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运转，掌心的鲛人珠在神力作用下急速旋转不停，血红的颜色一点点快速褪去，最后演变成一颗发着幽蓝光泽的珠子。

被困在空中的欲魔因自己本命灵器被生生剥离，一下子喷出一口血，神色顿时萎靡下去。

慕天音感受到那鲛人珠中强大的煞气，便知晓此人手中人命不少，又因着之前城中满城残尸鲜红，因此起了极大的杀意“你既不说，那便不必说了，你手下如此多亡魂，便是轮回千百次也难抵消如此罪恶！”

说罢，通天的杀气破体而出，将欲魔直接在空中绞得细碎，一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都仿佛染上了一抹红色的雾，又像一朵艳丽盛开的地狱之花。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太过血腥，众人吃了一惊，震惊于慕天音的强大，恐惧于慕天音残酷的手段。

秦穆几人也都怔住了，与慕天音相处这么久来，慕天音都是和和气气从未发过火。

即便是当初答应了自己师父要护着师叔，到头来却是师叔一直护着他们，送他们灵药，替他们疗伤，还带他们去了地妖池……

当初杀色魔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慕天音可怕，今日不知怎的，面对慕天音身上出现的那股极为恐怖的气息和通天的杀意，秦穆几个突然有点儿怕慕天音了。

就连见过慕天音入魔的萧卿玉也怔了几瞬，师叔此时的样子不知为何让他陡然想起了景云宗时那双血红的眸子。

慕天音转身回城眼里没了笑意，对着怔住的秦穆几个语气平平道：“还不快回去疗伤，楞在这干嘛？看人开花吗？”

秦穆几个微不可见的打了个激灵，几人反应过来忙跟了上去。荒野外一时寂静的只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就连见多了世面的骆长生也吓了一跳，杀人时的慕天音比魔还像魔，令人灵魂都染了一层寒意。

秦穆几个因为慕天音刚刚的举动，一时之间神思无法归宁，就连平时最为亲近慕天音的萧卿玉也没有发现她唇角淡淡血色。

回城路上，众人走了一刻多钟，慕天音右肩的伤越来越疼，已经能感受到伤口处血液汩汩流出。

今日她神力消耗太大，城内又死了太多百姓，她身上背负的诸苦使得她伤口越来越疼，并加速了恶化。

慕天音禁闭双唇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却明白这样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便想要秦穆几个先回城，然后她再回去或找个地方疗伤都不会被他们发现。

可秦穆几个此时格外的奇怪，不似平日那般有说有笑跟在她身侧，只默默跟在几丈外安静如鸡。

慕天音疼的深吸一口气，紧绷着身子转过身去，却见几人猛地站住，眼底的惧色还未收起，云乐与陆玲儿还趔趄了一下。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疼，努力的使自己声音趋于平静“可是怕我了？”

“没”几个使劲儿的摇头。“那就是觉得我太残忍了？”慕天音邪笑着看向众人，声音带了一点邪气，夹杂着七分可笑。

见众人神色不安，慕天音心道这是真的了，曾几何时，那些避自己如蛇蝎一般的世人，和如今眼前几人看自己的神色又有什么区别？

遥遥站在众人对面，慕天音不免扯出一个苍凉的笑来，可伤口太疼，笑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是从尸山血海里一步步踏出来的，若你们觉得我太过残忍，便不必再跟着我了，自行离去吧！”

若能选择，谁不愿在山河盛世之中尽享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