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去过青楼的陌白，在牧长泽走了之后，竟然也开始期待起去青楼这件事了。
纸鸢知道这件事之后，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自从陌白和牧南亭之间闹了别扭之后，好像陌白就与牧长泽越走越近了。
她又不能直白地提醒陌白，让她和牧长泽保持距离，只得默默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陌白敏锐地察觉到了纸鸢的态度变化，然而这一次，她却并不打算安抚纸鸢。
去青楼这件事，是她自己的主意。就算是所有人都不同意，她也要去。
翌日，牧长泽准时赴约。
陌白早已换好了衣裳，在府上等待牧长泽的到来。
“陌公子，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
牧长泽在公爵府门前的马车上，对着陌白做了个“请”的收尸。
陌白点了点头，随后登上了马车。
不知为何，今日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上使不出力气来，有些乏力。
“陌公子，今日身子不舒服么？”
牧长泽在一旁贴心地询问着陌白，眉眼之间满是担忧。
陌白哈哈干笑了几声：“怎么会呢？不过是从未去过青楼，有些兴奋罢了。”
闻言，牧长泽的眼睛顿时米成了一条缝，眼神之中是陌白看不懂的情绪。
“没想到陌公子也爱美色。”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陌白看向牧长泽，眉心微蹙：“这世间人人都爱美色，我也不例外。”
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呢？陌白在心中暗暗地想。
牧长泽嘴角满是玩味的笑容：“那就希望今日，陌公子能遇见自己喜爱的美色吧。”
虽然还未到达青楼，但是陌白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被美色包围的场景。
牧长泽看着陌白，忽然话锋一转：“说到青楼，本殿下忽然想起一件事，陌公子若是不喜欢女子的话，换成男子，也未尝不可。”
陌白听了牧长泽的话，只觉得面颊上顿时一阵发烫，随后轻咳了一声：“咳咳，不必了，有劳二殿下费心了。”
“为何不看看呢？”牧长泽的声音仿佛塞壬的女妖，一次又一次地蛊惑着陌白，“本殿下一直以为，陌公子有龙阳之好呢。”
他死死盯着陌白的脸，不错过陌白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为了验证陌白的性别，此次他可是安排了不少他的人手，混在了青楼的人群之中。
陌白却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与寒王殿下，不过是关系密切了些，但还到不了那种地步。”
言下之意，即是把自己撇干净了。
“是吗？”牧长泽轻笑一声，“也对，这些都是陌公子的私事，与本殿下无关。”
说话间，马车已经将二人栽到了一处名为海棠阁的地方。
陌白仔细打量着这建筑的外观，只觉得十分正经，也没有如同电视剧里一般在门口招徕生意的阿姨，若是不知道的，只会以为这里是寻常的酒家罢了。
“二殿下，我们真的到了吗？”
陌白看了看海棠阁，又看了一眼牧长泽，语气之中满是迷惑。
“是啊。”牧长泽回应的十分爽快，“这里就是本殿下要带你来的地方。”
“可是......”
陌白还想要说些说命，牧长泽却轻笑一声：“海棠阁最为热闹的时候，是晚上。白日里大多都在休息。本殿下一不喜欢热闹，二来想要带陌公子体会一下青楼的氛围，所以才挑了早上。”
“原来如此。”陌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殿下平日里常来么？”
这个问题似乎把牧长泽问住了。
他看着陌白，许久没有回答。
陌白这才意识道自己可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作为皇子，最重要的就是勤政爱民，努力学习，如今问牧长泽是不是喜欢来青楼，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牧长泽轻笑一声道：“陌公子何必如此拘谨。本殿下不常来，但是这海棠阁，倒是城中达官显贵们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听到这里，陌白顿时明白了牧长泽的话。
不再和陌白继续纠结来不来海棠阁的问题，牧长泽拉住了陌白的衣袖，对着陌白开口道：“走吧，我们进去。”
才刚刚踏进海棠阁的门，就有个略微有些丰满的女子，脸上化着稍微有些浓艳的妆容，冲着他们两个走来。
“二皇子，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那女子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热情，“许久不曾见二皇子，我都快要追进宫中去寻二皇子的身影了。”
如此谄媚的回答，让陌白后背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有些僵硬地微微扭过头，看向身侧的牧长泽。
只见牧长泽仍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对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张姨，宫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要真想见本殿下，倒不如来二皇子府上见见本殿下。”
张姨在牧长泽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到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赔着笑，将目光放到了陌白的身上。
“哎呀，这位爷是新面孔呢。生的好生俊秀。”张姨用帕子掩了嘴，吃吃笑了起来，“想来是来海棠阁吧。”
陌白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颔首。
“来来来，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张姨仿佛照待自家客人似的，将他们两个迎了进来，“今儿啊，海棠阁最好的姑娘，都聚集在大堂呢。”
说着，她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陌白微微颔首，跟在了张姨的后边。
“紧张么？”
牧长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或许是因为压低了声音的缘故，陌白竟然有一瞬间以为，是牧南亭在她的身边。
收起有些飘渺的思绪，陌白摇了摇头。
“刚来的时候还有些，但是如今却不了。”
陌白的话，让牧长泽轻笑了一声。
两人来到大堂门前，张姨手上微微用力，推开了门。
有些明亮的灯火在一瞬间恍惚了陌白的眼睛。
她抬眼向里头看去，无数面容姣好的女子此刻正坐在大堂之中，笑脸盈盈地欢迎着他们。
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这样的场景，陌白的内心是毫无波动的。
毕竟在现代社会，她还见过比这个更为壮观的场景。
只是多少要装出些惊讶的样子，陌白故意装作自己是个没有见过市面的乡巴佬，磕磕绊绊地开口说道：“这......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陌白的描述似乎逗乐了一旁的牧长泽，他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像是要将眼泪都抖出来一样。
“二殿下，你笑什么？”
陌白用眼神瞥了一眼牧长泽，略微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她也不过就是随口比喻了一下而已，有这么好笑么？
站在边上的张姨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她对着陌白开口道：“那么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二位的雅兴了，还请二位在这里尽情地享乐吧。”
说着，她轻轻将陌白和牧长泽推进了大堂之内。
原以为这些姑娘会如同洪水猛兽一样上来将他们淹没，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些姑娘都十分懂规矩，乖乖坐在原地，像是等着他们主动一样。
直到现在，陌白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不是寻常的青楼，今日来的，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牧长泽先一步在小桌边上坐下，“今日，就当是本殿下请陌公子喝一杯花酒吧。”
陌白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
对于那种上来就扒衣服的，陌白还真是有些恐惧。
但是虽然这些女子并不是卖身的，在陌白坐下的那一刻，他们还是凑了过来。
有为陌白削水果的，有为陌白捶肩的，还有为陌白整理衣冠的，服务之贴心，让陌白几乎以为自己来的不是青楼，而是请了一帮丫鬟。
但她倒也享受这些人提供的服务，有些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何？”
看着陌白一脸安逸的表情，牧长泽忍不住询问到。
“好好好，非常的好。”
陌白此刻已经觉得自己舒服的就快要升天了，连忙点头回答着牧长泽的话。
难怪人总是会在这样的风月之地丧失理智。
即便她是个女子，也不免有些流连于这里的温香软玉了。
牧长泽环顾着大堂，随后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人手准备动手。
既然是在青楼，就让他的人用双手验证陌白的性别。
拿起张姨准备好的一坛酒，牧长泽为陌白斟了一杯，随后淡淡开口道：“陌公子，本殿下敬你一杯。”
还沉浸在的海洋之中的陌白直起身，正欲接过牧长泽手中的酒杯之时，只瞧见面前的一扇门被人狠狠踹开。
周围的女子们发出一声惊呼，但也没有逃开。
一片烟尘之中，陌白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寒王殿下？”
烟尘散去，陌白在看清来人的面庞之后，只觉得浑身一激灵。
总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碰见牧南亭，有一种被抓包的既视感。
火速从人堆里站起身，陌白低着头，不敢去看牧南亭的脸色。
真是见了鬼，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见牧南亭。
牧长泽的眸光一冷，随后转身看向牧南亭。
他的语气依旧客气：“寒王殿下，这是本殿下的酒局。”
牧南亭一把将陌白拉到自己的身侧：“虽然是你的酒局，但是这酒局之上，有本王的人。”
他给了牧长泽一个凌烈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