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和你联系上的？"

"哦，我没有电话。他是直接从街面上找到我们律所的。然后我从监狱把女人救了之后，我也是把女人带到了这里才被他接走的。"

"嗯。"沈亍白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给侦查组拨过去一个电话。

"查下XM85越野车，车牌号首位数字一个9。昨天20点左右曾出现在张明律所门口。"

"好的。"对面恭敬回应。

张律师惊呆了。这些隐私信息这个男人说查就查的吗？

沈亍白打量着张明律所。

里面的装饰又破又旧。

而且这个地理位置根本不是很好，很少有人会选择到这里找律师。

看样子，这个张律师确实没有撒谎。对方找到他，完全是因为他这里不容易引起注意。

沈亍白心里一动，"不会是连辩护词什么的，各种资料文件都是对方给你准备的吧？"看样子这律师应该不能具备那么大的能力。

张律师脸红了，嗫嚅着说，"嗯……其实我也没干啥，就是有个律师身份……"

"嗯。"沈亍白确定了，这个律师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小鬼，还是胆子特小的那种。他就不准备继续吓唬人了。

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张律师急的快哭了。

这男人怎么还不走。

他往这儿一坐，谁还敢进来咨询啊。

但沈亍白好像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张律师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等着。

15分钟后。

"总裁，找到了！那辆车是涛涛爱学习教育有限公司购置的办公车辆。而这个公司的董事是……"

"顾涛！"沈亍白咬牙切齿地说着。

"对，是叫顾涛……"侦查组组长也不知道沈亍白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头子，你儿子在医院吗？！"沈亍白一个电话打给了顾老爷子，声音里压制不住地火气直冲。

这死老头子，当初是怎么给自己保证的。

呃。顾老爷子感觉自己威信全无。但终究是不好说什么。他耐心地说，"小沈总，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哼！哪家精神病院？"沈亍白冷哼一声。

"就是城西那家精神病专科医院……"顾老爷子还没有说完，沈亍白就挂了电话。

他飞速离开律所，开车往城西驶去。

顾老爷子也觉得不大对劲，同样火速往医院赶去。

顾老爷子虽然动作慢，但离得比较近。

所以，他来的时候沈亍白还没有到。

主任办公室内。

"主任啊，我来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顾老爷子慈祥地说。

"哎，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精神疾病和其他病症不同，刚开始，家人还是少来看的比较好，等病情稳定了，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了，你们可以多来看看。"

主任摇摇头，因为很多人之所以出现精神问题，恰恰是由于身边亲近的人导致的，相对封闭的治疗，反而有利于病情的康复。

但他也能体谅顾老爷子爱子心切。"这样，我现在带您去他的房间，您先从外面的玻璃先看看他。如果他看到你情绪比较稳定，我再打开门，让你们相见。"

"好的。没问题。"反正顾老爷子来主要是想确认一下儿子确实在医院里，要不然真的没法跟沈亍白交代。

主任带着顾老爷子来到一个房间问口。

"您看，他正在睡觉。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顾老爷子望去，的确，顾涛穿着病号服在睡觉，脸朝着墙。

看来，沈亍白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什么错误的信息吧。

顾老爷子放心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床上的男人似乎是嫌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

脸从墙那面，转到了外面。

顾老爷子不经意地一瞥。

不对呀！这不是顾涛！知子莫若父，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和顾涛外形相似，但终究是不同。

至少，比顾涛是瘦了点儿。

"不对，不对……顾涛去哪里了？"顾老爷子顿时有些着急了，一把扯住主任的袖子。

"这不是么？"主任疑惑地说。

这老爷子该不会是因为儿子精神失常伤心过度，导致脑子也不正常了吧？

"不是，这怎么会是我儿子！快开门！"顾老爷子不容置喙地说着。

主任虽然不信，但还是示意身边的护士打开了顾涛的房门。

正睡觉的男子察觉到有人来了，本能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

顾老爷子激动地指着他，"和我儿子有点像，但是不一样！他瘦！"

这么仔细一看还真是的。

精神病人还有狸猫换太子的？

医生护士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他们是养成了固定的思维习惯，觉得只要在顾涛的房间里的病人就一定是顾涛。

何况两个人的长相差异也不是那么大。

"顾老爷子，怎么说。"所有人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沈亍白到了。

"小沈总，你来了。"顾老爷子陪着笑，然后又转身对着主任吹胡子瞪眼道，"我儿子呢？去哪里了？"

"这……"主任也有点儿慌了，他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

"上一桩事情还没有扯清楚，你的这个大儿子，又牵扯到了一件新的事情中。"沈亍白继续冷冷地说。

"哎！"顾老爷子拍着大腿。

又对主任说道，"我儿子是真疯还是假疯？"

此时，顾老爷子倒开始希望顾涛是假疯。

因为如果顾涛是装的，至少说明他是自己跑出去的。

而如果他是真疯了，那他现在一定是被别人劫持了。

"这个……"主任为难地说，"这个机器是检测不出来的，我们只能依靠病人的行为去判断他有没有精神疾病……"

顾老爷子正要说话，被沈亍白打断了。

"老头子。你不觉得你儿子有点太神秘了吗？"沈亍白毫不客气。

"哎……"顾老爷子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叹气。

两个人最后并排走出了医院。

毫无悬念的，医院的监控在那段时间是空白的，没有谁知道顾涛是怎么被替换出来的。

怪罪主任也没用，人又不是他弄走的。

"老头子，如果我找到顾涛，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沈亍白说完，就钻进了车中扬长而去。

哎……顾老爷子呆呆地看着沈亍白离去。

这么老实的儿子，怎么突然就不省心了呢。

回到家，顾老爷子让忠叔给顾涛控制的那几个公司的高管都一一打了电话。

对方均称，顾涛已经很久不怎么去公司了。

"这兔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顾老爷子重重的拍着座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