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慕寒与刘秘书在咖啡厅见面。

“你就是曾在顾先生身边的那位刘秘书？”

慕寒眯着眼睛打量他：“看着倒是正直的人，为什么要背叛顾总？”

刘秘书淡淡道：“您特意找我出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吗？”

慕寒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那么我们进入正题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前提是，你要帮我戳穿江越辰的真面目。”

“可以。”刘秘书毫不犹豫，“我在他手底下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只要慕总能给我想要的，我可以把当初的事情都告诉您。”

“那就说说吧。”慕寒摊一下手，“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刘秘书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坚定。

他一五一十地，将当初那场陷害全部说给江越辰，一点不漏。

慕寒轻敲着下颌，眯着眼睛微笑：“还真是精彩，所以顾宛然其实有去接近你，打听这件事，是吗？”

“对。”刘秘书点头，“不过我没有告诉她。”

“你可以走了。”

慕寒双手交叠在身前，慵懒地靠着咖啡座椅：“希望你不会背叛我。”

刘秘书站起身：“只要慕总遵守承诺，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慕寒注视着他离开，唇角缓缓勾起。

他在咖啡厅坐了片刻，终于等到神秘人的电话。

“刘秘书走了？”

“走了，麻烦你盯紧他了，看起来你好像很有这方面的门道。”

慕寒将胳膊搭在沙发上，懒洋洋道：“我能问一问，你究竟什么时候肯对我展露你的真面目吗？”

“这很重要吗？”神秘人有些排斥。

“这让我没有安全感。”

“慕总说这句话，就实在让我伤心，我和你合作这么多次，都得不到你的信任吗？”

慕寒低声一笑，“好吧，我暂时不问了。”

即使不问，以两人合作这么久以来，其实对方已经放出不少线索。

慕寒挂断电话，夹起衣服离开咖啡厅。

-

明远集团。

顾宛然收拾好资料，走去总裁办公室。

她听到里面隐有说话声，听声像是沈侍说事情，犹豫一下，还是敲响办公室门，这才安心在外面等待。

里面的声音当即停住，传出沈侍的声音：“进来。”

顾宛然推开门走进去。

江越辰凝眸望她一眼，忽然讥讽冷笑：“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在门外偷听？”

顾宛然只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抱着文件走过去，将东西都放在了桌面上：“江总，这是您要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

江越辰抬起头，随意翻动两下，淡淡“嗯”一声：“出去吧，我看完喊你。”

“好的。”顾宛然规规矩矩走出门，给他们将门给带上。

沈侍目送她出去，收回目光：“江总，刚才说的事情……”

“盯紧。”江越辰简洁吐出两个字，就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

他抬手拎过顾宛然送来的东西，开始慢慢翻阅。

沈侍见他没有别的事情吩咐，就离开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顾宛然再次被叫进办公室。

“预算怎么多了一倍。”江越辰将资料扔在桌上，冷硬质问，“我没有材料给你浪费。”

顾宛然挺直脖子道：“我只是将一些必要的损失也算了进去，您给的预算，实在太过极限。”

“极限……这么说，其实能做到？”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可真正操作，必须要考虑容错，我们……”

“没有容错。”

江越辰打断顾宛然，冷冰冰道：“顾宛然，我雇你来，就是要你来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在这里和我谈什么容错。”

“可……”

“别忘了，你是求着我给你这份工作，如果你没有特别之处，无法给公司创作更多价值，我不如去找一个更清白的人，而不是留着你整天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顾宛然心里有些委屈，

明明就是他不让她澄清那些谣言，现在却反过来怪她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

可这份工作，当初确实是她求来的，现在被骂，她也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我明白了，江总，预算就按您说的来。”

江越辰将目光收回，面无表情道：“继续去做事吧。”

“……是。”顾宛然忍着气走出办公室，一路回到她自己的部门，看着满纸的材料和接下来的行程，心里很沉重。

她不想给员工带来太多的压力和负担，可眼下，也只能再逼一逼他们。

她抬起头，看向所有人道：“很抱歉，预算还是原来的来，要辛苦大家紧绷神经，不要出错，也要提高一下手上的速度。”

“原来的预算？那根本就不够。”有人不满道，“顾主管，你不是说提交了资料吗？怎么还是这个数。”

“这是江总的意思。”顾宛然道，“虽然预算极限，但不是不能做，希望大家接下来都听我的，我一定会带你们做好。”

“这还做什么，现在已经够紧张的了，还给我们施压，我看江总对其他部门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对我们这么苛刻，是不是顾主管你没有去和江总谈？”

“该不会真的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私怨吧？可你们的事，凭什么加在我们身上？”

因为顾宛然和邵老的师徒事件受到影响，本来不少人都对顾宛然不满，这会儿有人开头，众人顿时发泄起怨火。

顾宛然抿一抿唇角，努力保持着平静，承受者这些言语，等他们安静下来，才道：“很抱歉要给大家施加这样的压力，不过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我会每一步都把关，争取不出错。”

“你争取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捣乱，你能拦住吗？”

“如果你现在就捣乱，我也可以现在就开除你。”

顾宛然看向说话那人，谁想那人直接扔下东西道：“我主动辞职，可以吗？我不干了，正好朗韵最近在招人，我去哪不是去？”

朗韵？

顾宛然一怔，连忙拦住那个要走的人：“王妍又在招人？”

“和你有关系吗？”

那人冷笑一声，直接走出办公室。

有他领头，办公室里当即又有两个人离开。

顾宛然深吸一口气，忍住情绪，看着其他人问：“还有谁要走吧？现在就去找人事结工资吧，我也好重新分配工作。”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再动。

“那好，我现在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顾宛然站起身，走到离开的三人办公桌边去整理东西，随后开始重新做统计，很快就将工作重新分配。

她邻桌的小姑娘忽然轻轻“咦”一声：“好像工作量没有变得太多呀。”

顾宛然淡淡道：“大部分我都揽下了，不会给你们再增加新的负担，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自然能完成任务。”

众人不再多说什么。

顾宛然做着工作，对那人所所的朗韵招人一事格外留意。

她断网很久，因为这件事，再次翻开网上的消息。

这才知道慕寒和王妍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说是要重开朗韵，并且也要研制新的香水，在下季度上市，看起来是要和明远竞争。

慕寒甚至放话，如果他们能够赢下这场竞争，就公布一个秘密，顿时勾起无数人的好奇心，朗韵的热度一度居高不下。

顾宛然关掉页面，轻轻蹙眉，对于慕寒所说的秘密，她直觉里不是什么好事。

“顾主管。”

邻桌的小姑娘唤一声，江她的思绪拢回来：“怎么了？”

“就是这里的配方……”她拎着纸过来，明面上问着顾宛然问题，暗地里却悄悄塞给她一张纸。

顾宛然不动声色接过，在她离开后展开，才发现是一张邀请函。

舞会？

她不解地向她看去，就见她嘴巴轻轻一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王妍。”

王妍……

顾宛然沉吟一下，将邀请函收起来。

舞会时间在周末，正好是她可以休息的日子，不过顾宛然并不打算去，她更想去医院看看顾林山的情况。

不过，就在舞会前一天，江越辰甩给她一个袋子，直接命令道：“明天舞会，做我的女伴。”

顾宛然下意识接住袋子，凭借手感可以感觉到是一件礼服：“女伴？可宋小姐……”

江越辰冷冷看她一眼：“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问，明天邵老也会出席，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宛然低垂视线，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她抱着礼服回到房间，直接将袋子扔在一边，看都没有看一眼，直到次日黄昏，临近动身，她才将礼服拿出来套在身上。

是一款深蓝色的鱼尾裙，低调而高贵，将顾宛然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

不得不说，江越辰的品味还是很好的。

顾宛然照照镜子，简单弄一下发型就走下楼。

她正举着手机琢磨着叫车过去，就见江越辰穿着一身燕尾服，正端端正正坐在下面。

见她下来，他眯眼打量一眼，脸上没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顾宛然连忙跟上，与他一同坐上车，前往舞会场所。

半路上，本是闭目养神的江越辰忽然轻启薄唇，淡淡道：“开场舞，由我们来跳。”

顾宛然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自认不会在这种地方低人一头，表现得也很是自信。

江越辰微微眯开眼睛望她一眼，再度将双眸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