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自带的热气,直往江意脖子里面钻,尤其是,有些热气都喷到了耳后。
江意的脖子痒痒的。脸色也红得厉害。
"这只狐狸!"江意低声咒骂道。
"什么?"沈亍白挑了挑眉。
"没什么,我是说,如果你太穷了的话,肯定付不起我的工资。那你可就管不着我咯!"江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沈亍白笑了笑,"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就只好把你娶了,这样就可以不用付工资了。"
"我去!你无赖啊。"江意忍不住沈亍白的胸口上捶去。
"呦!看来你今天恢复的不错啊。"沈亍白一把握住了江意的粉拳,"还学会打我了。"
江意连忙把拳头想抽回来,"我想打你很久了好吧。"
一抽之下,拳头却没有抽回来。江意的脸,有些涨红了。
因为沈亍白已经绕到了轮椅的正前方,将她的小拳头捧在了自己的心口。
热感,从拳头传递过来,一直传递到心窝。
"对了,刚才我们还没说完呢!"江意赶紧插入了一个话题。"那个姓沈的,看样子你认识?"
说起这个,沈亍白的眸子突然又冷了下来,直起身子,放开了江意的拳头。
"非但是我认识,你也很熟悉。"
"谁?"江意感觉自己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很熟悉的姓沈的,她一共就认识两个。
"沈知洲。"沈亍白没有选择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了出来。
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其实知道这件事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但他的心仍然会痛。
"什么?"江意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亍白。
"你说的是哪个沈知洲?"
"世界上还有几个沈知洲啊,就是他。"
沈亍白感觉胸口闷得很,从桌子上开启了新的一包香烟,拿出来,点燃。
"他不是已经被我……"江意的声音颤抖着,又是害怕又是惊喜。
"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清楚,但是你看看这个。"沈亍白又打开了手机,翻出了自己出车祸时,侦察组传给自己的监控录像。
在车祸现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有一辆轿车。这辆轿车的车窗是半开的。如果很仔细的看去的话,轿车里面的男人的轮廓,和沈亍白非常相似。
其实时间过去这么久,江意早就忘了沈知洲长的是什么样子。
这隐约记得他也蛮帅气的,但风格和冷峻的沈亍白完全不同。
沈知洲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公子型。他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攻击性,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
但她还是在看到这张监控图片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只有沈亍白亲生的兄弟才可以和他的侧脸如此相似。
别人长不出这么完美的侧脸,真的。
江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许他只是路过呢,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车祸的是你。"
"呵。"沈亍白冷笑连连。
"不可能,我从这么模糊的监控录像都能发现他,而身处现场的他又怎可能认不出来出车祸的是我呢?"
在江意不可思议的眼光中,沈亍白又缓缓地说道,"而且,当时以自杀式袭击来撞击我的那个货车司机,正是沈知洲在家时雇佣的别墅司机!"
这……
江意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沈知洲是怎么复活的?
复活之后,为什么不是选择回归家庭,过幸福的生活。而是要谋害他弟弟的性命呢?
"我这是在看电视剧吗?"江意喃喃地说。
接着,她又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所以,自从那次车祸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突然转变了。"
"没错。"沈亍白重重地点头,"我对你的误会太深了,阿意。"
江意往轮椅的靠背上一瘫。
她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她开心。
只要沈知洲没有死,那么她和沈亍白之间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存在。
但是……
沈知洲究竟要干什么?
"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不如找个机会出来聊一聊,说不定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误会呢?"
沉吟了许久,江意提议道。
"没用的,我现在根本找不着他。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个结论,大部分还是靠我的直觉。"沈亍白直言。
江意哑然。
今天的这段对话实在是太超出她的想象能力了。
她拿起沈亍白的手机,又把那段监控录像的图片看了又看。
的确是很像沈知洲。
她同情地看着沈亍白。
她知道沈亍白是多么的敬爱他的哥哥。
之前有多敬爱,现在他就有多受伤。
沈亍白的烟头已经堆满了烟灰缸。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他已经抽了十几只了。
"别抽了。"江意阻止。
"抽完。"沈亍白的眼眶泛着红。
"别抽了!"江意的语气强硬起来。
"我就想再多抽几支烟不行吗?"沈亍白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大声吼了出来。
江意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花。
有一半,是被沈亍白突然地大声吼叫吓的。
更多的,是她心疼了。
看到沈亍白现在的样子,她觉得他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
"别哭。"
沈亍白看到江意流出了眼泪,瞬间慌了神。
他把还没抽完的烟赶紧丢在一边。
然后,沈亍白的大手就抚上了江意的脸庞,用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声说道,"心情不好,火气有点大,没控制住。我道歉,不许哭。”
江意的哭泣声更大了,"我没有生气,其实你发泄出来,发泄出来会更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江意的泪水如泄洪一般流下。
她过去这些年所受的冤屈,今天也算是解开了。
但她是无辜了,沈亍白又该怎么办呢?
"哭吧,如果你想哭的话,不要憋着。"江意伸出双手捧着沈亍白的脸。
沈亍白摇了摇头。他没有眼泪。
就算是再伤心,再难过,他也不会哭。
江意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你刚才问我如果你没有钱我会不会还跟你在一起。你是不是想把所有家产拱手相让给你哥?"
沈亍白直言,"如果他问我直接要,我会全部给他。"
江意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所以,刚才沈亍白的假设根本就不是假设,而是一个他会真正实施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b个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但是,他如果要骗要抢,那我一分都不会给他。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欺骗我的人。
"沈亍白一字一顿,恨恨地说道,"我爱他敬他,是因为他把我当弟弟,我们是一家人。而如今,他谋害我的性命,显然已经不把我当作他的弟弟,那我又何必把当成哥哥呢?"
沈亍白真的是很明事理。
不是那种对家人很愚忠的那种人。
"世界上有没有一种要能够脑控别人的药物,类似于电视剧里的让别人魔化呢?"江意突发奇想地问道。
其实她也很难相信温润如玉的沈知洲会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