太要是高兴,我就顺带提提,也好让秋蝉姐姐早日过上相夫教子的美好生活。”
秋蝉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可心里早就咒他死过千万遍。
“童明,你看秋蝉姐姐害羞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正常之事,没什么好害羞的。等秋蝉姐姐出嫁那天,我们楚府必将送上丰厚嫁妆,好让秋蝉姐姐在夫家过的更体面些,免得坠了我们楚府的名声。”
童明呵呵笑道:“还是公子善解人意,我要是秋蝉姐姐,还不感恩戴德一辈子。”
楚逸见说的差不多了,便让童明推着往老太太住的地方走去。
秋蝉走在身后,脸上泛出厉色,眼中杀机更盛。这个死瘸子竟然当中侮辱她,这股恶气实在难忍。
反正二夫人对这死瘸子恨之入骨,早死迟死都是死。那还不如趁侯爷回来前赶紧做掉他,免得再生事端。
“奶奶,我答应你的事怎会反悔?”楚逸略有不悦道。
老太太故作沉声道:“喊你过来吃个早饭你还有怨气,我看你呀自由散漫惯了。我听先生说,这些日子你都无故缺席,经常出去鬼混,可有此事?”
楚逸喊冤道:“奶奶,先生教的那些我都耳熟能详,没必要整天重复。再说,我出去就是散散心,怎么又变成鬼混。这些读书人,口口声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看呀,都是伪君子。”
老太太教育道:“就你能耐。南唐以武立国,以文治国。照你这么说,这天底下读书人都是伪君子不成。”
楚逸嘿嘿笑道:“奶奶,孙儿可没说,这可都是您老说的。”
老太太微微一笑道:“贫嘴。吃完早饭,暂时别走。神医一会就到。”
楚逸心中冷笑,目光望向秋蝉。
秋蝉没来由打了个寒颤,犹如置身冰窖之中。
“奶奶,秋蝉姐姐今年多大了?”楚逸突然问道。
秋蝉整个人怔住了。她以为这瘸子只是数落她而已,不想真要当着老太太面提及嫁娶之事。
老太太愕然,不记得秋蝉具体年龄,问道:“秋蝉,你今年多大了?”
秋蝉如实道:“回老夫人,奴婢今年一十九了。”
老太太想了想,叹道:“女子十五而笄,确实有些晚了。”
秋蝉立马跪下,低下头惊慌道:“老夫人,奴婢自小跟随您、服侍您,从未想过离开您。”
老太太怜惜道:“是啊。倘若换了别人,还真不习惯。”
秋蝉心中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那句话让她彻底绝望。
“你跟我多年,你的婚事自然与他人不同,要办的风光体面。过两天,我跟二夫人说声,给你选个富贵人家。”
秋蝉泣不成声。
老太太只道是她顾念旧情,伤心而泣,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楚逸安慰道:“秋蝉姐姐,这是大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老太太叹了几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传饭吧。”
秋蝉擦干脸上泪水,低着头,哽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