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的银杏树已经落叶,满地金黄,耀人眼眶。
“这银杏树是听学堂首任堂主亲手植下,距今已有千年。”带季瑾等人入院的同门见他们停足赏叶,也不催促,反倒讲起这银杏树的由来。
“要知道,听学堂一大美景便是银杏落叶,只是今年观赏者无几,等来年你们就知道这儿有多热闹了。”
季瑾目光落在院中,想着银杏树刚落叶时定然比现在还美,就是有些可惜没赶上今年落叶纷飞的场景。
“院中房间你们自行安排,等安排好了便用这个叫我一声,我马上过来。”说着,同门将自己的传讯符给了张病已,随之又是一阵叮嘱后才离开院子。
这人一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张病已身上,张病已哪里有过这么瞩目的时候,只见他下意识的看向季瑾,然后将传讯符往季瑾手里一塞。
季瑾:……
众人:……
末了,张病已加了一句,“阿瑾是我们村的老大,有什么事想要商量的都直接去找阿瑾。”
季瑾:“……”我真谢谢你。
“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一下,也好认识认识?”
李克昭对此表示赞同,她更是第一个跳出来自我介绍,“我叫李克昭,来自中州李家。”
“许鸿,北州许家。
“尚黎,天衍坊市。”
“文雪,南屿文家。”
“柯以兰,天衍坊市。”
“桓民杜,天水桓家。”
到季瑾之前,大家来自天南地北,算是天涯诺比邻,可灯季瑾一开口,好家伙,画风突变。
“季瑾,北域北马村。”
“张病已,跟阿瑾一样。”
“张小病,跟阿瑾一样。”
“张大勇,同上。”
季瑾轻咳了声,半点都没想到李克昭带头的自我介绍这么简略,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更没想到后面那些人也跟着这无奈的看来个模板来了。
转眼一想,大家要在这个院子生活三年,脾性兴趣什么的接触几日也就了解,倒也不用特意点出来。
“大家先选房间,等选好了我们可以细细的聊。”
“阿瑾说的是,我们先选房间。”
张小病向来以季瑾马首是瞻,只要是季瑾说的,他都支持,以至于现下季瑾刚开口,他就迫不及待的应援了。
李克昭轻笑。
季瑾无奈的看了张小病一眼,心中叹息。
“大家且散了吧,晚些时候再见。”许鸿摇着折扇,率先走了两步,见没人跟上,便又加上一句:“速度慢了没选上喜欢的房间,到时可别哭闹。”
尚黎几人连忙跟上,季瑾亦是如此。
季瑾一行先是将庭院里的房间都走上一遍,随之发现这院中并没有主屋,即便是其他厢房亦是没什么区别,都是起居室,修炼室两个部分组成,要真算不同的话,那就应是屋内的摆设了。
季瑾思来想去选了个靠近银杏树的厢房,并将厢房门上的玉牌取下,正式宣布这厢房归属她所有。
李克昭选了季瑾右边隔壁,同她调笑道:“以后就可以跟阿瑾抵足夜谈了。”
“荣幸之至。”
至于左边则被那个叫文雪的女孩要去,这令张小病十分不悦,但偏生又说服不了文雪与自己换房间,只得生着闷气。
张病已对此也是无奈,想着弟弟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他自个儿安静一下也许酒没事了。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去找李克昭,问她能不能跟自己换换。
“张小病,阿瑾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喜欢阿瑾,所以你别想了。”李克昭一听张小病想跟自己换房间,当即就拒绝了 一来张小病选的位置不好,二来她也想跟季瑾住近一些,这样方便来往。
张小病瞬间萎靡,低着小脑袋走了。
张小病刚在,季瑾就从屋里出来,见李克昭在外头,笑着说:“我刚准备叫你,这是在等我?”
“是,我们去树下坐会儿,聊聊天,顺便等其他人出来。”
“好。”
银杏树下有一张石桌,桌上雕刻着棋盘格子,季瑾坐在李克昭对面,“克昭会下棋吗?”
“略懂。”
“对弈一局?”
“尚可。”李克昭话音刚落,便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珍藏的冷暖玉棋子。
“你执黑还是白?”
“白。”
桓民杜与尚黎过来时,棋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执黑的李克昭可是将执白的季瑾杀的片甲不留,不过还不到投降的时候。
“还想负隅顽抗?”李克昭右手撑着下巴,向季瑾挑眉问。
“我这不叫负隅顽抗,而叫夹缝中求生存。”季瑾又下了一处,这一处让观望的桓民杜都直呼精彩。
身在局中的李克昭自然也看出来了,她笑着对季瑾说:“阿瑾可要认真一些,我这都许久没找到人与我下棋了。”
“克昭这是说自己棋力好?”
“那是自然。”
“那…克昭也得打起精神来,我也不差的。”季瑾前世就学过棋,穿越来后也有继续下,她的棋力比起前世来,要精进了不少。
李克昭自然清楚季瑾棋力不差,毕竟弱一些的早就出局淘汰了。
双方打起精神下棋,这一下便忘了时辰,连带周围围观看戏的也是如此。
领季瑾等人入门的弟子办完手头事都有半刻钟了,见自己的传讯符仍然未到时便想,选个起居室而已,不用耽搁这么久吧?难不成是几个看中了一个房间,吵起来又打起来了?
一想到这,他也坐不住了,连忙往甲一院跑。
人一到甲一,看见的是银杏树下站着一圈的人,凑近一看,两个女子正在对弈,棋局已经陷入困境。
“阿瑾,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李克昭已经许久没找到对手了,尤其是棋路奇特的。
“差点忘了,今日时间不大够。”季瑾说完便与李克昭一同起身,“这棋盘先放着还是抄录下来?”
“先抄录吧,等过几日后我们复盘再下。”
桓民杜一听要过几天复盘连忙道:“两位,依在下想,这棋盘就放着吧,我想看看接下去的会是什么结局。”
许鸿对此也是赞同。
“竟然如此,那就放着吧。”
不用抄录,季瑾便从储物袋里将传讯符取出,准备通知一下方才的那位师兄。
“不用传了,我人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