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衍的话,温郁似是听懂,又似乎没有听懂。
字面的意思,莫不是温郁从小和云息庭定下婚约,又被墨锦衍抢了去。
仔细回想原著,她不记得有这样的情节描述。
亦或是那些被忽略的小细节,温郁看的时候,根本没有在意。
张大了嘴巴扭头看向云息庭,见他目光略有闪躲,大概能印证墨锦衍的话是真的了。
“不是吧,阿sir,你不早说,怎么没人告诉我!”
温郁郁闷至极。
她要是早点知道,自己在和墨锦衍之前,已经和云息庭有了婚约,那她这恶毒女配肯定当不成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云息庭和墨锦衍,自然是玉笛公子更胜一筹。
婚约被抢不说,又被墨锦衍狠心抛弃,抛弃了还不给出路,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把她逼成恶毒女配。
原来最惨的人,一直是她。
温郁很是怀疑,自己是被濒临死亡的恶毒女配召唤,来解救她的。
“告诉你又怎样,本王取消婚约时,北望战神失踪四年有余,若不是突然出现,你能想到他会死而复生?”墨锦衍说着他的道理,看似合情,仔细一想却是在为他的渣男行为找借口。
“突然个屁,你衍王的眼线遍布各地,若不是知道我师叔没死,怎会在涟殇教大战,你能一眼认出!”
“你……”
“呸,渣男!师叔我们走,别理他。”
墨锦衍青筋暴突,指着温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本想让云息庭难堪,谁知被温郁倒打一耙,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倒成了渣男。
等等,渣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温郁嘴里说出的话,自然没什么好词,肯定是在骂他。
“你给本王站住!”
“墨锦衍,此处人多,我不想闹出事端。”云息庭斜着眼轻蔑地看着他,“你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温郁,你现在跟他走了,是想当一辈子逃犯吗?”墨锦衍唯一能要挟她的,只有这一点。
辛苦半月,她肯定不想劳动成果化为灰烬。
“所以?”温郁扭头问他,“我现在走了,衍王殿下就不许我回王府了呗?”
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墨锦衍在威胁她,她简单一句话,又变成他被威胁了。
以她聪明的小心思,若是早点用在墨锦衍身上,又何苦……
罢了。
“温郁,万寿节过后,你若消除罪名,本王可以考虑,向圣上请命恢复婚约,纳你为侧妃。”
温郁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墨锦衍,你果然如夏荷所说,爱上我了对吧?”
“放肆!本王是在成全你,就算你是本王丢弃的人,也不允许别人得到。”
墨锦衍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然而这些不正常的原因,只因祭天之后,烛九阴的禀告。
白莲跑了。
温郁还莫名其妙的成为放走白莲的人。
此事存在疑问自是不用说,若不是他派去的第二波烛九阴,若不是这半月有余对温郁的了解。
墨锦衍或许真的相信,温郁便是放走白莲的人。
孰是孰非他心里了然,想得多了自然有了疑问。
会不会是他一开始就错了。
不过纳温郁为侧妃的话,更多是说给云息庭听的。
亦或是他一时冲动,只想让云息庭不好过。
“衍王殿下,您老人家没事吧?”温郁咧着嘴,伸手就要去摸墨锦衍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墨锦衍一把拍下她的手:“本王能有何事?”
“自信是好事,要是演变成自恋,未免也太……”温郁砸吧着嘴,没有说下去,总归是衍王大人,多少留点面子。
“若想当本王的侧妃,你现在便随本王一起回王府。”
“老大,没个十年脑血栓都说不出你这话。”温郁偏腿又坐回到凳子上,“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
“本王是认真在说,没开玩笑。”
“你想娶我就说你想娶我,侧妃是几个意思?合着我堂堂将军嫡女,还得给你当小?”
“正妃已有人选。”
温郁翻了个白眼,呵了一声:“废除婚约的是你,要娶我的是你,让我当小也是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我就这么说吧,让我嫁给你,除非当大的,否则想都别想!”
“呵呵,你想得美。”
“我想的美?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
不对呀。
温郁才反应过来,她和墨锦衍讨论这个做什么,她又不想嫁给他。
差点被气糊涂了,温郁收拾东西就想喊云息庭离开,可转头一看,哪里还有人。
“师叔?”温郁喊了一声,四下里找。
墨锦衍呵呵一笑,奸计得逞,一脸的得意:“别找了,人已经走了。”
“走了?”
“就在你说要给我当大的时候。”
坏了坏了,云息庭肯定要误会了。
温郁瞪着墨锦衍,狠狠地说了一句真晦气,拿着东西走人。
跑着跑着东西掉了,温郁弯下腰去捡的时候,另一样东西又掉了。
一路捡一路跑,墨锦衍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人群中,这才噗地一声笑出来。
一旁的刘冲看在眼里,见墨锦衍依然看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忍不住弯腰开口:“王爷,您当真想让温郁嫁进王府当侧妃?”
墨锦衍这才收回目光,站起身子,淡淡回了一句:“她不配。”
“那您这是……”
“回府。”
她的确不配。
区区一个侧妃,又怎能配的上她。
……
温郁抱着奖品,左挤右挤,终于回到朋来客栈。
季凉谦和夏荷已经回来了,陆银还在街上找着温郁,大概也快回来了。
“师父,师叔回来了没?”温郁把奖品往桌子上一扔,抹了把头上的汗。
“刚回来,已经回房休息了,你跑哪去了,说好了一起赏灯,你却跑得没影。”季凉谦憋着一股劲,就等着温郁回来,好好念叨他这徒弟。
“别提了,半路遇上墨锦衍,和他吵了两句。”温郁心里还惦记着师叔,说着就要上楼,“我去找师叔说两句话,等下再听师父的教训。”
季凉谦跟着起身:“你先等等,你师叔说他累了,你回来就不用喊他了。”
“还有。”季凉谦从怀里掏出香囊递给温郁,继续道,“息庭说这是你掉的,让我还给你。”
这不是温郁送给他的香囊么。
温郁觉得有些头痛。
这下误会真大了。