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音稳稳落在他前面，跑了一个，留了一个，冷冷看着他道：“你主人是谁？”剑魔看着她不说话，开阳真人与三川长老也急急前来，背后之人不除，景云宗恐将后患无穷！

剑魔不停的吐着鲜血，对于慕天音的问题闭口不言，他的剑已断，已生死志，自是无话可说。

嗜剑者，剑如命！

手下就已然这般之强，那他们主子该何等的强大？开阳真人想到此处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他主子再派人前来，我等恐不是其对手。”

剑魔便是不死，慕天音也知晓他不会供出他主子身份，以元神祭剑之人，必是报了决绝之心。

“我会留下一道结界，结界不破，可保你们安全。”慕天音清楚自己不会一直留在这，明知景云宗可能会遇到危险，她不能不为所动。

开阳真人听闻悬着的心又再次安定了，感激的对慕天音行拜礼“多谢慕长老救我全宗弟子性命！”

慕天音摆摆手示开阳真人不必在意，看向半空中的向依，收了星阙，撤去漫天灵力。

向依落在剑魔面前，双目猩红“你主子是谁？他在哪？”剑魔不言，向依明知眼前之人知晓害了自己全家凶手的下落，可剑魔毫不言语，这种痛苦和无奈逼得向依生生发了疯。

满头青丝无风自动，徒手拿起身旁断剑不停在剑魔身上刺下，偏偏每一下都不在要害之地。

慕天音站在一旁，恍惚间好似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脚下踉跄，平地退了一步。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毕竟当初被灭门的是向依不是她，活过这般多年，她不止见过，还生生经历过，却也因此知晓，这世上的人，哪有什么绝对的善与恶，世上的事，自然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秦穆众人警戒着向依和剑魔二人，唯有萧卿玉，一双眸子始终落在慕天音身上，他看到她不知为何踉跄退了一步，像是一种极度的恐惧与不安，想抬步靠近慕天音，却又怕因此引起众人注意，只好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

向依刺够了，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屈的像个孩子。

红雾闪过，向依身上的红色衣裙变成了淡黄色，不过满身都是鲜红的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慕天音愣了一瞬，呼吸一紧，双手不自觉蜷缩。

向依面容也变回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因着血迹干涸的缘故，结成一个硬硬的红黑色的壳。

她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来，红色的眸子看向开阳真人“师伯，若是当初你师父能早些将七宝琉璃灯借给我，是不是我娘她不会死，我爹也不会死，弟弟妹妹们都不会死，祖父祖母叔叔婶婶……向家三百余人通通都不会死？”

“你看我满身的血迹，这是我娘的，这是我爹的，这是我五岁和三岁的弟弟妹妹的……祖父祖母的……他带着我，让我亲眼看着所有人死在我面前，他们的血溅了我满身，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不甘的看着我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慕天音身子一震，呼吸有些急促，眼前仿佛有红雾闪过，有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还有人拿着一把破剑，遥遥站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