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了法子,长叹了口气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这十文钱已经是最低价了,我今儿还没开单,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五文。”然而姜鸢却是伸出五根手指头,再次砍下了一半的价钱。
“十文!”
“五文!”
老板见姜鸢像是铁了心是的,最终只能以五文钱的价格成交。
付了银钱,姜鸢看着手中的石头,喜笑颜开的走了。
江赫弈接过石头,放在手心里小心的看了看,看不出个什么端倪。
石头表面还有不少被腐蚀而出现的小洞,黑乎乎的,甚至还有点丑陋。
但是看着姜鸢满脸笑意,知道她是从心眼里高兴。
虽然不太理解自家娘子在高兴什么,但见她喜欢,便嘟囔道:“娘子喜欢石头?若是喜欢,以后我便天天下河去给你摸石头!”
姜鸢听罢一愣,见江赫弈一脸认真,心中也流过一抹暖流。
她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块石头,放进了腰间别好的一个类似荷包的储物袋里,摇了摇头道,“自是不用,只需要这样一块石头,我就已经满足了。你也不用下河去给我摸石头,若是出了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姜鸢嘱咐着他,生怕江赫弈真的一股脑,给自己摸个百八十个石头回来。
江赫弈听见她的关心十分受用,连忙点了点头。
两人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启程赶回村里。
刚踏入村口,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穿着薄绿小衫的女子。
那女子扎着两个小辫,脸上抹着浓厚的胭脂水粉,远远的就能看到她涂着猩红的两瓣嘴唇。
姜鸢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化妆技术。
就在三人距离逐渐拉近的时候,姜鸢本以为不会和这个女子有什么交流,那女子尖锐的嗓音就从她耳畔响起,“哟,这不是姜鸢吗?你怎么带着个傻子出门,也不怕被人笑话。”
姜鸢脚步一顿,这才停下身来,细细打量那个女人。
姜鸢回想了好一会,这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谁来着。
这个女人叫秋小结,自诩貌若天仙,实际上比姜鸢差了不少。
正因如此,村里地主家唯一的儿子——王大,早些年就看上了姜鸢。
之前甚至还想轻薄姜鸢,奈何这个原主也是个烈性子,不然也不会投水自尽。
而秋小结一心想嫁入王家,王大连带打理都不愿打理她,自然是看姜鸢哪儿都不顺眼。
如今姜鸢嫁给了个傻子,她才好不容易攀上了王家那颗大树。
现在正巧遇到了姜鸢,有嘲讽她的机会,秋小结又怎么可能会咽下这么多年的气?
“我当是谁呢?这村里什么都不多,也就爱嚼舌根的长舌妇多。嘴这么毒,也不怕长毒疮啊?”姜鸢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完美无懈可击的笑容回馈了过去。
“你说谁是长舌妇?说谁嘴毒?!”秋小结被姜鸢这么一嘲讽,先是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着,就连面目都狰狞了几分。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姜鸢,狠辣的目光透过姜鸢的肩膀,望向跟在她身后面目有些不敢恭维的江赫弈,“姜鸢,如今谁不知道你嫁了个傻子啊,现在还敢出门招摇过市?也不嫌丢人!我呸,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哪还有脸啊!”
“我嫁什么人与你何关?知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我乐意!”姜鸢却是轻笑一声,倒也不恼,伸手握住了江赫弈的宽厚的手掌,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当两手温热的掌心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秋小结看着面前两人,更是不由自主的嗤笑出声,满眼都是不屑:“你倒是有脸说的出口,你看看你后面那个大傻子,恐怕以后还得生出个小傻子来吧!”
姜鸢细眉一拢,眼睛闪过一道寒光。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算了我也可怜你,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这么给卖了,到底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事你以后大可来王府找我。”秋小结趾高气昂的抬着头,俨然一副高傲的大公鸡。
“王府?”
“哎呦,我倒是忘了告诉你,这王家的大公子昨日刚来我家提亲了,那排场可大的哟!你这辈子恐怕都见不了了!”秋小结一提起王府,那叫一个得意。
“王大?”姜鸢的记忆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张满脸油腻的脸,不由泛起了一阵恶心,转身就要走。
秋小结把想说的话刚开了一个头,那能这么快就放人走,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
“你走什么,这就眼馋的听不去了?说起来你跟王大还是有一段缘分的,可你不知好歹偏偏就选了这么一个傻子。”
秋小结倒也该感谢姜鸢,要不是她不识好歹拒绝了王大,还打伤了,从此和王家结了仇,恐怕这王府夫人的位置还轮不到她。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愿意去巴结那么一个不分四六的玩意,是你的事。”姜鸢一脸的不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