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说的是一万两。”秦老板解释道。
“知道。我想聘请你继续做酒楼掌柜,你可愿意?”
她哪里有时间管理酒店,也没有经验,看这秦老板是个老实人。
“可是我这酒楼一个月也卖不了两万两啊,这位公子你想清楚。”秦老板很老实的提醒道。
“哈哈,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好,好好干就行了。”花絮晚觉得这个秦老板也太老实了吧,很是满意,道,“至于这位老王,我也可以继续雇佣他。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老王一听惊喜的看着花絮晚道。
“敢问公子姓名?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老板了,我一定尽心尽力做事。老板叫我老秦就好。”毕竟这酒楼是他的心血,想到不用离开酒楼,秦老板激动的跪了下来。
“我姓花,你们也别叫我老板,就叫我主子吧。后天巳时老秦你把房契,地契拿来,我将银两准备好,咱们就在酒楼见,再谈细节吧。”花絮晚道。
“是,主子。”
“是,主子。”
他两齐声道,又很默契的同时给花絮晚了磕个头。
花絮晚吓了一跳,赶紧扶起这两个比她大好多的人起来。
“起来吧,老秦,这个玉佩给你当做信物吧。还有听你刚才说你夫人病了,我略通医术,等那天忙完,我去给你夫人看看。”花絮晚取下身上的玉佩,就递给老秦。
“主子,这个不能收,我信主子。看您的打扮谈吐,根本不会骗我们这些贫苦的人。除非主子看低了我们。主子,你若真的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老秦一定誓死报恩。”老秦坚定的说道。
“是啊,主子,我也信你。”老王也附和道。
一听,话都说成这样了,花絮晚点点头,只好收起玉佩。又说了些别的事情,看着他们开开心心的收拾完,告辞离开。
天更黑了,花絮晚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刚刚拐过街角,又更暗了些,幸好她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风吹着树叶缓缓飘下来。
花絮晚看见两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前面的黑暗中,周围的气压都低了不少,来者不善,伸手摸向衣服里,糟糕,换了衣服忘了装些防身的东西了。
哎, 真是出门忘了老黄历!
一个黑衣人冲过来就是一剑,花絮晚赶紧闪开,但还是慢了一步,划在了胳膊上,还不带她多想,另一个黑衣人也是一剑,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捅进了她的小腹,但不是要害,花絮晚本来忍痛的能力就比别人强些,所以还能撑得住。
只是心里骂道:靠,老娘到底捅了什么马蜂窝了?这一次次的?干脆些,直接些,不好吗?让人死也死个明白!
两个黑衣人紧紧相逼,花絮晚凭着身体的灵活,还能躲开一些攻击,但好多剑都是她用身体生生接住了。可她来不及喊疼,下一剑就又杀了过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怒了,不耐烦了,这次过来就直接刺向她的心脏,花絮晚实在没力气躲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剑朝自己刺来。
就在花絮晚以为自己死定了时,一个红衣闪过,两个黑衣人就被震开了好远,半天没有爬起来。
只见红衣一揽,就将花絮晚揽进了一个温柔又熟悉的怀抱,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花絮晚的耳朵,似耳语般,“絮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六郎。”花絮晚觉得一丝安心后,身体一放松,所有的疼痛,所有的意识全涌了过来,直击的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花絮晚动弹不得,也来不及多想,用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抓住手中那抹红色的衣摆。
只有抓住这抹红色,才能安心。
“六郎。”她半睁着眼,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是沙哑的,微弱的,带着小小的兴奋。
“絮儿,你醒了?”温柔的声音在花絮晚耳边传来。
黑色的帐幔,暮色微凉,房间内的装饰也古色古香,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 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这是哪里?”花絮晚想起了那两个黑衣人,好痛,她咬紧牙关,愣是把这一声“啊!”憋了回去。
是花絮晚的错觉吗?为什么六郎又变得不一样了?
六郎皱着眉头,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慢慢坐好,似乎生怕碰痛了她,看她坐好后,连忙缩了手。
面前的六郎,红衣黑发,衣服和发都飘飘逸逸的,又透着些许邪魅的感觉,左耳戴着红的似血的红色耳钉。
只可惜他的容貌被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但还是透出了那清冷绝尘的双目,面具未遮住的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衬以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不敢想象摘下面具后会是怎样一张绝世风华的脸。
“六郎,你的红色耳钉……挺漂亮,为何总是戴着面具?”花絮晚问道。
“面貌粗鄙,怕吓到姑娘。”六郎隐在面具后的眼睛爬满了红血丝,有些躲闪。
“六郎,你在家排行老六吗?”花絮晚猜测道。
“絮儿,饿了吧?先喝些粥?”六郎点了点头,从桌上端过冒着热气的粥,就很自然准备喂花絮晚吃。
“六……六郎不用,我自己来。”花絮晚想着接过碗,可胳膊上传来一丝剧痛,又无力的垂下了,她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
“痛了吗?别再动了,我喂你。”六郎急切的道,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一丝刻意的回避。
她看见六郎盛一勺,都放在嘴边吹一吹才喂,他的嘴唇真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花絮晚的脸刷的就红了,心脏毫无预测的针刺般痛了下,她才缓过神来,下意识的看向右手腕处。
“怎么了?烫到了吗?”看着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花絮晚,六郎紧张的道。
“没……没有。”花絮晚就像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一样,不敢看抓住她的人。
花絮晚内心真的是翻江倒海般,自己何曾这么扭捏过?从来都是泰然处之,冷静面对。
正在她有些骑虎难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主子,风晚有急事求见。”
“等着。”六郎冷冷的道。
六郎继续着喂粥的动作,完全不顾旁人。
“我还是自己吃,你去忙吧!”花絮晚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只见来人抬头隔着一层红纱看了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主子,知道怎么解决风晚的事了,属下告退。”
一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花絮晚看了一眼来去如风的身影。
“絮儿,你还想吃吗?我给你再盛一碗。”六郎道。
这一夜,花絮晚实在太累了,躺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刚亮,花絮晚觉得身体好多了,虽然还有些疼,但是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
她笨拙的穿上六郎给自己准备的换洗衣服,一身白色男装,让人意外的是大小竟然刚刚好,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花絮晚刚刚梳洗完毕,六郎就端了粥进来了。
“六郎,这粥里是加了什么吗?我竟然尝不出来?”花絮晚边吃着粥,边好奇的问道。
“太子参。”六郎道,“媳妇儿,你怎么……?”
“啊,这……粥……不会是你做的?”花絮晚惊讶的道。
“就是为夫做的,嫁给我不亏吧?”
“呃,怪不得这么好吃。”花絮晚恭维了一句,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偷偷看了看六郎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那么好看的手,竟然会做饭,不禁感慨道。
六郎看着她的小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你……”花絮晚无意看向他的右耳,问道,“你没戴红色耳钉吗?
六郎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耳垂,“什么红色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