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宫家到底有没有那卷轴碎片,如果有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这就要看南宫门主怎样抉择了,或是直接交给势力强大的门派,或者是这样硬扛下去到最后家里一个人也不剩。”
元歌摸着下巴,有些随意地说道,她跟离门交际不深,但她说出来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离门的确有关于那上古卷轴的碎片。
“谁知道呢。”
冠荣华不想掺和这种事情,可她同样关心南宫清和南宫勤的安危。
“咳!元歌堂主,你们在背后说别人也不知道避着点,我自己听到了。”
大门处一声轻咳,南宫勤换了一袭白衣走了进来,只是这白衣不再是从前的仙气飘飘,而是简单的白布衣裳,正是用来祭奠那些无辜惨死的族人。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冠荣华看向南宫勤的眼中带着一丝探究,若当初南宫勤拒绝当门主让她觉得他只是一个闲云野鹤,一心只想研究奇门遁甲的人物。
而这次通过南宫鄞的叛变,却没有交出上古卷轴,她基本可以肯定,南宫勤才是整个南宫家族的核心人物,甚至南宫鄞不知道的秘密都在南宫勤这里。
“冠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我,原本我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守护者,南宫家倚靠奇门遁甲而存活,同时也守着一个秘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现在我辈族人都因为这东西被赶尽杀绝,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抗争实在是没有意思,难道要等仅剩的几个亲人都被杀害才后悔么?”
南宫勤自问自答,似乎有种摊开来说的意思,冠荣华忙道。
“南宫先生守住宝物不被恶人所夺,是…”
说到一半冠荣华说不下去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这么多条人命,怎么着也不划算。
“冠姑娘不用劝慰我了,正因如此,我打算将这东西转赠予人,不知……”
“艾你可别看我啊,我们魅影宫可不想接这么个祸害东西,我要是带回去了,魅影宫本就势弱,以后更没有生存的余地了。”
元歌连忙摆手,却也在情理之中,她肩负整个魅影宫的存亡,更是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南宫勤的眼眸又看向冠荣华,眼中尽是忐忑不安的询问之意。
冠荣华接收到南宫勤的眼神后,颇有些无奈,她曾经说过救人救到底,总不能就任由离门处于险境,如果就此接手,恐怕往后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了。
正犹豫着,慕胤宸伸手接过了南宫勤手中的物件,元歌眼眸突然一亮,惊奇地喊到。
“你接着定然没错了,这下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
冠荣华看向元歌,元歌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似是有些忌惮慕胤宸。
“但说无妨!”
听到慕胤宸这句话,元歌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道。
“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这小情郎的身份么?”
冠荣华看了看慕胤宸,又看了看元歌,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
“我不知道,他从没跟我提过!”
“他可是穿云邬的人,厉害着呢。”
冠荣华想起来了,她听慕胤宸讲过这个门派,是个地位超然的门派,慕胤宸送给自己的白月吟也是出自穿云邬,当初由于太信任某人,她连怀疑都没有过。
没想到一国皇子竟然也有这样的身份,跟慕胤宸相处的越久,便越觉得他深不可测,永远都有出不完的底牌。
她在想如果她这辈子都跟江湖扯不上关系,那她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得知慕胤宸与穿云邬的关系,当冠荣华探究的眼神看向慕胤宸时,慕胤宸这才露出一丝心虚之态,开口对她说道。
“这可不怪我啊,我一直没有刻意隐瞒。”
“对啊,你一直都没有瞒着我,但是你也没开口告诉我对不对。”
元歌看着快要擦出火花的两个人,连忙上前说道。
“对啊,他的令牌一直都挂在腰上,那是专属于穿云邬的标志,虽然我不清楚他在里面是个什么身份,不过应该不低。”
听到元歌的话,冠荣华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慕胤宸腰间,那是个质量上乘的玉佩,上面的花纹是云上仙境,冠荣华也曾仔细观察过,但因为她没有听说过关于穿云邬的传说,所以才没相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你才会那么高兴,穿云邬势力那么大,想找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所以聂匡天才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对不对,因为他知道一旦放虎归山,他可能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冠荣华对着元歌说完,又看向慕胤宸,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当时被聂匡天包围着,来不及细想,现在想来,一个拦路虎而已。
制服打发了便是,为何要与他死死纠缠,反而放过好不容易抓住的离门机要,那可是人人都向往的上古卷轴啊。
“荣华,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慕胤宸越是这种时候,便越发不善言辞了起来,因为他心中下意识也觉得有愧于冠荣华,便什么原因也无法说出口了。
元歌看到慕胤宸的样子,心知自己再不插一脚可能就要翻车,“因为穿云邬是隐世宗族,所以我想他们出世之后应该都要立誓绝不主动说出自己身份吧,这标志也只有极少数人认得出来!”
听元歌说完,冠荣华心中的憋闷才微微消散,原来是因为誓言呢关系,那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也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这时,南宫勤微笑着开口道。
“这样也好,那就劳烦宸兄弟了,南宫家族已经无力再撑起一片天了,往后我会带着族人隐居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南宫勤会这么早就来到这里的原因,这里究竟还是太大了,他们若是继续住在这里难免睹物思人,布上那么大的防护林也无济于事。
“我还是来的太晚了,若是早一点说不定你们族人也不会遭逢大难。”
“时也命也!”
“对啊,我们感谢姐姐还来不及,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
南宫清得到冠荣华苏醒的消息,也赶了过来,恰逢冠荣华感叹自己来的太晚,没能救得了更多的人。
也许是该到了成长的年纪,也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南宫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冠荣华看着愈发成熟稳重的南宫清。
略微有些心酸,她现在还记得那个躲在窗下哭鼻子的小女孩,往后她身上肩负的恐怕会更多吧。
“清儿,最近你消瘦了好多。”
南宫清摸了摸凹陷的脸颊,继而对冠荣华莞尔一笑道。
“姐姐,难道清儿瘦下来不好看么,也是啊,姐姐如此天姿国色,什么样的容颜放在姐姐身上都会瞬间失去颜色!”
说话间,南宫清似乎很是骄傲,像是冠荣华的一张脸长在自己身上似的,与有荣焉!
“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美有很多种,像你元歌姐姐就是耐看的美貌,你呢就是精灵一般的美貌,活生生的惹人疼爱。”
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颇有些手足无措,原来女人相处起来就是这样不要命地夸赞吗,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慕胤宸开口转移了众人的焦点,“南宫前辈打算转移去哪里,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慕胤宸还记得南宫勤对他的倾囊相授,对南宫勤还是很有一番真情实意的,故而有此一问。
提到这里,南宫勤也犯了难。
“世人都说大隐隐于市,可天下之大,到底哪里才是他们的藏身之处呢?”
“不如来穿云邬吧,师傅曾经说过,若是遇上有难之人,经过考量或可带回为他们提供栖身之所。”
慕胤宸这话可把众人小小的震惊了一把,人都说穿云邬是个世外桃源的所在,本以为门槛极高,却没想到也是个面冷心热的地方。
南宫勤拉着南宫清对着慕胤宸激动一拜,“如此,那可真是太感谢宸兄弟了。”
“不必如此。”
其实以南宫勤的才华,去了穿云邬完全是锦上添花的存在,看来穿云邬的防守又可以精进了。
慕胤宸如是的想,世上没有白吃白喝的好事情,穿云邬愿意收留南宫家也并非什么都不贪图,若非南宫勤一手奇门遁甲出神入化。
而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恐怕也不是被奉为宾客的待遇,能给个打杂的活计已经很不错了,
没办法,这个世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么实际,无关善恶。
“清儿,我们去通知其他人收拾收拾吧。”
“好的舅舅!”
南宫勤和南宫清走了,屋子里又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三人,元歌也不乐意做那个电灯泡,悄悄推着就走了出去。
“王爷大人,好本事!民女佩服!”
“哪里,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怕荣华你为难么。”
所以他才放弃局外人的态度,跟冠荣华搅和在一起,把自家门派也拉了进来。
聪敏如冠荣华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知道我不需要的,但是你做了我能怎么办,只能把自己赔给你了,就看你愿不愿意要了。”
冠荣华说完这番话,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脑袋还微微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