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千里之外的盘云宗。
云凝扶起躺在床上的盘云宗主,端起药碗,说道:“父亲,这是今日的药,趁热喝吧。”
“宗内事物处理的怎样了?”盘云宗主年纪很大了,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慈祥的老年人,只是过于虚弱。
因为修行实力的无法进步,再加上之前受伤过重,盘云宗主的生命怕是快要走到尽头了。
“一切都好,父亲先安心养伤。”云凝宽慰道。
在不久之前,父亲还是风华正茂的中年模样,谁知……
万万不可以使父亲再受刺激了。
“师傅,为何这书中内容我以前都不曾见过?”楼舞杨捧着一摞书前来询问:“这些角度、牛,还有弯弯曲曲的线条什么的,是什么呀?”
孟冬伸手拿过,看了一眼,问道:“你可能看懂?”
“勉勉强强。”
“这些只是基础,在很多地方都通用的。在另一个世界十几岁的年纪便要学习。”在折花大陆是很少有的,这也是孟冬不是很愿意说话的原因,精神层面不在一层,没什么可说的。
“在那里这个叫做物理。哪里不懂?我来教你。”孟冬接着继续说道。
“为什么力气要用‘牛’来衡量?多大是一牛?”
孟冬听此忍不住笑了,微微勾唇:“我倒是忘记了这个。”
“那大约是一个人的名字吧,他发现并且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些。”孟冬解释到,“里面的重量计量方式,五百小圈圈带长尾巴相当于一斤,剩下的自己换算罢。”
“师父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你说另一个世界,莫非是穿越者?”楼舞杨激动的问道。
“我不是,我可是孟氏嫡女,有自己的老师,他们会教这些。”
“那么您祖上有穿越者?”
“你是哪里听来的‘穿越者’,我祖上也没有穿越者的。”楼舞阳总执著于穿越者,是怎么回事?孟冬只得继续解释道:“有穿越者并非好事,那只能说明你所在的此方世界不再稳定,有了漏洞。”
“我听我之前的师傅所说,似乎他遇到了。”楼舞杨解释道。
“不碍事,若非特殊情况他们是活不下去的。”孟冬不以为然。
有些人稍离生活的地方远一些就会水土不服,更何况直接换了个世界?再加上语言不通,什么也不了解,能好过就怪了。
就算运气好,只是魂魄来到了异世,那么天地规则也不是吃素的,会将其清除。
若是侥幸逃过重重劫难,活了下去,也自是有人让他不好过。
“师傅,我知道这勾股定理作什么?打斗又用不到。”楼舞杨又翻出一本书问道。
“可是《九章算术》?”孟冬问道:“可以让你变聪明,列阵观测日常,用处都很大。”
“《植物志》也需要全部记忆吗?”楼舞杨不死心,真的好厚,足一立掌高。
“箱子里的书各有用处,可以让你学会在各种情况下保命。”孟冬有些无奈,确实是难记了些也多了些:“不如下午我教你女红吧。”
楼舞杨:“.……”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不需要学习这些罢?”孟冬看着吃惊的楼舞杨反问。
后院里,孟冬捏着一根绣花针向楼舞杨示范,先穿针引线,然后在手中的帕子上灵巧的缝了一条笔直的线。
楼舞杨依样画葫芦学着笨拙的穿针引线,艰难的缝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痕迹,帕子也被揪的歪歪扭扭……
“你先自己练习吧。一会记得干活。”孟冬看了看楼舞杨的“大作”,说到。
“.…..”
楼舞杨看着自己被扎的满是洞的双手,忍不住怀疑人生。
或许师傅是想把他培养为全才吧,女工、乐理、诗书、医毒、算数、功法……他可是记得在那箱子里都有的,还只是一些基础。
罢了,加油!
楼舞杨给自己打气。
“你若再敢用灵力我就把它封了!”孟冬在楼舞杨刷碗的时候,无声的走到他身后,说道。
“嗯?”楼舞杨扭头看到孟冬,心中一紧:“师傅,我不用了就是。”说罢,讨好的笑了。
默默地揉着他可怜的手,第一次拿针,可真不容易。
“你又不会受伤流血,怕什么。”孟冬无语,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小动作?
“可是疼啊,师傅。”楼舞杨可怜巴巴。
“只要你不想,就不会疼了。”作为一个魂体要有魂体的自觉。
半晌,楼舞杨激动地说道:“师傅,真的不疼了。”
“好好刷碗。”孟冬嘱咐完,又走了。
徒留楼舞杨一脸懵,师父为何如此神出鬼没?都不敢偷懒了。还有魂体也能用灵力?
楼舞杨坐在窗前,认真理解着那本据说十分伟大十分有用的《九章算术》,“今有原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
认真思考该如何解,却被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孟冬抢走了手中的书本。
“这本书原来是在下边压着的,有些难,你理解不了也是正常。”孟冬继续嘱咐:“你最好按照我为你排好的顺序看,不然容易看不懂。”
“是,师傅。”怪不得他是个问题里有九个不会。
“若是读书读累了,可以继续搬箱子。”劳逸结合才是上策,孟冬说完,又施施然走了。背影笔直,步伐稳定有力。
楼舞杨看着距离自己房间尚远的箱子,又头疼了。
“你不如先去扫个院子?”孟冬站在正在搬箱子的楼舞杨身后说到。
“是,师傅,我这就去。”楼舞杨擦擦汗,便去找扫帚了。
“若按照你这样认穴位,会害人的。”孟冬站在正坐在后院看医书的楼舞杨身旁说到。
“是,师傅,我这就改。”楼舞杨回道。
“乖!”孟冬满意,再次留给楼舞杨一个背影。
“你知道你弹琴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吗?你的琴音都可以杀人了!”孟冬躺在躺椅上捂着耳朵,却始终无法阻挡声音传入耳中,无奈之下,只得阻挠。
“是,师傅,我这就不弹了。”楼舞杨持续委屈巴巴,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和窗户。
“你先去熬粥罢,之后我给你安排练琴的地方。”
于是楼舞杨被安排到了自己曾经到达过的一个地方——冬阳村口,并且被嘱咐,如果没把握弹好的话,就不要回去弹。
轰~一声,楼舞杨的房子塌了,正在屋内安睡的孟冬花花绿都被惊醒了,二人不约而同的下意识做出了攻击的准备,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楼舞杨又在练功。
“你要学会顺应天地阴阳,不要半夜练功。”花花绿趴在孟冬肩头,苦心婆口的对楼舞杨说到。
“好的,玄武神。”楼舞杨应答。
花花绿对此很满意,自从楼舞杨拜师,都对他恭敬了不少。
孟冬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留给了他两个背影,还有一个是花花绿的。
楼舞杨回首一看,自己的房间已经重新被建好。
楼舞杨心里暖暖的。
……
十年后。
“还是没有客人。”孟冬对花花绿说道,她趴在柜台上,感觉十分无聊。
“你的粮食又快吃完了?”花花绿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还差一年的量。”
“快了,再等等。总有人能走进来。”花花绿安慰道。
“不想等。”
孟冬现在也只有在花花绿面前还有一些活泼无赖劲儿。
“师傅,玄武神!”楼舞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