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感情?这话还是不要随便说得好。”
楚澈意有所指。
轩辕曼闻言大惊失色,她忙垂下了头,生怕被楚澈察觉她的心声。
她不真心喜欢楚澈这件事,应该只有她和轩辕宁知道。
为什么楚澈会这么说?
莫非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轩辕曼突然觉得楚澈很可怕,他心机深沉,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万一轩辕宁的计谋也被他知晓,那后果如何,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林文远的生辰宴在晚上。
天色一黑,院里就亮起了不同颜色的灯。
林惜白亲自操刀,从布置场地,到庆祝流程,都透着浓浓的现代风格。
府内的下人们,跟着她长了不少见识。
亲眼目睹了她的设计,林文远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爹爹,这可是我用心做的,您喜欢吗?”
林文远摸着胡须,朗声笑道,“喜欢,当然喜欢。”
除了尚书府的人,林惜白还邀请了陈国公府上的人。
晚膳陆陆续续上了桌,可是根本看不到楚澈的踪影。
他是不来了吗?
林惜白有些失落,但随即又觉得没什么。
楚澈日理万机,哪有闲心和他们庆祝所谓的生日。
更何况,案子还没查完,她或许不该去打扰楚澈。
想到他和轩辕曼二人同框的画面,即便他们离得没有很近,似乎也没在说话,可林惜白还是心里不舒服。
下午,楚瑾瑜来尚书府帮她的忙。
两人忙完之后聊了聊。
林惜白本以为,楚瑾瑜会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向她否认楚澈和其他女人的传闻,说她的嫂嫂,只能是她。
虽然林惜白每次都要反驳,但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接受了。
当楚瑾瑜说道,“我太子哥哥的东宫太冷清,如果能多个人陪着他,也挺好的。”
林惜白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可是谁让她一直乐忠于和楚澈撇清关系,总不能说出真实的想法。
那样做的话,肯定会遭到楚瑾瑜的嘲笑。
“太子殿下到了。”
下人们慌慌张张地跑来传话。
桌上的人纷纷起身,向楚澈行礼。
楚澈穿着一身黑色常装,没有戴象征他地位的发冠,只用了一根簪子将头发挽起。
“今日是林尚书的生辰,本宫前来凑个热闹,大家就不必拘礼了。”
楚澈随意的开口,一派闲适的模样。
这样的他,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还有几分平易近人。
林惜白看着他,有片刻的出神。
楚澈这张脸真是生得太完美,她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在心里夸他。
“这里还有个空位。”
林惜北指了指林惜白旁边的一个座椅。
那本来是楚瑾瑜的位置,可她临时有事被叫进了宫,然后就空了下来。
楚澈扫了一眼林惜白,见她似乎不怎么待见自己。
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
楚澈迈着长腿,优雅地落座。
“太子殿下能来,是臣的荣幸,臣一定要敬您一杯。”
林文远起身向楚澈敬酒。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席间,除了林文远这个寿星外,最受关注的无疑是楚澈。
为了照顾楚澈清淡的口味,厨子专门做了他爱吃的菜。
楚澈缓慢地咀嚼,举止之间都透着良好的教养。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快朵颐的林惜白。
林惜白忙了一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楚澈没来之前,她还负责烘托氛围,为林文远演唱生日歌,根本没什么吃东西的时间。
这会儿楚澈就在边上坐着,她没再出风头,直接变成了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惜白,慢点吃儿吃。”
陈舒芸凑过来小声提醒。
毕竟楚澈也在,林惜白的动作,未免丢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林惜白闻言收敛了些,但她到底不是从小就浸泡在规矩礼仪里的,再怎么克制,也学不到楚澈的一星半点。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放弃。
楚澈对她的吃相没意见,但小四说过,吃饭速度太快,不利消化。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楚澈温柔的声音落入耳际,林惜白的脸顿时红了。
明明也不是什么暧昧的话,为什么她会觉得难为情呢?
难道是在这个保守的时代待久了,被同化了吗,她这也太给现代人丢脸了吧。
林惜白不停地胡思乱想,一个不慎,就把酒杯弄倒了。
透明的液体顺着桌沿低落,溅到了楚澈的衣服上。
要换成别人,弄脏楚澈的衣服,早就跪下求饶了。
但林惜白像没注意到似的,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吃自己盘里的食物。
“惜白,快带太子殿下去换衣服。”林惜北严肃地出声催促。
“也没有弄脏啊。”
林惜白低声抱怨了句。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不想和楚澈单独相处的,但谁让她把酒杯弄翻了呢。
“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两人一前一后起身,离开了餐桌前。
看着他们的背影,陈舒芸凑到林惜北耳边感慨,“他们可真般配。”
“是啊。”
“只可惜迟迟没能修成正果。”
林惜北叹了口气,“就惜白那迟钝的性子,想通自己的感情,是需要时间的。”
林惜白带着楚澈到了林惜北的书房,她记得里面放着林惜北没穿过的衣服。
楚澈要比林惜北高几厘米,身材也更结实,但府内没有其他的衣服更适合楚澈,只能带他来这里。
林惜白认真找出了一套她自认为和楚澈形象匹配的。
不料楚澈却皱起了眉头。
“你要是嫌弃的话就不要换了,又没有湿透,只是碰了点酒而已。”
“谁说我嫌弃?只是,”
林惜白面露疑色,“怎么了?”
楚澈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没穿过这种衣服,你教我怎么穿?”
“啊?”
林惜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一直都以为楚澈是无所不能的,没什么事情都能难倒他,可是他刚才说什么?不会穿这种衣服?
“宫里的衣服和外面的做工不同,这点自理能力我还是有的。”
楚澈随意解释了一句。
林惜白觉得也不无道理,毕竟生来就是皇家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
她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开始研究怎么帮楚澈穿。
楚澈大手一扯,就脱掉了外袍。
林惜白不是没见过他只着里衣的样子,在边疆之时,楚澈中箭负伤,林惜白还衣不解带地照顾过他,连楚澈结实的胸肌都看了个清楚。
但眼下她两只手不受控地哆嗦,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这样的接触,似乎有些太亲密了。
楚澈见她涨红了脸,不由咳嗽了一声。
“要不你自己穿行吗?其实也不难,我可以给你语言上的指导。”林惜白扭过了脸,努力遏制脑海里乱糟糟的想法。
“那可不行,你刚答应了我的。”
楚澈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抓起林惜白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下一步该怎么系,要打结吗?”
楚澈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林惜白根本不敢看他。
为什么只是穿个衣服都这么折磨人啊?
林惜白对这类衣服是很熟悉的,但大概是楚澈的缘故,她手抖了好几次,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能系好。
“看来你也不太会。”
“谁说的?我很在行的好吗?”
林惜白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她动作流利,三两下就打好了结。
可能是拖得时间太久,林惜白紧张的心终于恢复如常。
她还得意地和楚澈炫耀,“看吧,我就说我可以,这方面你可要和我学习。”
“好。”
楚澈难得地没有反驳她,而是轻飘飘地说了个好字。
林惜白感觉有一阵电流穿过了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她不禁怀疑,以前楚澈说好字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吗?
两人在里面磨蹭了许久,回到桌上时,难免被异样的目光注视。
而楚澈身居高位,大家自然不敢调侃他。
就这样,林惜白被盯得埋下了头。
晚膳结束,年岁大的林文远回房休息,年轻人们还在院里喝酒。
林惜白清楚自己酒量一般,但兴致上来,就多喝了几杯。
楚澈眼睁睁看着她倒在桌上,嘴里不知道低喃着什么。
大家有意给他们创造相处的空间,其他人渐渐散去,只剩他们两个。
“我没喝多,我还能喝!别拦着我,让我喝!”
林惜白酒精上头,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
楚澈说的话,她迷迷糊糊的,没一个字听得明白。
不仅如此,她还抱着楚澈撒酒疯。
“谁让你碰我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和本小姐保持距离。”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人这一辈子,”
林惜白胡言乱语的,楚澈见状眉头紧锁。
楚澈把她扶回了房间,吩咐冬儿去给她煮醒酒的汤药。
即便躺在床上,林惜白也不安分。
她抱着楚澈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自言自语着说,“好香。”
楚澈眼前一黑。
这是把他当成食物了?
“别走,我,我有个秘密。”
她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楚澈为了听清楚,只能俯下了身。
外面的冬儿看到这一幕,险些吓得尖叫出声。
这是什么情况?
太子殿下难道在吻她家小姐吗?
他们两个,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