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李氏期盼的眸光看向佟湘。
佟湘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回头对刀疤男开口，“你走吧，剩下的钱，我会尽快给你。”
“好嘞，好嘞。”
刀疤男得到允许，立马带着他的四个小跟班离开。
佟老三看到他们走后，吐了一口唾沫，“湘儿，刚才你就应该把账赖掉，这群高利贷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
“你跟我来。”佟湘瞪了佟老三一眼。
佟老三跟着佟湘回到屋子里，让楚萧买来了笔墨，开始磨墨，准备写什么东西。
李氏开口问，“湘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和我爹约法三章。”
佟湘拿着毛笔，准备落笔，下笔的第一个字“佟”，写的扭七歪八，简直不能看。
这古代的毛笔可真难用。
她把纸团起来，丢掉。
李氏心疼的去捡，“这好好的纸，丢掉做什么？”
楚萧看出她的困境，不会写字。
他勾唇走过来，开口问，“写什么？我替你写。”
佟湘正在犯难，楚萧问的正是时候，佟湘立马把座位让给他。
“就写佟老三之后如果再赌博，对我娘大骂，就签和离书，然后写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就这点内容。”
楚萧看着佟湘，再次确定的问道，“你确定？签和离书？”
在这个国家，还没有那个女子，会主动提出和离的，不然会被人诟病。
佟湘点头，李氏立马过来拦住，“使不得啊，湘儿，签了和离书之后，你让我们娘三儿靠谁活啊？”
“到时候家里的男丁只有华儿，会被人欺负死的，还有你以后嫁人也会收到影响。”
佟湘把李氏扶着坐下，“娘，以后我养活你，谁敢来欺负找茬，我打跑就是了。”
“再者说了，我有这个爹还不如没有，他都要把咋们三个卖掉了，不去趁早赶他出门。”
佟老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听到要赶他出门，再也站不住了，“湘儿，我那也是一时情急，想要把他们打发走，并不是真的想要……”
“闭嘴！”
佟湘训斥他一声，佟老三再也不敢吭声，因为佟湘现在真的会把他赶走，不顾他的死活。
楚萧将约定写好后，佟湘拿起来，一边吹墨水，一边看内容，都是繁体字，有的不认识，但是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佟湘伸手，将手指咬破，然后按手印。
“娘，来。”
佟湘将咬破的手指上边的血给李氏摸在手指上，让她按手印。
到了佟老三这里，佟老三乖乖的去按手印，他伸手，也想让佟湘给他沾点血。
佟湘瞪了他一眼，“佟华，去厨房拿菜刀。”
“湘儿，我疼……”，佟老三皱眉说道。
但是拗不过，只好咬牙，割破手指去按手印。
约定一签两份，签好后，佟老三拿起菜刀，开口道，“你们等着，今晚我下厨。”
佟老三走后，李氏拉着佟湘左右看，“让娘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湘儿，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难道也是在梦里和别人学的？”
不等佟湘回答，李氏便替她找好理由，佟湘跟着点头。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佟老三的晚饭也准备好了。
弄了两盘腊肉，还有饼子，野菜，炒鸡蛋。
虽然很普通，但是对于佟湘这样的穷苦家庭，这就相当于满汉全席，佟华开心的动筷子。
佟老三倒了四碗水，端着碗，站起来说道，“他娘，湘儿，华儿，以前是我混账，今天也被湘儿骂醒了。”
“从今往后，我要改邪归正，再也不碰赌，咋们一家四口人好好过日子，你们就原谅以前那个混账的我，今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们。”
佟湘默默的嚼着腊肉，她才不会信赌鬼的话。
但是耐不住李氏会信，她拉着佟老三坐下，“他爹，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现在我们也有猪崽子了，等我们养大，卖掉，从新盖房子，把日子过起来。”
佟华也跟着说，“爹，今后你好好干活，我管给你送饭，送水。”
“华儿，你多吃点肉，他娘，湘儿，你们也吃，别舍不得。”
“还有这位公子，你也别客气，真是让你脸笑了。”
“……”
佟老三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一家人其乐融融。
佟湘吃完后，走了出来。
楚萧也跟着出来。
月光照在大地上，一片银白色，佟湘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月亮。
“在想什么？”
楚萧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来，吓了佟湘一跳。
“我在想，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听到这话，楚萧沉思了片刻，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默默的感叹，“可有的家人，还不如萍水相逢的人。”
紧接着又问，“你的家人不是在这里吗？你怎么感叹这个？”
佟湘摇头，“我没有家人，前半生，一个人强撑着过。。”
楚萧还以为她在说佟老三这种父亲，他赌鬼一个，不管儿女，娘亲又软弱。
身为长女，可不就是一个人强撑着。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楚萧开口道。
不等佟湘反应过来，二人便腾空而起。
佟湘惊讶的看着地面，“你会飞啊！”
“轻功而已，飞不了多久。”，楚萧说着，抱着佟湘便落在一个屋顶，脚尖点了一下，借力又腾空而起。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县城的城墙处。
“城墙上有人，我们进不去的。”，佟湘仰头看着城墙，开口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谁说进不去？有人，打晕便是。”
紧接着，楚萧抱着佟湘，来到城墙上，城墙巡逻的士兵立马发现，“什么人？！”
楚萧轻轻挥手，首长劈在士兵的肩膀处，士兵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二人来到县城里，又在大街上，灯火通明，有各种杂耍。
楚萧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宠溺，“你想去那里？”
“我要去最高的地方。”
“好，那就去最高的地方。”
片刻之后，他们二人站在望火楼顶。
佟湘看着县城的夜景，开心的大喊。
“这种将街道踩在脚底的感觉，好久没了。”
“你以前来过？”，楚萧听到这话，好奇的问。
佟湘意识到失口，立马解释，“没有，在梦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