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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妨再杀你一回
作者:阿飞的飞本章字数:3415更新时间:2020-08-10 16:18:53

小荷微放,蛙鸣阵阵,水车辘辘不停,带动着清澈的溪流浇在自凉亭上,雨幕披挂,酣畅淋漓,清爽的凉意扑身而来。

东野鸣镝呷了一口刚刚冰镇好的桃花酿,看着雨帘外面随风轻摇的荷叶,细细的摩挲着系在手腕上的红绳,神游物外。

站在一旁的知了似乎有些乏了,垂着头,睫毛轻颤,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看着昏昏欲睡的知了,东野鸣镝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在雨帘上撩了一把,啪的一掌拍在知了已经略显丰润的翘臀上。

知了哎哟一声,即刻清醒过来,撇着嘴,一脸羞恼的看着东野鸣镝,手里的扇子左右摇摆起来。

“乏了就坐下来,又不要你一直站着。”

说话之间,一个须发飘然、身披鹤氅的中年文士摇着折扇踱进了自凉亭,扫了一眼小丫鬟屁股上湿漉漉的巴掌印,胡乱踢掉靴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扯下棉袜抖了抖,放在鼻尖一闻,随手扔在一旁。

翻起一只小杯,给自己倒了一满杯,:“景致不错,凤梧城远是远了些,风水倒是好得很,也不枉爷爷我陪着你跑一趟。”

“那就多住些日子,反正还不到时候,白爷爷,事情如何?”

“看着碍眼砍杀了便是,哪需要学人赌斗,不爽快。”中年文士捻着胡子摇了摇头:“不过嘛,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文也罢武也罢,生也罢死也罢,就算是破命修行,终究绕不开一个情字,无趣无趣。

便告与你知,那小裁缝去了乐意坊,预料之中,姜家小混蛋果然作梗,不过巧的是偏偏章家小娃娃也在。

两人出了乐意坊转去瑞丰堂,中途停在三白老字号喝了酸梅汤,那小混蛋便趁机派恶奴先一步到瑞丰堂,将小裁缝提到的材料采购一空。

赤阳精、月见香、火蚕丝、万年木、绕指柔、虎尾轮,都是些活血行气,提阳固精的普通货色,不值几个钱。

两人直接上了瑞丰堂二楼,据说,那小裁缝用一条长裙换了一柄名为凡铁的古剑,再就是花了不少银子,采购了两车东西,包含药草、晶矿、异兽精血、兽丹等等数百样。

至于二楼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前不得而知,只不过姜家小混蛋回去之后就把跟着自己出入瑞丰堂的奴才打杀喂了狗,想必受辱不浅。

日铺上下,小裁缝携凡铁古剑返回十六集,一直未出,期间有药香溢散,无法分辨效用,傍晚十分,名叫小安的伙计带了铺盖前往十六集,路上买了五个芝麻烧饼,半斤黄记酱牛肉。

十六集的灯一直亮到夜半,此后就再没有动静了,直到此刻,小裁缝一直没有踏出铺子半步,想来是被三纹金线龟困住了。”

中年文士像是亲临现场一般,细细的描述着凤山曾经活动过的轨迹,拎起酒壶边倒边喝,见东野鸣镝迟迟不语,一擦唇边酒渍,叹道:“爷爷答应过你爹,要替你小子办足一十三件事,这头一件,你居然让老子去探一个屁都不会的小裁缝,屈才!浪费!”

“白爷爷您受累,关于那件长裙,可有细节?”东野鸣镝正襟危坐,盯着中年文士来回晃动的光脚丫子,一脸的无奈。

“那倒没有,凡铁可是个好东西,虽说只是精铁铸造,可是后来经过双头炎虎金血磨砺,脱尘入圣,能换走凡铁,想必那长裙肯定不一般,薛家那丫头不就是个女孩嘛,说不定她喜欢呗。”中年文士晃了晃早已见底的酒壶,随手抛在桌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辛老头果然也在,不知他苦修的过云雨圆满了没有,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我这一剑能否破了那片云雨也未可知。”

蝉鸣骤起,中年文士蓦然回神,两只脚丫子相互搓了搓,拇指扣在中指上掠过雨帘轻轻一弹,刺耳的蝉鸣霎时消散。

“还有一十二件事,要不要再减一件?替你砍了那小裁缝,虽说你都知道了他和那丫头中间屁都没有,可难保外人多心。”中年文士大笑一声,瞄了一眼东野鸣镝手腕上的红绳,淡淡的说道:“这牵丝你不放在眼里,也无妨,困在那头的东西你也不在乎?”

东野鸣镝低头看了看微微颤动的红绳,轻笑一声:“固然在乎,只不过我东野家的人什么时候背地里玩过手段,即便凤山有办法应对三纹金线龟甲,可要做出令我满意的护甲,也不容易。”

“嘿嘿,你小子跟你爹倒是不一样,傲气。”中年文士笑了笑,抓起棉袜抖了抖不紧不慢的穿着:“那你憋着吧,到时候万一没了绳子那头的东西,再想走捷径,就难了。”

“白爷爷多虑,现在说胜负输赢,为时尚早,知了,备车,咱们去找薛绵绵。”

知了连忙点头,匆匆离开自凉亭,中年文士穿好鞋袜,一挥折扇,翩然离去,看背影,又是一副仙气凛然的模样。

走出良久,才有一句话懒洋洋的飘了进来:“对了,找事的混混顺手料理了,算是爷爷白送的。”

十六集内,凤山正愁眉苦脸的盯着硕大的龟甲,脚边蜷缩着两三根死蛇一样的黑色翎羽,肉疼不已:“可惜了这几根铁羽,看来是浓度不够啊,唉,又要花钱了。”

出了正堂,老宋跟小安正蹲在地上数着皮子,小安匆忙站起身来,脆生生的喊道:“小山哥,成了吗?”

凤山嘴角一抽,看着同样是满怀期待的老宋,微微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宋叔,这是新送来的皮子?怎么还有赤狐?哪家的小姐太太现在就开始准备冬天的袍子了。”

“今天看到了就想着先收回来,保不齐哪家的太太小姐见了欢喜。”老宋撑着膝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汗,说道:“累了就歇歇,晌午打二两酒解解乏。”

“哎,多谢宋叔。”凤山应了一声,绕进柜里,打开东野鸣镝预付的匣子看了看,抓了几把银锭放在柜台上,轻声道:“小安,带着银子去一趟瑞丰堂,把银子交给马掌柜,就说多一倍,照旧。”

看着明晃晃的银锭,小安的眼里顿时放出一片光彩,紧跟着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怯怯的说道:“这么多银子,我,我不敢,万一遇上白日鬼,我不敢。”

“不用怕,现在咱们就算是扔一锭银子在门前都不会有谁敢轻易拢进袖子。”凤山拉开小安的衣襟,把银锭一个一个的放了进去,轻拍两下:“去吧,去完就回来,晌午带你到秦大娘那儿吃蒜蘸面去。

紫皮大蒜捣成泥用酱油醋豁楞豁楞,滚油一泼,一指宽的面条在蒜汁辣油里一进一出,吃饱了再让二丫切一刀泡了井水的薄皮西瓜,嘿嘿。”

“好,好,我这就去。”小安连连点头,抬手擦了擦快到嘴边的口水,双手裹在胸前,拉开门冲了出去。

“这孩子。”老宋笑了笑,抓起杯子喝了口茶,靠着椅子坐了下来:“时间可真快,转眼两天就要过去了。”

“宋叔,您歇着,我去后堂了。”

眨眼之间,四天已过。

最初煮制的美人垂泪已经全都消耗殆尽,正反两面俱已被汤液浸润,可三纹金线龟甲依然纹丝不动,凤山的心里像是夜风一样渐渐燥热起来,看着重新煮制的汤液,紧紧的攥着石勺,竟不知该不该浇下去。

似乎察觉到了凤山的变化,这两天老宋也变得愈发沉默起来,甚至在城东的铺子门前也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

用力的转动着厚重的龟甲,抓着裁刀敲敲打打一番,又沿着相互锁扣的甲片看了看,凤山终于还是舀起一勺汤液,顺着金纹浇了上去。

轻轻踩了踩龟甲下方已经软如棉絮一般的红砖,凤山深吸一口气,解下系在手腕上的绣花方巾,绑在头上,沿着龟甲的纹路细致的淋了起来。

眼看着汤液就要见底,眼前的龟甲还是一副死皮赖脸的的样子,似乎美人垂泪在龟甲面前不过是矫揉造作的俗物,凤山心里顿时腾起一阵邪火,一把抽出横在桌上的凡铁,啪的一下砍了上去:“既然不知冷暖,不妨再杀你一回!”

凡铁“当啷”一声,被震得脱手而飞,凤山抬手舔了舔被震裂的虎口,恶狠狠的盯着嗡嗡作响的龟甲,爆喝一声:“破!”

龟甲咔嚓一声,裂开几道细纹,一片巴掌大小的紫色硬壳沿着细纹缓缓翻卷开来,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凤山见状,顾不得手上的伤势,匆忙抓起石勺舀了满满的汤液,沿着龟甲上的裂痕快速的淋了上去。

美人垂泪这时才显出了功效,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一样,在龟甲上缓缓流淌,层层锁扣的紫红色甲片被接连冲散,如同剥落的鱼皮,随着流动的汤液,片片滑落下去,逐渐露出一层透着火焰的金黄。

直到背甲脱尽紫红,凤山才停下手,推着转轴使劲翻了一面,一边淋着美人垂泪,一边抓着裁刀小心的刮擦着,软黏的骨片雨点一般落在地上。

处理好整副龟甲,凤山颓然落座,抓着早已经放凉的香茶灌进嘴里,看着眼前夺目的金黄,深深吸了一口气,俯身拾起躺在地上的古剑,一手握剑柄,一手托剑身,剑尖抵在金黄与青白之间小心的插了下去。

古剑低鸣,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丝毫不弱的威势,剑锋金光一闪,瞬间没入几寸,凤山匆忙收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的推着剑锋往前走去。

杀人的剑,此时却被拿来当成了一把裁刀,要多不顺就多不顺,二斤十四两,听上去一点儿不重,可要长时间举着,就会逐渐变得重愈千斤。

好在剑锋足够争气,游走之际,劈筋断骨,一刻不停的举着凡铁古剑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把锁扣在龟甲上的一小片金黄完美无缺的剥了下来。

凤山小心的抓着柔韧、垂挺的金甲铺在台上,用力的拍打着有些麻木、僵硬的手臂,顾不上喝水,抓起一只炭笔,闭眼思索片刻,毫不犹豫的绘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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