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厉霆发现了这个叫“w的世界”的人之后,像是漆黑的空前中开了一个洞,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季厉霆满腹的烦恼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地方。
而这个“w的世界”也没有半分的不耐烦,总是会听他讲完,之后再和他一起谈论着件事情。
季厉霆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是一个不愿意相信别人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就下意识地相信这个人呢?也许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吧。
季厉霆下意识的想着,这人会不会是何明。毕竟何明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转念一想,何明想和他见面也不需要东躲西藏的。两家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
“算了,不想了。”季厉霆摆摆手,他并不去计较这么多,白天,他就按着母亲的吩咐去医院照顾李悠悠。晚上就和“W的世界”聊天,日子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过了段时间,李悠悠的身子好了些。季母便把她接回了家里,方便照顾。季母将李悠悠扶到沙发上坐着。
李悠悠怀中抱着孩子,宠溺地用手指挑逗他。他看到了母亲的手,两只小小的手抓住了李悠悠的手指,婴儿软软嫩嫩的皮肤十分舒适,身上似乎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李悠悠抬起脸来,对着季厉霆笑道:“我们还没有给我们的儿子起名字呢?厉霆,你说该叫什么?”李悠悠有些高兴,这些天来,她清楚的看到季厉霆的心情一直不错。
也许真的是季老爷子和季母的劝说,让季厉霆突然开了窍,毁过了自新?
李悠悠将孩子小心地递给了季厉霆。孩子不哭也不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季厉霆,里面似乎是一片的星辰大海,璀璨又夺目。
小脸不再皱巴巴地挤在一起,反倒是圆圆肉肉的,婴儿肥的脸颊看着像一颗小皮球。季厉霆心想到:“这样看来,这小娃娃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丑。”
“名字吗?”季厉霆细细地想到。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是季厉霆,还有一个模糊的女人,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外貌,更无法判断那是谁。女人依偎在他的怀中,将他的手按在隆起的腹部,让他感受那跳跃着的,四个月大的生命。
女人问着他:“孩子以后要叫什么名字呢?”他笑嘻嘻地:“男孩就叫季叶诚,女孩就叫季欢雅。”
女人推开了季厉霆的脸,有些嫌弃地半阖着眼:“你还真的不会起名。不过嘛……”
女人说着,忽然弯起了笑容,重新软软地躺在了季厉霆的床上,语气中满是幸福:“不过,既然是你取的,那本姑娘就勉强接受了。”
画面到这里停下了。季厉霆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经历过的,只感觉这个人很熟悉,熟悉到与灵魂契合一般的默契。
“叫季叶诚吧。”季厉霆忽然说道。
“季叶诚?“李悠悠喃喃着这个名字。
“两个姓搭在一起取名,似乎不太好听。”季母无心一句,点醒了李悠悠。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她听了季母的话后,仔细像了下。季,叶……
她瞬间恍然大悟。她的儿子,居然是季厉霆寄托他情爱的工具。心底忽然涌上一阵不甘。
脸上却没有浮现半丝的怒气,顺着季母的话说下去:“是啊,确实不太好听。”佯装苦恼地道:“还是再想想吧。”
“叫牟平吧。”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见着季厉霆他们在给孩子取名字。他来了兴致,想了一个名字。
“牟平?”三人有些好奇地看着季老爷子,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季老爷子看到了三个人的目光。他笑了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牟平和不平的谐音罢了。也祝我们季家的小小少爷会有个不平凡的人生吧。”
李悠悠点点头,比起季厉霆夹杂着对其他人的恋情的名字,李悠悠宁愿用季老爷子的:“就听爷爷的吧。”
季厉霆耸耸肩,觉得也并不大碍,只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起的名字要比爷爷取得好听就是了。
李悠悠接过牟平,将他高高的举起,李悠悠眉眼弯笑:“我的小牟平,你有名字喽。是曾祖父替你取得哟。”
小牟平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他晃荡些四肢,似乎是想拍手,发出憨憨地笑声,嘴边还淌着口水,十分的可爱。
小牟平被背着光举起,没有为李悠悠遮挡下所有的光芒。白色的灯光漏了下来,映在李悠悠的眼中,一种欲望从里面蔓起。
小牟平没有预兆地哭了。突然哭了出来,李悠悠一惊,细细查看是她是尿布湿了,又或者是不是想喝奶了。
季母从这一位新手妈妈手里接过了小牟平。身体上下有节奏地晃动着,尖细而绵长的声音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李悠悠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向着季母问道:“妈,小牟平是怎么了?”
季母挑逗着小牟平,温柔地笑道:“没事,可能是吓到了。小孩子,总是会突然被吓到。”
李悠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季厉霆看到了季老爷子手上的拐杖,不由得问道:“爷爷,你怎么突然用拐杖了。”
季老爷子长叹了口气,摇摇头:“哎,人老了。比不上年轻了,腿脚不利索,就用上了拐杖。”他满意地看着小牟平,:“不过啊,能看到我的曾孙出生,我已经很满足了。”
“爷爷……”季厉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季老爷子哈哈地笑着:“你们可别用着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我还没到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不过是时候要交班了。”原本说的好好的季老爷子,眼睛黯了下去,不动声色地簇了下眉头,声音的音量低了下去:“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办,这件事过后,也该考虑退休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这句话却被季厉霆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禁想到:“这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