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吻凶狠霸道,带着近乎灭顶的掠夺感,与楚澈带着浓重怜惜温存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然而林惜白此刻顾不上想这些,她只是瞪大了眼睛,手指不断推搡青年,觉察到他越来越狠,眉眼一厉,她毫不留情的抓向了青年的后脖颈。
修剪的圆润的指甲狠狠的埋进肉里,疼痛使楚乐瑟缩一下,终于清醒过来,他微微松开人,桃花眼里浓墨翻飞的杀意。
林惜白抹了一下嘴,很是嫌弃:“放开我。”
她指甲上带着猩红的血意,被白皙的脸庞一衬,更是刺目。
楚乐目光幽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林惜白反问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模一样的问句,两人都期望对方心虚我方占理,然而,两个人都格外的理直气壮。
“谋杀皇族,诛九族。”楚乐低低说了一句,看着她冷战战的眼睛,不知为何,心里还有两分委屈。
在楚澈那里就温顺乖巧,碰上自己,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脾气坏到可怕。
“强-奸良女,死罪。”林惜白丝毫不带怕的,她狠狠的盯着楚乐,向来活泼的杏眼装满了凛然的杀意。
林惜白面庞很冷:“松开我。”
“不。”楚乐像是和她杠上了。
他冷笑一声,桃花眼里装满了笑意,凉意暗存,一手摸着她的脸,感受那温软的触感,声音低哑:“有本事你喊啊。”
“把更多人喊过来,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在做些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准太子妃,竟然和我有一腿。”
林惜白的耳垂皮肤很薄,白色的肌肤底下微微透出青色的血管,楚乐摸了摸,再摸了摸,看着那双被羞涩染红的耳垂,心口燃烧着微弱的火光。
他身体是火热的,然而给出的表现却十分漫不经心,像是一个恶意挑逗良家少女的纨绔恶霸,非要看人倒在自己的魅力与权势里,才肯甘心。
然而林惜白不是羞涩的良家少女。
漫不经心的将手指搭在青年肩上,林惜白抹了他后颈的血,而后抹在楚乐脸上,看着那桃色翻飞的脸上被抹上几道猩红。
“想要吗?”她似乎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
楚乐神经有些恍惚,他绷着心感受那温软的触感,桃花眼有些迷离,水色浸润,似乎动情。
放在少女腰上的手臂越勒越紧,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布料,似乎已经感受到美好的触感。
林惜白忽然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坐起来,仰头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楚乐手指一定。
“啧。”捏了捏楚乐的耳垂,林惜白毫不客气的将手从他衣领伸进去。
身体是火热的,灼人的,小手是温软的,冰凉的。
楚乐脑门上瞬间溢出大滴汗珠,他声音嘶哑:“停手。”
“林惜白,停手。”
“可是你很难受诶。”林惜白一脸无辜,唇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滑到他胸前,似乎触碰到什么,楚乐猛地一僵。
林惜白眼神意味深长:“哦,你忍不住了。”
随即手指轻软的在他胸膛弹起了钢琴,一点一点,胆大又肆意,楚乐只感觉全身的火热都被她点了起来。
“你可真能忍啊。”时间快速滑过去,林惜白等了半天也不见这人再有什么动作,有些唏嘘了。
这是何等人才,美人在怀,连中了春药也能忍过去。
“我愿称之为柳下惠。”林惜白觉察到什么,拍了拍他的脸:“好了,松开我。”
“宴席该散了。”
“难道你不想看看那出为你准备的好戏吗?”
“你也知道。”楚乐声音坚定,不带半点疑问。
楚澈算计自己的事情,林惜白竟然也知道,那她竟然还在这里等。
想到什么,他眸光渐冷:“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等着看他的笑话。
“真想让你去看看脑科。”林惜白淡哂,心里给这人打上多疑,并且有些脑残的标签。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摸鱼党罢了,之所以被楚乐找到,完全是因为足够倒霉。
“松开我,那些人要来了。”
“你害怕了?”楚乐半点要放人的意思也没有。
药性已经过去,他已经冷静下来,除了还有一些原始的冲动之外,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差别。
任谁也看不出他半刻前还全身发热脑袋昏沉。
楚澈真是好算计。
“当然害怕,万一被逮住,你没事,我这太子妃可是当不成了。”林惜白打了一个哈欠,趁其不备,直接将他推倒,自己站了起来,理理衣裳,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好家伙,后腰上的衣服都被抓烂了。
林惜白的目光一言难尽。
楚乐的目光也落到她后腰上,因为穿的薄,此刻依稀可见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楚乐挑了挑眉:“穿成这样,你勾引谁呢。”
林惜白:“……??”
林惜白气笑了,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他腿上,尤觉不够,绕着他微微转了半圈,一脚踢在他腰上。
楚乐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脸色顷刻阴沉下来。
林惜白见好就收,踢完人就跑。
一路畅通无阻的跑至门外,直接上了自家马车,帘布一遮,安全感瞬间回来。
作为一个开放女性,她对露腰毫不在意,然而这里是古代,女子被外男看到身体,那就是不守妇道,要浸猪笼的。
恐怖如斯,溜了溜了。
马夫不知道去哪里喝凉茶去了,林惜白打算在车上睡一会儿,醒了估计就到家了。
风吹起,帘幕微微掀起,林惜白忽然瞧见一双鞋子。
黑色的靴子,此刻就站在马车外。
顷刻间毛骨悚然,血液发凉,林惜白盯着那绿色的帘幕,感觉心都提了起来。
不是楚乐,楚乐穿的是红色的鞋子。
贫民穿漏脚腕的鞋子,会穿靴子的,一般都是官宦人家,所以也不是车夫。
会是谁站在马车外?
林惜白手指压住一侧的帘幕与门帘,刚拉住就感觉一阵拉扯,那人要掀开帘子进来,林惜白只感觉心高高提起,她死命的压住门帘,不让那人掀开。
最终那人放手。
然而林惜白却没有放心,因为她忽然想到,万一来人不善,从外面刺一刀进来,自己岂不是要被刺穿?
想到这里,血液都凉了,她长呼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手。
下一秒,她猛地掀开帘子。
“……”
“惜白?”楚澈看到人,十分意外。
林惜白:“……草!”
“你怎么在这?”楚澈完全没想到呆在马车里的是林惜白,还以为是冬儿或者不认识的人,正打算一探究竟呢。
林惜白没得表情:“你怎么在这?”
楚澈道:“来看看好戏。”
林惜白麻了。
她坐了回去:“进来。”
“被吓到了?”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楚澈抬脚上了马车,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这算是单人马车,一般能坐两个人,林惜白与冬儿坐着刚刚好,然而将冬儿换成楚澈,感觉压抑了不是一星半点。
林惜白不肯接受自己竟然被楚澈吓到了,见此立刻一抬下巴,不爽道:“下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真吓到了?”楚澈有些好笑,没有下去,反而伸手将人抱幼崽一样抱了起来,而后将人窝在怀里,手指放在她背上,慢慢抚摸。
“不怕。”
他好像总喜欢将人抱在怀里,林惜白每次和他坐在一起,坐不了多大会就会落到他怀里,这让林惜白感觉有些羞耻。
总感觉在这样的动作里,自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啊!
但是不可否认,这种毫不掩饰的亲昵,的确让人安全感爆棚。
“都怪你,好端端的干嘛站在马车外面,只露出一双脚。”林惜白感觉有被抚慰到,压抑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她撅着嘴,委屈的不得了。
脸埋在硬朗的胸膛,清冷的木香瞬间让她安定下来,然而被宠爱的孩子总是骄矜几分,她双手环住青年腰际:“你不知道你刚刚多吓人,像一只鬼一样。”
楚澈:“……”
楚澈好笑之余只剩下怜惜,他低头亲了亲少女的额头:“别怕,不是鬼。”
“是我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发的。”
林惜白:“哼。”
下巴放在少女肩头,楚澈闻着不属于少女的梅花香,心口暴躁的情绪在蔓延,但顾忌什么,这暴躁又被压抑下去,最终他只是抱着少女,好言好语的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原谅你了。”最终林惜白展颜一笑,抬头在他下巴上啾了一口。
“你刚刚说,你是来看好戏的?”林惜白问:“所以楚乐中春药是你安排的?”
“春药?”楚澈有些意外:“不,不是我安排的。”
他缓缓笑起来,睫毛垂下,掩盖住眼底情绪,声音憋着坏意:“不过我知道是谁安排的。”
无非是那些想利用自己的人罢了,楚澈知道她们会做些什么,但并不打算阻拦。
他自诩不是记仇的人,但城外那两日两夜实在让他受尽了折磨。
“所以,他真的中了春药了?”楚澈状似不经意的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