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朦胧，屋子里面有潮气从地板渗上来，空气发漉漉的。
赵泽晨避开了熟睡中的妻子江瑟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生活中的忙碌与挣扎让他们这对夫妻有些疲惫不堪。
不知怎的，他有些心烦意乱，他睡不着。
走到客厅，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Marlboro浓薄荷，吸了一口，缓缓的青烟夹杂着薄荷独有的清凉略过喉咙，到是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可是他觉得还不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夹着细细的雨丝吹到脸上，打着他薄薄的衣衫，他觉得痛快，这才舒服些 。
站在窗户边看到了窗户上摆的虞姬的小人物，。他喜欢戏曲与国学，想一想，觉得有些好笑。在这座庞大城市里，他却没有归属感。他觉的他们家就像是围着那些主人吃剩的肉捡剔出来的骨头的流浪狗般，摇头摆尾，迎合讨好，可就算是这样还常常吃不饱。一个连生活温饱都堪堪解决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喜好呢？
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可是既聪明又幸运的人确少，无数星辰在没有等待夜空的来临准备闪闪发亮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入了天明，随着红转蓝的天空逐渐被新生的太阳掩去光芒，消耗殆尽。
他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没等他羽翼长成的时候，等米下锅的家里，不得不促使他出来讨生活。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他遇到了江瑟。和他有同样喜好确因命运的捉弄还睁眼看世界的人。他们相爱，结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生个孩子。
怎么了，睡不着？江瑟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恩”，怎么穿的这么少？随手从手边客厅衣架拿了件灰色外套走过去给江瑟披上。
“没，我就是觉得有些渴，起来喝口水，发现你不在。”
“我出来抽根烟，一会回去，你喝完水就快去睡觉吧，明天店还要开门。”
“也快天亮了，不睡了，我睡不着。”
“我也是…那…就坐一会”
“恩”淡淡的声音，像生活的死水，没什么起伏。
江瑟原地站了一会，抬眼看着窗边吞云吐雾的男人，只觉得美，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抽烟可以抽的这样干净，不带任何市井气息。她又觉得有些梦幻，如她们的婚姻生活，明明被现实打成寒冰却把那七尺寒冰看做干冰，如云似雾的。
摇了摇头，江瑟回身走到客厅的书桌，打开他的电脑。正在修改壁纸界面，打开要新换的壁纸，还没有修改完。新壁纸纯黑的屏幕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温良恭俭让，下面有个小框框像是在解释上面话的意思，但是没有编辑完。
“老公”，温良恭俭让是什么意思？
他没回头却笑了一下，叫了声“老婆”，之后才转过身，”别告诉我这你都不知道，真是笨蛋。”
“儒家讲是温和，善良，恭敬，节制，忍让。”
江瑟用手托着下巴看他“那具体事件指的什么？”
这个时候的江瑟在他眼里真是可爱，清冷的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多年的婚姻生活早已经让如荼似火的爱情转化为亲情。此刻的江瑟到是让他的心荡了一下。
笑着开口“温和的是性格、善良的是人心、恭敬的是父母、节制的是欲望、忍让的是生活。”
江瑟没说话，要把他的解释打字敲上电脑修改页面里面，敲到一半，又按回车键全部删除了。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开口，“儒家讲的是没错，可…对于现代社会生活不适用吧？”
“恩？那怎么才适用？”眉眼带笑的他走到江瑟身后给她按着肩膀。
江瑟想了一会，在电脑上敲出一行字。温暖的是体液、良莠的是体力、恭喜的是出血、俭省的是保险套、让步的是人生。
江瑟敲完觉得肩膀痛了一下，随后还是不急不缓的手劲。
“老婆你敲的字挺好的，可人活得太现实会累，。”
“那我们现在过得轻松吗？”
……他没说话，径自的走开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洗漱完去店里了，你晚些去吧，我自己忙的过来。”
江瑟也没说话，肩膀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脑子放空。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想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她想这么多年维系她们的婚姻的是什么呢？
婚姻的责任与法律的束缚？不是。是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既有独处的自由，又有和伴侣在一起的愉快。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这么契合。
又想了一会，江瑟起身便在家收拾好往外走，到了一家早餐馆。这里的老板娘是她在这条街的旧相识，瓜子脸，吊梢眉，眼睛带着小门小户家独有的精明与算计，看她进来，本就窄小的眼睛笑的快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开口:“小江来啦！今天到早，吃点啥？还是老三样？。”江瑟的眼睛在1.5元的肉包子和1元的素包子上停顿了一会，开口道:“陈姐，还是老三样，在来杯热水，谢谢啦！
”“好嘞，马上来！”老板娘动作快，不一会就上餐了。所谓的老三样就是一个素包子，一碟小咸菜，一个茶蛋，今天额外要了一杯免费的热水。
今天早晨铺子人有些多，没座位了，江瑟眼睛在店里转了一圈，看见一个男人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那里还有座位，抬脚朝他走过去。
离得近了看清男人的长相，有些惊艳。男人长得西方人血统多一些，卷的棕色头发，瓜子脸，淡长的眉毛，黑色眼底深处泛着蓝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浅色嘴唇此刻正喝着水。一身普通的休闲服也挡不住身上的贵气。
“先生，这儿没有位置了，介意拼个桌吗？”江瑟柔柔的开口
男人抬眼看了江瑟，眼底微不可见的闪了一下。入秋的天有些冷，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碎花长裙，外面披了一件浅褐色风衣，脚上蹬了一双肉色皮靴。虽是北方人，但她的脸长得偏向于南方女孩的柔美，白净的脸庞，殷红的嘴唇，高而挺的鼻梁，平静的凤眸在看他的时候略略上挑，风情尽显。
“可以”男人的声音是偏冷的。
江瑟道谢。
坐了下来，江瑟拿一个空碟，包子一般蘸酱油，她不喜欢，总觉得这店的酱油黑的过分了，吃起来还有腥味。她是不吃辣的，她要保护她的脸，毕竟她觉得现在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这张脸了。所以她爱吃麻，既没有酱油的腥又没有辣椒的辣，还对脸没有坏处。
小蝶倒上麻油，包子蘸上一大摊麻油入口，一口包子咽下去的时候，麻油的后劲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从嗓子蔓延到口腔，整个知觉感官都是麻的。江瑟对着每天味同嚼蜡般的早餐已经腻了，但是蘸上麻油让就觉得这顿饭吃的还有些味道。
男人看了他的吃法，有些兴趣的问“你也喜欢这么吃？”
“恩，这么吃有味道，先生你也是吃麻不吃辣吗？”
“对，但是我还喜欢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和一杯热水，那样感觉更甚。”
江瑟看了下手边的热水，挑了挑眉，热膨胀原理？没试过，不过现在可以试试。”
说罢，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热水。此刻口腔里里的麻还没有完全消散，就着热水，麻的感觉又重新附上来，比之前更甚。一口热水咽下去，在呼吸的时候，感受不到空气进入嗓子的凉意，麻感像一张大网，明明空气透过去却又像是为了捕捉什么东西一般，盖附在嗓子上面，挥之不去。
江瑟的脸被憋的有些红，男人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想笑。连忙把他的水给江瑟递过去。
“我没蘸口，你快喝吧”男人语气有些快。
江瑟把水喝过小半杯，才缓了过来。
“谢谢”抬头不经意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北京本地人？”男人问她
“不是，外省的，过来讨生活。”江瑟淡淡的道。
“你呢，本地的吗？”
“他垂眸看了眼小碟里被麻油淹了的包子，说道: “对，本地的，过来带妻子在北京附近转转”。
“哦？，那先生活的可真自由，这个月份可没有随便给员工放假的， 先生看来是老板？”
男人眼眸有些深，说话的时候带着饱经世事的通透“哈哈，经营一家小公司，算不上什么老板，能维持基本生活罢了。”
江瑟听完只是笑笑，她看了下桌子上的车钥匙，她可不觉得一家小公司老板能开着几千万的玛莎拉蒂，手上带着几千万的江诗丹顿，衣服没有牌子，显然是私家定制款，看来背后是家族了。
不过这眼前行为举止都透着上流社会固有的矜持与骄傲的男人，看着也比她大不了几岁，她突然想起了农村家乡，想起了自家前院那精神不好，每天只会哭穷、哀怨老婆子说的话:“人啊，各有各的命。”她心里嘲弄的笑了笑，是了，老人疯癫了一辈子，这句话说的到是真智慧，也不往她这卑贱的人，来这世上活了一遭。
心里想着，面上确是毫无异常。她笑着对男人开口:“那可得好好转转，这附近有不少京都老铺子，。”
“那咱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遇见也是缘分。有什么好地方推荐给我，这样我和我太太也不虚此行，对了，我可以付费用。男人随口的说。”
江瑟想要开口拒绝，因为她不想和跨阶级的人走近，她只想安生的活在自己的市井圈子里，还有他说的付费用，也许在他看是正常的，但是在江瑟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喜。
男人拿出名片给她，江瑟看这样，也只得交换了号码，她不想再过多的纠缠，只想吃完离开。
命运是两条平行线，运转时间长了，出了些错误在所难免。它让两条平行线有一刻的相交，但总归要恢复如常的，就像这个偶然遇到的男人，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是擦肩几语的陌生人。
“张修远”
“江瑟”
两人交换了号码和名字。
江瑟吃完了。起身开口:“那我走啦！谢谢你的座位。”
张修远礼貌的点了点头。
大约15分钟，江瑟走到店门口，“斯德”书店。名字她起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是她对这间书店的定位。”
牌子挂的是书店，其实就是一个杂货铺，带些饮料和香烟之类的小东西，毕竟现在都已经21世纪互联网时代了，人们总喜欢从网上的看一些几十秒、几分钟的、几个小时的文章，视频，书籍，来学习一些碎片化的知识，真正看书的人少之又少。如果光卖书，恐怕早就关门了。
她和那个男人聊天来的有些晚了，进屋店里已经上人了，她看赵泽晨左右招呼客人，高挑的身影在柜台与货架穿梭者，有些忙不过来。江瑟赶紧过去搭手。
赵泽晨看见江瑟来了明显松了一口气。“老婆，那个小伙要《霸王别姬》，找不到，你去帮他看看。”赵泽晨指着在角落里翻书的小伙。
江瑟向角落走去，《霸王别姬》是京剧之最，老款未删减的书已经绝版了，她记得店里应该还有最后一本。
江瑟心里不想卖，他要给赵泽晨留着，自己也多读读，因为他们都喜欢戏曲，更何况这可是这京剧之最。
如果要是卖给别人了。这以后可是花钱都买不回来得了。
江瑟走到了小伙面前，象征性的翻索了一阵，对着小伙有些抱歉的说“不要意思，顾客，我们这没有了这本书了，你看在看看别的书？”
小伙有些失望了的摇了摇头，“不看了，我只是想买这未删减老版，从细枝末节的语言中参一下霸王和虞姬的爱，这样我写剧本才有东西，才能假设如果这虞姬不死，楚霸王和其他几个美人，和这虞姬会是怎样的关系，以怎样一起走到死。”
江瑟听的新奇，搭了句:“如果虞姬不死，那她一定是楚霸王的正妃，不论如何，两个人会一起白头的吧”。
“也许吧，古代女子没有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就算会白头，也让虞姬少了些古代社会体制下给女子带来的，观念上的痛苦。只不过，不知那时楚霸王对虞姬，是不是一如虞姬要自刎时那样情深了。”
小伙停顿了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说:“这部剧是悲剧，悲剧的张力，在于永远达不到彼岸，虞姬死了也好，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死亡才是永恒的高潮。”
江瑟的心不知怎的轻震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应该把这本书给小伙。因为对于一部作品来说，没有什么比能认真阅读、细磨、研究此书更让作者开心的了，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赚钱是一方面，但更应该把东西卖给一个需要他的人。
心里想着，嘴上带着笑道:“”等一下，我记得这里有一本泛黄的书，应该是《霸王别姬》，太破旧了，本来想着就不卖了，你要是需要，就拿去吧！”
小伙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调侃得道:“那就谢谢老板娘了，我要是以后凭借写楚霸王和虞姬功成名就了，一定不忘了今天送我书的老板娘。”
江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放在心上。”
她翻找了一会，给小伙拿了有些破的书，把小伙送出了门。
之后再店里陆陆续续忙了一会，一个小半天过去了，江瑟中午去外面买了午餐，又接了个电话才回来。
这边赵泽晨一边嚼着他最爱吃的虎皮青椒一边对江瑟说:，“老婆，我刚偶然看到了咱们得结婚照，看底下的日期，才想起来，今天可是咱们的结婚纪念日”
江瑟并没有因为赵泽晨忘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感到生气，因为她也忘了。
——她们是相似的
赵泽晨一碗饭吃完和江瑟说:“下午咱们把店关了吧，出去转转，你也该添些衣服，晚上咱们吃去餐厅吃饭。”
江瑟低头看了下表，“对了，老公，我今天不能去了，现在订票还来得及，我得回趟老家，家里出了点事给我打电话。”
江瑟的家庭他是知道的，母亲早逝，家里就剩个愚昧的老父亲和一个年刚过16在外打工的妹妹。江瑟一年年不回去，但是会定期给家里打钱。这次这么着急，应该是家里出了急事。
“什么事？你处理的好吗？用我也跟着去吗？”
“不知道，小妹打的，带着哭腔，非要让我回去在说。不用你，在家看店吧，我能处理。”
“你小妹打工回来了？”
“恩，应该是回去了。”
赵泽晨有些担心江瑟，吃完饭给江瑟披上大衣，数了一下柜台的钱，把红票都拿出来，折了一下放在江瑟的包里。江瑟急匆匆去火车站，临走时，赵泽晨抬手扶了扶江瑟的脸跟她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我很快回来。”
火车行驶了6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回到家打开门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心狠狠震了一下。
九月的秋天已经凉了，她看见妹妹穿着半袖长裤瘫在地上，白色的半袖有些被血染红了，手臂上一道道像是被棍棒击打出的伤痕已经开始肿了，不知是冻得还是虚弱的小脸白的吓人，。
看她进来，眼泪似乎流干了，只是眼睛瞬间恢复了些神采叫了一声“姐”，随后身体动了动。她这一动江瑟才发现，她的脚踝还绑着一根铁链子一直栓到床边。
江瑟看到她这样心疼不已，虽然她和这个妹妹感情不是那么亲厚，但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孩在她面前这样，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吧，更何况还是有着血缘的亲妹妹。
快速走到她身边，把链子死命的用手解开，托着她的手臂，触碰道她的身体的时候，发觉她的身体凉的发冰。赶快扶到床上，用被把她的身体盖住。
缓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那个老东西干的？”
江琳没开口却先哭了出来。“姐，我怀了孩子。”
江瑟心一震，问道“谁的孩子？”
“一个待我很好的老板，可是……不对…不是这样的，他说爱我…他又骗我”断断续续说完之后又抽泣了起来。
她的语言因为急切有些组织不清，但江瑟却听明白了。
看着她，江瑟心里止不住愤怒、悲哀，既而感到深深的无力。这孩子真是傻得很。
她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有钱男人喜欢以诱奸小女孩为乐？一个16岁的女孩，怎么会，怎么敢勾引老板？对于一个花苞蓄放的青春期女孩，正常情况下还是初中的学生，青涩时光懵懂无知，怎么会和老板发生关系，还有了孩子？
不过今天这是怀了孩子才得以回来，才得以离开那个魔鬼地方。要是没有，是不是还会发生长期性淫？背景干净、年轻漂亮、乖巧听话，不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可不会让她走。
江瑟突然觉得有些累，抬手，附在江婉的脸上，替她擦干了眼泪。
江瑟和江琳不一样，从小在街面上的摸爬滚和在这染缸社会讨生活的日子，早已经让她的底子黑透了，遇到这种事情，情绪激动过后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在思索此刻最好的解决办法，为妹妹选一条好走的路。
“把孩子打掉，跟我走，你要是不愿意，我就送你离我最近的城市，换一个新鲜的地方，谁也不熟，你还年轻，去开始新的生活。”江瑟语气温和的同她说。”
江琳只是在哭着，过了好一会，抽泣够了，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开口，并没有之前的剧烈情绪波动，她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对吃饭喝水失去了兴趣的人。
江琳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毫无波澜的对她叙述:“姐，今天那个老东西不但骂我、打我、还要第二次强暴我。我小时候不懂事，母亲又去的早，你也早早出去打工。我和他在一起，那天早晨睡醒，他走过来对我说:“女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他第一次强暴了我。那种痛，我现在回忆起来还感到浑身战栗。我慢慢长大，我明白了他对我做的事情，我满腔屈辱与愤恨的去找他质问，他却毫不在意的说了句:“这有什么，又不是让你怀孕。”我明白了，这种禽兽是活在他自己世界观里的人，他愚昧、他不知道德，他不明事理，在过多的争论已是无意，我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姐，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和一个你明知道他是一个道德败类、是一个强奸犯、是一个社会渣子、是一个与你有千万种不同的人，你却要因为出身、年纪、能力等种种原因不得不和他在一起。我每天面对着他。都会想起他对我做的事。日日、月月、年年，反反复复，那种不堪与侮辱，对我是深入骨髓的。”
“我终于有机会离开他，我满心欢喜。我出入社会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好好干，我总是能靠自己活下去的。
可生活总是给我巴掌，却还叫数着。”之后我就遇见了他，他对我温柔、对我关心、对我体贴入微，我知道他是有所图的、他是有目的的，可我还是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他。可…假的就是假的，我做错了，我是大人了，我要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她说:“我以为我会成长为一个好人的，可老天真不希望我那样，他要我像地毯一样被人踩在脚底，生活简直是一团狗屎，比我脚上的鞋还脏。”
江瑟听完她的叙述有些浑身发凉。她说话时是毫无波澜的，像是再说一个根本不想干的人。可江瑟却从她平铺直述的语言中感到深深的悲哀，那是对生活失望的悲哀，是放弃自己的悲哀。
江瑟沉默了一会，把嘴附在江琳耳边不知和她说了什么。江琳的情绪才渐渐有些波动，眼睛像认定什么事情一般。语气坚定的同江瑟说:“姐，我想和你走，过几年回来，跟这个家做一个了结。”
江瑟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是赵泽晨。走到外面接了电话。
“老婆，你那边怎么样？到了怎么也没给我打电话，我有些担心。”
江瑟揉了揉太阳穴同他说:“刚到发生些事就没来的急给你打电话，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家在和你说吧。对了，我要接小妹回家住一段。”
赵泽晨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到不是怕江瑟路上有什么危险，他怕的是江瑟回到家，她和家里人有冲突，她们语言或行为伤害到江瑟。他爱江瑟，而且爱的很细微，就像爱自己另一个自己一样。
“好，那就赶紧接回来吧，你因为家里出事离开，我不在你身边，我总是心慌的，想帮你点什么也插不上手。”
“我知道了老公，我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么大事，我会尽快回去。”
“好，对了，你晚上记得吃止痛药，我看了你那边的天气预报，现在应该是阴天，你肩膀不好，一到这个时候就该痛了。”
“江瑟心里有些暖，赵泽晨就是这样，总是能在她都忘了的细节上给予她关怀。”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心窝子话，江瑟这才挂了电话。
江瑟回到屋子里跟江琳说:“明天歇一天，后天我就带你走，去我哪里。”
江琳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呵，那个老东西应该是把我这个锁在家的女儿忘了，姐，明天咱们直接走吧，我不想见到他。，”
“好，”江瑟怜惜的摸了摸妹妹的头。
赵泽晨这边挂了电话，又在店里看了一会，这才回家。
他在路上碰到了一个乞丐，乞丐面前放了一个镀金的铁碗。以前没见过他，应该是新加入这个“职业”的人吧。赵泽晨摸了摸兜里的口袋，掏出来一个一元的硬币放到碗里，乞丐有些不屑，没有看赵泽晨，也没看碗里的钱，只是别过头去。
赵泽晨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一个臭要饭的用一个镀金的碗，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讲什么仪式感。给他再少的钱也是对他的一种“支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给谁看。
他斜眼扫了乞丐一眼，走了。
天明，老东西好像是想起了还有一个被他锁起来的女儿，才朝那个锁人的屋子里走去。打开门，看见他大女儿回来了，两个女儿正在吃东西。他有些火大，人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和他说一声，看见江琳这样也没过来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可就算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冲着她发出来，毕竟这个女儿现在是他的摇钱树，是他所有生活的来源。他只是干巴巴的冲着江瑟说:“小瑟回来啦，怎么也没和爹说 ，爹也好准备几个菜给你接接风。”
江瑟头也没抬，两个人都没和他说话，这让他有些尴尬。之前压的火气在看她俩这个态度时，再也压制不住。气血涌上脑门，冲口就道:“女儿就是赔钱货，一个个都没和省心，我真是造孽，怎么生出了你们这对不孝女。”
沉默，没有人搭理他，又过了一会儿他耳边响起江瑟的声音，她说:“爹，妹妹我就带走了，你好好养着身体，多撑几年，也好让做女儿的有机会孝顺你，我的生活过得也是拮据，以后就不往家寄钱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听的有些懵，江瑟虽说和他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江瑟为人并不吝啬，今天他只不过说了她们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就要断了他的生活来源？他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
怔了一会儿，他想到了:“肯定是孩子大了，真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了，自己现在在她们面前就是一条家养的狗，高兴了，给快骨头逗弄一下，不高兴了，就放任他自生自灭。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一群白眼狼。既然她们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了，他也懒得再装表面功夫了，干脆撕破脸皮算了，反正也无所谓了。”
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看看这两个不孝女，可怜可怜我这孤苦的无依无靠的人吧！
他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念念有词，只不过不知他哭的是这段浅薄的父女情，还是他以后不知怎么过下去的苦日子。
江瑟和江琳走过他身边，冷眼看着这一幕，江琳眼里闪过寒光，老东西，生活对你的惩罚可才刚刚开始，一定要撑住啊，毕竟我可还没对你伸手呢。
江瑟把江琳接回了家，夫妻俩本就不是什么好热情的人，但对待江琳也算是很好。江琳身上有伤，所以江瑟每到下午就离开店里回家去照顾江琳。
“老板，你们家有《霸王别姬》这本书吗？赵泽晨抬眼，一个约27岁左右的女孩，偏似外国人的面孔，鹅蛋脸，杨柳梅，深邃有些往里凹的眼睛，眼球成蓝褐色，高挑的鼻梁，殷红的薄唇，一身似火的长红裙，脚下踩着肉色高跟鞋。”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有生气，没有年龄越大越发积累的稳重，反倒有些双十年华女孩的热情似火。
“稍等，我去给你看看。”他记得店里应该是还有一本的。对了，那天有个小伙要买来着，也不知道他老婆卖没卖出去。”
去角落里翻找了一会，没有，大概是卖出去了。
“不好意思小姐，这本书没有了，你看看别的书行不行？”
女孩有些丧气，“算了，我以前在国外读这本书的，但一直是简略版的，国粹只有中国这边才有未删减版的，所以这次旅行才想着特意寻一寻这本书的，好好参一下。
赵晨泽听着来了兴趣，他本就是喜欢国粹，更别说这《霸王别姬》了。
“你想参什么，我对这本书也有一些了解，你要是方便，我们可以聊一聊。”
女孩的性子好像是国外人的多一些，难言的浓趣全部表现在脸上。
“好啊，我想买书来看看这故事的细枝末节，我在想，如果这虞姬不死，霸王多年后，另遇中意之人会对这虞姬如何？”
赵晨泽以为这个女孩会对一些书中故事细节典故感兴趣，没想到会是猜假设。
他思考了一会说:“中国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虞姬对这楚霸王的大恩，楚霸王平日本就宠爱虞姬，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更应当将这虞姬奉为座上宾。且不说历史上楚霸王没有新欢，就算是有，那也不会负了虞姬，定当和虞姬耳语厮磨相伴终生。
女孩听完有些不赞同的感觉，徐徐得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已是常事，自古将相君王从来都是得了新欢忘了旧爱，一茬接一茬的新鲜面孔相继替换，将相君王本无真心，已是历史公认的了。就算虞姬救了他，时间虽不至于至于消磨一切，但是会让一切激烈的东西变淡。”
“也许吧，但楚霸王不一定的，历史公认的事实是没错，但每个民族总有一些特别的人，也许楚霸王就是一员。”
“我看老板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也许会发生的事实吧。”
“小姐，你用来说我的逻辑也一样可以说你，我可以用各种楚霸王和虞姬的典故来论证下我说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先生，我是你的顾客，你觉得过度和你的顾客发生争执好吗？我觉得不好。”
“小姐，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咱们就事论事可以吗？”
“不可以”
赵泽晨有些尴尬，他遇到过难缠的顾客，但现在对方是一个女孩子，他也不好多少计较。
“好，你觉得什么就是什么吧！”
女孩看他憋着一肚子话但又怕顾及什么不能说，觉得有些可爱。
女孩子爽朗的笑了出来，赵泽晨看女孩这样，心里也就释怀不少，毕竟是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他要是太计较就显得没有风度了。
想通了也就对着女孩微微笑了下。他抬头看见女孩的笑容，发现这个女孩笑起来真好看，洁白整齐的牙齿，脸颊两个小酒窝深深地，把她整个的衬得很可爱又有些俏皮。
“有趣的老板，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笑着问。
赵晨泽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把手伸出来“赵晨泽”
“卓娇娇”
“你的名字可和你的为人可一点都不像”
“我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看的出来”
卓娇娇有意逗逗赵晨泽。
两人握手，松手的时候，女孩像是不经意的勾了他手心一下。他眼皮一跳，抬眼看卓娇娇，她只是在对他笑，还对他挑了挑眉，似在问他怎么了。
他没回答，她说:“那今天谢谢老板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光顾。”
“好的，欢迎下次再来小卓。”
“叫我娇娇”
“呵，也行，你比我小，只要不让我叫你**，叫什么都可以。”
“哈哈，没想到你这样死板的人，还有这样风趣的一面”
“我不是一个死板的人。”
“好，有趣的老板，那我走啦~拜拜~
赵泽晨挥了挥手。
又在店里忙了一会，他下午准备关店。江瑟最近家里店里两头跑，实在辛苦，江琳伤也在恢复中，他想些东西，做些好菜好饭给她们俩好好补补。
去菜市场逛了一圈，走到一家卖鱼的摊子，摊子老板他是经常来买东西就认识的。
“小言，给我来条这个肚皮鼓一点的鱼
“老板，这个条胖鱼给我包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
“赵老板，好巧，你也在这里。”卓娇娇语带惊讶的说了句。”
“是啊，娇娇，你也来买菜，你会做饭？。”
“对啊，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贤惠啊”
“对，是觉得你很贤惠，没想到公主还会做饭 。”赵泽晨接着卓娇娇的话说了句，赵泽晨从今天和她聊天，他大概心里有了数，对方应该家庭很好，要不然不能一直生活在国外，她应该一直过得是那种公主般的生活吧，像他这种市井之人和她聊天，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卓娇娇得意的挑了挑眉，“那当然，你呢？你也自己买菜做饭？”
“对，买几个菜，回家做饭，给家人吃。”
“你结婚了？”她怔了一下。
“对啊，我这个年纪早应当结婚了，怎么了？
“没，可能我身旁的大龄青年太多了，一时半会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卓娇娇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恩，那应该做事业的人吧，一般这样的人，家里都会给时间去缓两年在结婚。”
“对，基本都是这样的吧。”
“恩，那这条鱼你拿走吧，我换一条。 ”
“好，那谢谢赵老板给我让鱼啦！改天我请你吃饭，一条鱼换一顿饭你赚到啦~”
赵泽晨有些失笑，从头到尾，他可没有任何有所求的意思，都是这个先入为主的公主一手安排的。
赵泽晨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们也只才见过两面也已。“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这还是我赚到的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加个联系方式。”，
赵泽晨把手机拿出来，两人交换了微信。
这一切做完，卓娇娇从鱼摊老板手里接过了鱼。对着赵泽晨说了句，“赵老板，我买完了，你呢？”卓娇娇对着赵泽晨笑。
赵泽晨看这眼前明媚的笑脸有些怔，他从她的笑容中，恍惚的看见了几分刚认识江瑟时候的感觉，那时候江瑟总爱对他这么笑的，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不用去管什么未来，不用为了温饱到处奔波，工作，房贷，车贷都好像离他们很远，笑容也总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但是结婚之后，婚姻的压力，社会的压力，生活的压力接踵而来，他好久没看见江瑟那么明媚的笑过了，他也好久没有这样笑了。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努力的挤出和卓娇娇一样的笑，之后鬼使神差也没管那条没买的鱼，下意识的说了句:“可以啊，我也买完了，一起走吧。”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离开菜市场，从一路的聊天中赵晨泽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虽然有一些公主的蛮横，但大概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原因，和她聊天的时候这种蛮横反而转化了成了一种年轻蓬勃的朝气劲。
两人走到了门口 “那就要说再见啦~赵老板。”
“好的，再见。有机会还挂着娇娇多光顾光顾我的店铺。”
卓娇娇佯装不屑的道“财迷”。
赵泽晨笑了下，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卓娇娇拎着装买菜的袋子转身，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袋子里面翻找。一瞬间“啊”的叫了一声，她今天买了“甜杆”，听老板介绍的农村的一种算是特有的水果吧，她想尝尝鲜，她剥开了一角，咬了一口就放在袋子里面了，刚刚翻东西的时候尖锐的外皮划伤了她的手，从手腕一直到中指长长的一道伤口，她皮肤偏白，这样一条伤口在她的手上到是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赵泽晨听到她的叫声就马上回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在看到她的受伤时，马上包里掏出了卫生棉，一瓶喷的止血的药膏，一些纱布。说起来也赶巧了，家里江琳受伤，江瑟今天药膏刚好用完了，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买一些药膏回来，现在倒是正好用上了。
他让她找一个台阶坐下，他抬起了她的手，快速的处理了伤口，之后给她用纱布包好。
在赵泽晨给她包扎的时候，她就一直看着，她坐着，他蹲着，她在他的视角里有些低。他看见这个男人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他认认真真的给她包扎，这时候赵晨泽给她一种很厚重的安全感，那是只有经历过岁月才会被生活所赋予的，成熟男人身上独有的特权。她心跳的有些快。
赵泽晨给她包扎完，她还是有些愣的，之后才反应过来，“今天谢谢赵老板啦，要不然我容易“血流不止~”
赵泽晨起身，“哈哈，严重了，不用客气，娇娇下次小心些。”
“好~，那我回家了，拜拜ﾉBye~”
“拜拜”赵泽晨淡淡的。
卓娇娇转身往赵泽晨的反方向走，不知怎么，在刚刚赵泽晨叫她“娇娇”的时候，心里痒痒的，好像和前几次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这边赵晨泽回到家，打开门，就听见江瑟和他说话:“老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恩，我下午关店了，想着你最近照顾琳琳辛苦，琳琳又受伤，我就想着买点菜，大家好好吃一顿。”
“这样，琳琳在睡觉，那咱俩先去做菜，做好了，她也差不多睡醒了。”
赵泽晨点了点头，他踏进屋子，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偏凉的味道，细细的去品，好像是柬埔寨的檀香的味道。眼睛在屋子四周扫了一圈，他看见书桌上放的一个小小的，但很精致的玉制香炉，上面飘着徐徐的青烟。
“老婆，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说那个香炉？朋友送的，你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样，我很喜欢，闻起来挺让人心旷神怡的。”说起来这个还是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张修远送的，她没有想到他真的能打电话来，问了京都这个胡同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跟他说了几个百年卖艺术品的老店铺，他作为为感谢，要给他打钱，她拒绝了。他也没在多推辞，只是要了她们家的住址，说给她寄回去一点小东西作为感谢，他都这么说了，她在推辞下去就显得有些太矫情了，就只好接受了 。
赵泽晨微微点了点头，“确实，香制上品。”
两个人去厨房做了饭。“老公，我刚刚查了咱们得银行卡余额，3年的节流还是没有增长很多，咱们如果想要孩子的话，还得多努努力了。”
“恩，我知道老婆，我最近还想着，咱们等琳琳伤好了，你能走开了，店就实行24小时营业制度，白天你看，晚上我看，休息期间，我们要是睡醒有时间的话，就可以打点散工，这样在努力个一两年，咱们攒够了钱就要个孩子。
”赵泽晨给自己打打气。顿了一会又说:“老婆，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先要个孩子？之后赚钱在慢慢赚钱攒，实在不行还可以贷款。”
“没有，这样压力太大了，我受不了，老公，我们现在已经生活的够拮据了，我无法想象如果在有个孩子生活会怎样，况且就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孩子就算生下来了，又能被养的多好？到底是苦了孩子。”
是啊，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哪个家庭为人父母不想给孩子更好的未来？可有一些父母，不是他们不努力，不是他们不想，是因为社会阶级促使他们做不到。
但是有一些父母他们并不够通透，因为社会责任赋予的本职，一味的去做，去生孩子，完全不顾全孩子的未来。导致孩子生下来走和他们一样悲惨的路，被生活折磨蹂躏了一辈子。
真正能做到江瑟这样的又有几家？
赵泽晨伸手把江瑟揽到怀里，江瑟的手也附上他的腰，“老婆，那就晚两年再要孩子，我们还年轻，等的起的。如果那时候还不行，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我们两个人过日子。到老了，你要是不愿意去敬老院，我们就把身边的人相继安排好，一起去自裁，生的时候身不由己，死的时候倒也能自我主宰了一回。”
“恩，老公，那我们可说好了，谁也不许先走。”江瑟的心中划过淡淡的苦涩，赵泽晨是多喜欢孩子她是最清楚的。
“哟，大白天的，你们就在这里秀恩爱，看到你们这样，我有些不相信所谓的七年之痒了。”江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江瑟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是不急不缓的松开手，瞟了江琳一眼，淡淡的道:“琳琳，等你什么时候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你就知道了。”
江琳挑眉，“那我可有些期待呢。”
江瑟看这几天江琳的状态慢慢恢复了过来，不像刚来的时候抑郁寡欢了，心里也替她高兴。
“好了好了，两位小姐，端菜吃饭了，关于情感问题等我们吃完饭之后再谈。”
两个女孩笑了笑去端菜了。
吃完饭，江琳毕竟是伤患，吃饭的时候多聊了几句，就感到疲惫了，她吃完就去屋子里面休息了。
赵泽晨在厨房收拾残局，江瑟回卧室去看一些网上的招聘信息，看看有没有可以做几个小时工作，还不是很累的。
滴答，微信来了个消息，点开看是张修远，“东西收到了吗？怎么样？”
江瑟一顿，她忘了，东西收到了也没给人家说一下。
“收到了，谢谢，我很喜欢”
过了一会那边来了消息“那就好，不客气，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的/笑脸”
江瑟回了一个笑脸。
顿了一会儿，她接着浏览手机也没找到比较合适的工作，想着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就先把手机放下了。
赵泽晨进卧室，看见江瑟刚好把手机放下，他把在外面晒好的，灰色被子放在床上给江瑟盖好。
“老婆，我看琳琳最近状态恢复的挺好的。”
“是啊，但不知道是真的好，还是表面上的好。”
表面上的好？赵泽晨有些不懂什么意思，江琳的心里也受过伤吗？回来江瑟只告诉他江琳被她爹虐待了，并没有说别的，看来是还有别的事情，不过江瑟没说，他也就不问。
“恩，前几天我们对面的那条街浴池老板娘来买书，还叫我给他儿子张罗对象呢。我见过她儿子，长的挺不错，听说话、来回买东西，为人也应该不错，家庭条件也挺好，可以给江琳考虑考虑。”
“恩，那你就先留意着点吧，等过一段再说，让江琳在稳定稳定的。”
赵泽晨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赵泽晨早早的就出了门。店里进了一批新书需要他整理一下，他也没来得及吃早饭，他去店里一本一本的对着货单子，确定无误后开始摆书，一直边卖货一边摆东西，持续到下午。累了一天除了接电话也没看手机。等到下午他关店看手机，卓娇娇中午12.39给他发了微信，“在吗，赵老板，晚上有空吗？我们去吃个饭，感谢你也庆祝我们认识/调皮笑。”
卓娇娇发的很聪明，有些让他拒绝不了，他如果说不用客气，帮你的忙都是小事，可是后边那句“庆祝我们认识”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绝。想了想，打字道:“不好意思，我上午忙了，没看手机，下午我有空，去哪里吃？时间地点定好给我发来就可以/笑脸。”
那边不一会就把时间地点给他发了过来。她是订了一家当地高档餐厅，等他到的时候，卓娇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嘿，这里！”卓娇娇挥了挥手。
赵泽晨朝他走过去，“娇娇，我就帮你一点小忙，让你这么破费，有些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次你在请我吃饭就好了。”
赵泽晨碰了碰鼻子。
“怎么，你不愿意？小气鬼。”
“不是不愿意…好，下次我请你吃我们北方人的特色菜。”
“好啊，那说定了哈。”
赵晨泽喝了一口酒，“娇娇，我上次听你说你是来旅行的，准备待多久？”
“我也不确定，看我自己吧，我想多待一段时间的，但我丈夫想让我快点回去去他那边。”
赵泽晨一挑眉，“你结婚了？真不像。”
赵泽晨看的不是她的面貌，而是她是精神状态，讲真的，她说她没结婚他都是相信的。
“那应该是我的美貌掩盖住了我结婚的事实。”
赵泽晨抬眼装作仔细的打量她一番，恩，“确实，你真是漂亮”。
“哈哈，谢谢赵老板夸！”
“来，卓娇娇举杯，赵老板，相识愉快，这杯酒，庆祝我们的相识，也庆祝我们诗一般的青春。”
两个人碰了一杯，之后话题也慢慢打开了来，卓娇娇也很喜欢国学，这倒是让他们聊的很愉快，隐隐的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觉。
天聊的好了，自然就开胃，赵泽晨酒量很好，但也记挂这是第一次和卓娇娇吃饭，所以喝酒也很收的住。
但是卓娇娇有些喝多了，一顿饭吃了大约3个小时，赵泽晨看饭也吃的差不多。拿出给江瑟发条短信，这个时候她应该做饭了，告诉她少做些，自己在外面吃就不回了。
他看向对面的卓娇娇，她意识稍微有些不清楚，但是说话还是很流畅。
“娇娇，咱们吃的也差不多了，你能开车吗？用不用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接你回家？”
“不用啦~，我能开车，赵老板，我只是有些晕，我怕走路有些不稳，你扶一下我回车里，之后我开车回家没问题的”
赵泽晨看她这样也确实没大问题，起身扶住卓娇娇。
卓娇娇起身有些酿跄，一起身便扑到了赵泽晨怀里，一股软香扑面而来。
赵泽晨心里一动，动作上却什么反应的扶着卓娇娇往出走。
赵泽晨扶着她朝主驾驶的方向走，可她这时却有些累和抱歉的对着赵泽晨说:“赵老板，看来今天还得劳烦你送我了，走到这边身体有些没力气，我怕一会开不了车。”
“好，那我送你回家。”把她扶到后面做好，自己在前面开车，一路上根据她的指引，来到了一家五星酒店。赵晨泽问卓娇娇:“你一直都住这里？”
“恩，对呀~，住这里比较舒服。”
赵泽晨点了点头，是啊，五星级的服务向来都是好的。
他把卓娇娇扶上楼回房间，卓娇娇坐在椅子上，赵泽晨给她到了一杯水。
卓娇娇一边喝水一遍揉着头，直喊着头疼，赵泽晨看到这样子问她冰箱里有食材吗？他可以给她做一碗安神汤喝。
卓娇娇点了点头，把手指向冰箱那边，赵泽晨过去，拿着食材，在厨房忙活着。
卓娇娇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厨房那道忙碌是身影，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和温暖。
她和他丈夫是上流社会的两家联姻，和他丈夫在一起大多时候是相敬如宾，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为了各自的家族两人还商量好了，再过一年就要个孩子，来延续香火，也是对两家家族搭一个关系更加稳固的桥梁。
和赵泽晨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会到的。
“来，我刚刚做好的，又放在冰箱里一会，现在喝正好。”赵泽晨把安神汤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你啦~”卓娇娇拿着汤就喝了下去。
喝完赵泽晨接过碗去厨房收拾干净。
回来把外套穿上和卓娇娇道别，“娇娇，那我们下次再见，我就先走了。”
卓娇娇把他喊住，站起来有些慢的走到赵泽晨身边，张开手臂，“来，姐姐给你个离别的拥抱。”
赵晨泽笑笑，喝过酒的娇娇比平时更可爱了。
他象征性的虚抱卓娇娇，要松开的时候卓娇娇突然用力，赵晨泽把她抱个满怀，胸前的柔软和玲珑的身段，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知道是因为今天他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他竟有些眷恋现在不舍得放手。
卓娇娇柔软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软软的和他说:“赵老板，我们这么合拍，我都有些舍不得放你走了，就想和你多聊一会。”
赵晨泽此刻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恐怕就是傻的了。他有些心乱，他们各自都已经结婚了，他不能对不起江瑟，也不能做插足别人家庭的人，可眼前的这个女孩波动了他的心。她风趣幽默，她出身高贵，她和他有相同的爱好三观，他们合拍，还有就是最能吸引他的一条了，她给他的感觉和年轻时候的江瑟太像了。他有些犹豫不定，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他要把她推开，可是这时卓娇娇的嘴唇已经慢慢的轻抚在他的嘴唇上，开始吮吸，开始攻占。
赵泽晨有些控制不住，但他是成年人，他知道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心里叹息了一口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开始回应她的亲吻，他们开始抚摸，他把她抱到床上，耳朵贴在她的耳朵旁边轻轻的和她说，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用其他的方式。
他们开始最原始的活塞运动，开始一夜的酣畅淋漓的缠绵。
赵晨泽我真的很喜欢你，哪怕万劫不复，我也愿意在此刻沉沦——卓娇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