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
程秋言惊呼,“你在说什么?喝醉了?”
他不过是跟姜雨说了两句话,怎么程秋晚那边,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姜雨的反应到没有那么大。
她知道这个女儿不一样了,而且摄政王的态度也很奇怪,说不准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点儿什么呢。
万一能成事,对丞相府来说,也是个好事。
毕竟……现在的丞相府,需要一个靠山。
“没有,我清醒着呢。”程秋晚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景渊。
忽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还带着一丝压迫的意味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嚯!
景渊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在他面前还这么有气势的。
这架势,看着像要来逼婚。
“凤翎既然已经给了你,你说呢?”
凤凰之翎羽,只能给至亲至爱之人。
景渊当初循着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将凤翎给了她,一切就已经注定。
只是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比他直接多了,开门见山的问他心意。
“阿晚,你还真是……很特别。”景渊笑着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本王在王府等你。”
说完,景渊的身影消失不见,将此地留给程秋晚和姜雨他们。
他想,今天晚上,他们可能有不少话要讲。
景渊走后,程秋言震惊的握住她的胳膊,“小晚,你居然,居然和摄政王扯上了关系,你……你简直太厉害了!”
“小晚,摄政王的心思……”姜雨不是很放心的说,“我知道你也不一般,可是遇上摄政王,你千万不要将自己陷得太深。”
“我知道,放心。”程秋晚不太在意。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谈个恋爱而已。
程秋言扒着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问了一遍,问完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喃喃自语道,“摄政王……真的看上我妹妹了?”
姜雨和程秋晚则是问了他在边关的情况,还有程秋晚她那位还未谋面的大哥,现在可还安好,在做些什么。
程秋言一一回答,说了几件边关发生的趣事,逗他们开心。
他们聊了一会儿,吃完了晚饭,有聚月楼的马车送回了丞相府。
程秋晚刚回到自己院子,就见到景渊在池塘前等她。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程秋晚快步上前,月光下景渊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冷光,模糊中仿佛气势柔和了起来,看着不再令人畏惧。
“本王在等你。”景渊负手而立,垂眸俯视着池塘中的锦鲤,头也不抬的递给她一枚玉坠说,“这耳坠我刻上了阵法,可护你周全,送你了。”
翠绿色的小玉坠精致可爱,看上去好看极了。
犹如天上的星辰,景渊俯身给她戴在耳上,“不许摘。”
上面失了术法,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景渊冰凉的手指接触到她耳垂的一瞬间,程秋晚不可抑止的脸红了一下,随后耳根就有些发烫。
竟然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好看吗?”
“好看。”
她皮肤白皙,这种翠绿色很衬她的皮肤。
第二天一早,程秋晚正准备出门去找景渊,就看到府门前围了一堆人议论纷纷。
程安一家也站在门口,扶着老夫人拎着行礼。
程秋晚走进才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什么。
“丞相不在,他们居然连丞相的母亲,还有弟弟都要赶走?”
“这当家做主母的,可真是个狠心的人。”
“嗐,你看看那老夫人都一大把年纪了,连丞相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是不是平日里有个毒妇不想上头有人压着她,所以把老夫人丢给这长史一家?”
“谁知道呢?”
……
程秋晚听完差点给气笑了,这些人围观看戏也就算了,居然还她家门口胡说八道。
“哎呦,老夫人怎么在这儿站着?”程秋晚看不下去,从府内走出来说,“莫不是舍不得二叔一家?”
“您放心,左右大家都在京城,近得很。”程秋晚顿了顿又转头看向程安,“二叔不是说送完老夫人就准备回去吗?嗐,要不是府上琐碎的 事情太多,也不会拖到今天。希望陛下,不会怪罪二叔擅离职守的罪过。"
门口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是,听说丞相的堂弟曾经被陛下亲封了个官职,擅离职守确实不好。
嗐,既然就是来送老夫人,那这一大家子大清早的,整整齐齐站在丞相府这儿,一脸哀怨心痛悲愤的。
这是在闹哪出呢?
搞的他们都想歪了,差点误会丞相一家。
程安气歪了鼻子,还想着让程秋晚迫于舆论的压力,让他们继续住在丞相府呢。
现在好了,全泡汤了。
这个程秋晚实在是太讨人厌了,真该把她的嘴缝上。
正在这时,景渊从人群之外走了过来。
众人纷纷给景渊让道。
摄政王驾临,周围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包括程安一家也都跪下叩首。
只有程秋晚站在府门前,“你怎么来了?”
昨晚不是才来过,今早又来,还是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加掩饰的过来。
生怕人不知道他们丞相府背后有靠山?
景渊没有先回答程秋晚的问题,而是看向程安说,“昨天你和程三小姐说话的时候,本王正好在场。帮忙调查丞相府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是不给丞相府添麻烦离开,看样子你已经有选择了。”
程安心里那个恨啊,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甚至还得讨好的对着摄政王笑。
“是,是,下官……”
景渊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他说,“行了,既然选好了,就走吧。”
有景渊在这儿看着,他们不敢再有别的心思,只好带着行礼灰溜溜的走了。
老夫人也摄于景渊的威严,不敢出声反驳,只好憋屈的又回了丞相府。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摔了杯子撒气。
处理掉了一些麻烦,景渊才对程秋晚说,“带你去国师府,本王看你对他的阵法,挺感兴趣的。”
什么叫她对国师的阵法挺感兴趣的?
这分明是想套取她的阵法,想看看她布阵的本事呢。
程秋晚被他带到风陌的国师府上,想不到小皇帝也在。
看到程秋晚过来,小皇帝欢欢喜喜的跑过来,“景渊叔……哥哥说,秋晚姐姐会阵法,是真的吗?”
小家伙眼里闪着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程秋晚,看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看来小皇帝对阵法还挺感兴趣。
“他从小就想跟我学法术,可惜资质有限,就转而跟风陌学了些阵法。”景渊说着,就把老朋友给出卖了,“风陌那里有不少阵法阵图,在他书房。”
风陌一个眼刀飞过来。
怎么回事?
他收藏的阵图,那可是他幸幸苦苦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景渊怎么能扭头就把他卖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景渊直接无视了他,“你要看就去取,顺便教教云乐。”
那些个阵法,还有不少都是景渊出钱出力去帮他寻来的,他也有权利处置的,给程秋晚看一下怎么了?
而且平时风陌布阵需要的各种材料,还不是从摄政王府上的宝库里拿出来的。
再说了,那些阵法给风陌就是浪费,程秋晚的阵法造诣,可比风陌高不少。
程秋晚带着小云乐直奔风陌的书房,将他珍藏的几卷阵图都拿了出来。
风陌在一边看着都心痛,各种挑刺的问了不少阵法的问题,然而程秋晚竟然全部都解答了。
最后直接两人布阵拆阵,一时间房间里,院子里时而刀光剑影诡谲莫测,时而风花雪美不胜收。
两人你来我往,让方禹都看直了眼。
这两人也太厉害了。
阵法之道果然神奇。
景渊就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偶尔插上两句自己的见解。
他擅长的并非阵法,阵法也是这两年遇到风陌的时候,才开始了解。
所以也只知道一些表层,再深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程三小姐阵法造诣,风某佩服。”
风陌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比他还厉害的阵法师。
本以为这世界上出了一个景渊就已经很让人绝望了,现在又多了个程秋晚。
程秋晚被他夸的有些尴尬。
她所知道是这些,只不过是从前家族的护门大阵中的基础罢了。
那是家族不知道多少代人,传下来的阵法知识,真不是她的什么真知灼见。
这个世界灵力凋敝,风陌还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将阵法研究到这个地步,才是真的厉害。
程秋晚摇摇头,谦虚的说,“这些也是有人教我的。”
谁知道风陌更受打击,哀嚎一声说,“居然还有更厉害的人?”
“其实……没有。”程秋晚想,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的。
程秋晚教了小皇帝几个简单的阵法,一个小迷踪阵一个小防御阵。
小家伙还算是挺聪明,估计风陌再看着他学学练练,就差不多能自保了。
“风陌,你这国师府上,还有个护阵吧?”
程秋晚仰头看向院子上空问。
“你想干嘛?”
风陌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秋晚则是看向景渊,“试试?”
景渊点点头,直接对着周围的院墙发出一道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